吳歡知道這時候在洛陽城出名並不是什麼好事,這要堅決的否認。否則到時候給自己一個官做,或者拉到皇城裡,那是要命的。
吳歡搖頭說道:「宋侍郎,一定弄錯了,我根本就沒有寫過這些東西,你想我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人,能寫出這樣好的東西?一定弄錯了!」
宋以師認真的看看吳歡:「弄錯了嗎?吳國國子監祭酒,李百藥祭酒寫信給郭子高,郭尚書的信上就是這樣說的,我看到信上寫著吳歡,吳樂之啊!」
吳歡微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是我恩師寫的,我只不過把我恩師寫下的東西背誦一遍,李祭酒誤會了。」
宋以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了,我說麼,你怎麼會寫下如此好詩。不過令師寫的真好,特別是《短短人生一照面》。」
宋以師自己說了好多心得,吳歡根本就不知道一首愛情的詩會扯上君主。吳歡非常無奈的聽著宋以師的廢話。
宋以師說的口乾舌燥,看吳歡心不在焉,才停下來不說詩的事情。向吳歡揮揮手,說道:「時候不早了,看你也是心不在詩上,不知道你老師看上你什麼!」
吳歡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恩師看上我什麼,哎!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去讀書,宋侍郎你能放我出城麼?」
宋以師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還真沒有辦法!先回去吧,回頭送兩個丫鬟過去,給你暖暖被子!」
吳歡:「宋侍郎別,我一個人挺好的。」
宋以師笑道:「什麼一個人,薛安一家人不就天天去你府上麼?這樣我把薛安的戶籍調到你那裡,讓他們服侍你。」
吳歡搖搖頭說道:「他們好好的良民籍弄成賤籍,這種缺德事情,我吳歡還做不來,轉頭被他一刀劈死多冤啊,宋侍郎,這事就這樣。告辭!告辭!」
宋以師看吳歡跑的匆忙,看著吳歡的背影,苦笑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冒冒失失的人,還好沒有向皇上推薦,否則,哎……丟人!」
吳歡走在回敦義坊的大街上,看到一個僕役模樣的人在賣雞。吳歡好久沒有吃雞了,看到雞饞了,花了300文買了一隻。這雞以前也只要10多文錢,現在的價格是以前的30多倍。不過想吃就吃,以後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吃雞了。
吳歡提著雞晃悠悠的在街上走,沒有走幾步,感覺手被拉了一下,雞被人搶走了。
吳歡回頭看到搶雞的人往弄堂里跑。吳歡抬步想追,猛然看到路邊有幾個半大的孩子手裡拿著木棒,磚頭之類的東西,在提防什麼。
吳歡突然明白,這是同一伙人,自己追進去,很可能被這群人伏擊了。吳歡不怕被伏擊,最多殺幾個人而已。可是就為一隻雞暴露自己,這非常的不合算。
吳歡停下腳步,看看自己身上穿著文人的衣服,還披著披風,不搶自己搶誰?
吳歡從披風下面拿出霰彈槍的布包,然後手指從預留的洞裡摳進扳機。如果這些小子敢上來,吳歡不介意殺人。
大街上畢竟人多,這些半大的孩子不敢上來。吳歡無奈又回頭再買一隻,不過不掛在身後了,而是拎在前面。一手拿散彈槍,吳歡不介意給哪個不眨的人來一下。
吳歡感覺越來越不太平,武器擺在首要解決的事情上。
吳歡首先擺弄出了硝化棉,這次非常成功,燃燒的非常徹底。吳歡回想起杭州的失敗,估計是濃度不足,硝化不徹底,又或者是自己沒有把硝酸密封好,逃逸掉了。
吳歡把所有的子彈裡面的火藥都換成硝化棉。把五行正法渾天梭也換成硝化棉,當然他不敢把硝化甘油放到五行正法渾天梭里。
他冒險出門拿著子彈殼和底火去銅店,定製了1千枚子彈殼和底火。取回來,些子彈殼和底火都是合格的。當然價格就沒有說的,非常的貴。
自己又用銅錢鑄造了20多枚,殼很薄的銅製手雷彈。用的是拉索引信,就是用玻璃粉摩擦起火的裝置,這省卻了拿打火機點的時間和麻煩。
硝化甘油弄了十個大罈子,他試驗了很多材料,在沒有硅藻土的時候,紙漿是最好的。當然吳歡的紙漿基本上都是用紙直接弄的。
說到買紙,吳歡以前是20文一張的竹紙,現在拿10斤小米可以換到100張。其實就是人都要餓死了,誰還來寫字?
吳歡自從雞被搶了後,基本不出門,滿眼都是倒地的餓殍,自己想幫也幫不了,也不能幫,人太多了,幫一個人,那個人還是遲早餓死,到最後還拖累死自己。
連門都不出,更別說坊門了,雖然經常聽到敲鑼,說誰誰處死,但吳歡從來不去看,也不管,好像吳歡不是這個坊里的人一樣。
眼不見為淨,和宋以師那些人一樣,權當自己活在盛世,臨死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遺憾。
薛安的戶籍也遷了到敦義坊,就是吳歡的隔壁。這讓吳歡多多少少對宋以師有點感激。
不僅免去薛安江北江南的來回跑動。更重要的是,江北是貧民窟,現在已經是地獄一樣的存在,薛安無論把誰留在家裡都是心驚膽戰。
每天來吳歡這裡,都帶老娘,老婆,孩子過來,每天晚上回去,家裡都翻的一塌糊塗,能吃的,能換錢的都不見了。
現在住到敦義坊來,敦義坊的治安比江北好的多,也不需要來回的跑。
吳歡教孩子讀書之餘,種下紅薯和紫薯,還有辣椒。薛安的休息過完,開始成天的在軍營里值守。
薛安遷到敦義坊,孩子跟在吳歡這個太原王家的學生讀書,這讓原來的那些老部下和同僚們非常羨慕。
有羨慕的就有記恨的,薛安現在有點飄,根本就不知道背後隱藏的險惡。
眼見5月了,吳歡醃的騾馬肉掛滿了一個屋子,屋外的所有能種的地方都種上了紅薯和紫薯,現在葉子已經鋪滿地,當然薛安的院子裡也種滿了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