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房門封死,沒有本宮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只要餓不死她就行。」
秦紫凝的聲音落下。
「是!」
看到那道紫色的身影消失,七夜那目光凌厲如刀鋒一般,嘴角卻是勾出了一道不屑。
……
離開大宇林府之後,秦紫凝便直接回了西楚皇宮。
風過遊廊,輕拂的紗簾遮去灑落進來的暖陽,斑駁的淡淡黑影落在地上。
「你什麼意思?」
遊廊內搖曳在涼風之中的紗簾下,楚聖天一身淡金色的袍服,平靜冷淡的望著秦紫凝,手中的金刀不偏不倚就落在秦紫凝的脖頸上,暖暖的陽光折射進來,薄薄的金刀上迸射出一道道絢麗燦爛的流光。
「七夜在哪裡?」
楚聖天不理會秦紫凝眼中的憤怒與陰冷,嘴角扯過一道涼意,淡淡的問道。
秦紫凝望著一身風塵僕僕的楚聖天,頓時皺眉,「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太子殿下一回來就將這刀橫在本宮的脖子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太子殿下好像殺了本宮不成?」
「別裝了秦紫凝!本太子知道是你派人抓走了七夜,你派出的送往金盛的密信已經落到本太子的手中,你還想不認帳嗎?」
楚聖天隨手將一封信往她身上扔了去,平淡的聲音里夾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意。
秦紫凝伸手抓住掉落下去的信封,寒著那張絕色傾城的小臉,伸手拉出信封中的信,展開一看,眼色當下就陰沉了下去,「真是一群廢物!沒用東西!」
「現在還想否認嗎?七夜在哪裡?不要再讓本太子問第二次。」
秦紫凝目光一閃,微微笑道,「太子殿下為何這麼關心這東方七夜的消息?別忘了,她現在可是赤帝陛下的璃妃,你一心惦記著人家,人家也不見得會把你放在心上。況且,她現在可是我們聯軍手裡的一張重要的底牌,你難道還想救她?要與西楚金盛為敵嗎?」
這話落下,楚聖天那張聖潔英俊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平靜的眼睛裡也生出一道凜冽的寒意,「你們竟然想將她拿去當作跟赤帝談判的籌碼?父皇他瘋了嗎?這樣的事情居然也做得出來?」
大笑了幾聲,秦紫凝悠然偏過頭,瞥了楚聖天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金刀一眼,才笑道,「發瘋的人是你太子殿下!大夏西門關的城池固若金湯,要想攻下它,我們聯軍必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既然有這樣不費一兵一卒的辦法可以拿下這麼堅固的城池,打開大夏西邊的要道,我們為什麼不用呢?太子殿下難道不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可行的辦法嗎?」
「你們可真夠卑鄙的,你憑什麼認為赤帝就真的會拿出西門關交換七夜?」
楚聖天冷聲道。
「兵不厭詐,這算什麼卑鄙?只要用東方七夜能換下西門關,我聯軍的將士便可以減少傷亡,本宮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太子殿下因為一個女人有了婦人之仁,如此何以擔當我西楚大任?」
秦紫凝仰起頭,一點也不懼怕楚聖天夾在自己脖子上的寒刀,倨傲的神情里倒是多出幾分骨氣。
「這些事情似乎還輪不到你來管吧?本太子能不能擔當眾人也不是憑你一個後宮的妃子三言兩語就能道清楚說明白,本太子再問一遍,七夜在哪裡?」
「不知道!」
冷冷的開口道,秦紫凝一身的冷傲堅決,「你即便殺了本宮,本宮還是這麼告訴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本宮!」
「真不說?」
楚聖天唇邊忽然揚起了一道漣漪,寬大的金色衣袖忽然一掃,一道凌厲的金光頓時一閃而過,秦紫凝突然感覺自己頭上一重,眼前一閃,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眼前飛過——『呯!』『叮叮!』什麼東西落在地上,清脆的彈珠一般的彈跳聲也傳了過來,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跟前已經靜靜躺著一撮長長的青絲,發間點綴的珍珠也悉悉索索的掉落在地上,秦紫凝滿頭烏黑秀麗的長髮也盡數披肩散下,被涼風瞬間吹得凌亂不堪,她禁不住踉蹌了一下,急退了幾步,眼底有些驚慌一閃而過,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然而,不等她喘上一口氣,冰冷的金光再次一閃而過,眨眼間便指向她的喉嚨,鋒利的刀鋒不偏不倚就指在秦紫凝的喉嚨處,秦紫凝那喉嚨間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現在,你總該知道她在哪裡了吧?你們還真當赤帝好對付嗎?真是異想天開!你們一直以來所指望的不就是西域苗疆的天虛門跟暗樓?你皇兄秦玄幕難道沒有告訴你,你們引以為傲的天虛門還有暗樓早就被赤帝跟七夜一手給端掉了嗎?」
「你說什麼?天虛門跟暗樓……」
秦紫凝臉色徒然微變,怔怔的望著楚聖天。
「看來,秦玄幕果然是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勸你最好識相一點,大楚可不是金盛,仗著父皇的寵愛想掌控大楚,你想得未免太美好了。要是讓本太子知道你對父皇不利,本太子定讓人將你千刀萬剮。」
「本宮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麼!」
楚聖天那張俊臉陰沉如暴風雨前壓制的陰雲,握著金刀的大手突然加大了一些力度,秦紫凝隱約覺得自己喉嚨處傳來一陣微微的疼痛,一股腥熱濃郁的血腥味便瀰漫而來,緩緩的穿入鼻下,令她經不住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