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吧!」
一直飛快的往前行軍的楚聖天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勒住了馬,轉過頭望向旁邊的副將,疑惑道,「前方派出去的斥候都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嗎?」
「回太子殿下,斥候不曾有消息傳回來!」
整個隊伍停了下來,那名副將也恭敬的應道。
「皇兄,怎麼回事?」
楚無情迎了上來,一臉詫異的望著楚聖天,「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前面就是南州城了!我們必須一鼓作氣拿下南州城!」
「情況不對!派出去的斥候為什麼沒有消息傳回來?」
楚聖天蹙了蹙眉,望了楚無情一眼,遲疑了片刻,忽然轉過頭望向身旁的手下,「暗衛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咯咯——』楚聖天的聲音剛剛落下,忽然,一道纖細的白影自空中飛撲而下。
楚聖天微微抬手,眨眼間便看到一隻鴿子已然停在他的手上,只見他迅速的從鴿子腿上取下一張小字條,張開一看,當下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北凌逸!果然又是你!」
「北凌逸?」
楚無情微微眯起眼,連忙一手接過楚聖天手中的字條……
「什麼!北凌逸已經回到南州城!這不可能啊!斥候明明說了,我們離開的時候北凌逸跟他的大軍仍然在楚南的!」
楚無情驚呼了一聲,萬分詫異的望著楚聖天,卻見楚聖天是一臉的陰沉惱怒!
「還有什麼可說的?他早在我們離開楚南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我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堆堆的篝火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這北凌逸我們是小瞧他了!」
楚聖天此刻,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皇兄,管他有沒有回到南州城,我們照打便是了!」
楚無情的聲音也突然冷冽了下來,眼睛裡拂過一抹肅殺之意。
「不!情況不對!南州城,北凌逸……流沙河……」
楚聖天低低的念道,不一會兒,憔悴疲憊的臉上頓時就蒼白了下去,只見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怔怔的望著楚無情,胸口一痛,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皇兄!你怎麼了?」
楚無情大驚,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楚聖天,而楚聖天卻是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襟。
「快,快,馬上趕去流沙河,從背後突襲夏軍馬上去接應父皇他們,再晚恐怕就來不急了!」
喘息了幾下,楚聖天不禁感覺自己有些心力交瘁了起來,抓著馬韁的雙手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臉色蒼白無比,真想不到啊,自己竟然又被北璃赤給設計了!
「太子皇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北璃赤早就知道父皇會派我攻打南州城,所以將計就計,將北凌逸大軍秘密調回南州城!如此,不僅僅分散了我大楚的兵力,更容易跟赤帝大軍形成兩頭夾擊,你忘了,通往流沙河的在流沙谷一帶,那裡的地形複雜,很容易埋伏,我們如今是進退艱難!」
「什麼!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楚聖天這話落下,楚無情眼底一跳,臉上也禁不住浮現出些許的恐慌來,「你是說赤帝可能已經在流沙谷設伏?」
「我們必須儘快繞過流沙谷與父皇匯合,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楚聖天太了解北璃赤的手段了,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北璃赤不僅僅在流沙谷設了埋伏,而且之前一定已經派了一直快速勁旅突襲他們楚軍身後,堵住了他們撤退的後路!
大楚雖然號稱有百萬雄師,但是自己明白,他所率領的這支虎師才是大楚的精銳!
父皇,我們終於還是太輕敵了!
楚聖天一手掏出衣袖間的手帕,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水,終於也只能苦笑了幾聲,然後便匆忙的繼續趕路。
而,果然是不出楚聖天的預料的,流沙河這邊,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還在持續著。
山坡上,涼風之中,衣袂飄飄的七夜一手拔出衣袖中的弒月,直指下方的楚軍,高聲大呼——「命全軍將士,進攻!」
「是!」
「萬歲!」
「進攻!」
聲音落下,整個隊伍便策馬飛奔了下去,三萬的鐵騎呈整齊的隊形,揮舞著手中的快刀,從山坡上急衝而下,轟隆的馬蹄聲震動天地,夾著戰士們的嘶吼聲——「殺!殺光這幫西楚雜碎!」
「萬歲萬歲!」
「大夏萬歲!」
「陛下萬歲!」
一大片黑壓壓的鐵騎宛如天空中翻滾的黑雲一般,朝西楚大軍後方狂涌而去,又如奔騰的巨龍,勢如破竹一般直瀉而下,帶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狂壓了過去!
「天哪!那是什麼!」
西楚將士聽到轟鳴震動天地的馬蹄聲,下意識的轉過頭,這才發現狂沖而下的大夏鐵騎!
「是大夏的騎兵!」
「媽啊!前面是玄羅軍,後面是大夏鐵騎!」
「太可怕了!」
「大家快跑啊!」
已經受著那從天而將的火球的煎熬之苦,如今看到這般兇猛銳不可當的鐵騎,楚軍的將士幾乎嚇得尿了褲子!
果然,一看到架勢,楚軍陣腳大亂,看著幾萬的鐵騎字山坡上直衝而下,馬背上的將士個個宛如獅子一般的怒吼著,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馬刀不要命似的直插入西楚大軍之中,宛如一把燒得通紅的大叉子插入那誘人的奶酪一般,整個西楚大軍頓時慌亂得呱呱大叫了起來,顧不得其他的,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