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聖壇,聽風小築內。
「聖子大人,五長老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女子,說是違逆我聖壇的餘孽,正好用她來祭靈!」
一名屬下站在門口,望著坐在窗前看書的雪衣男子,一臉恭敬道,壓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中依然顯得格外的清晰。
「嗯?生人祭靈不是被我廢除了嗎?五長老這是何意?」
坐在案前的雪衣男子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淡淡問道。
「屬下不知。」
那名屬下連忙俯身磕頭,根本不敢去看聖子那雙秋水般明亮卻同時也隱藏著詭譎令人莫名的心慌的眼睛。
只見那雪衣男子沉默了片刻,隨後才點了點頭,「罷了,你先退下吧,順便讓五長老馬上過來一趟。」
「是!聖子大人!」
……
半個時辰之後,聽風小築內。
「聖子大人,五長老在聽風小築外求見!」
那名屬下剛剛退下,門外便傳來了一道通報聲。
聖子眼中依然浮現著些許的疑惑,凝思片刻,眸光頓時一亮,這才點頭,「讓他進來吧。」
「見過聖子!」
一道略顯蒼老的沙啞聲響起,眨眼間,紗簾外便已經站著一個灰袍老者,老者一身的陰邪之氣,鷹眸冷光冷厲如刀鋒。
「五長老,別來無恙。」
聖子淡淡的聲音透過涼風傳來,「這次的祭靈廟會看來五長老似乎完成得不錯。」
「這是老夫的本分而已!讓聖子掛念了!」
「五長老為我聖壇盡心盡力,讓我深感欣慰,這次從廟會回來,五長老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聖子似笑非笑的語氣聽在五長老的耳中,倒是讓五長老感到有些有些詭異的冷意,遲疑了一下,才壓低了聲音道,「請聖子示下。」
「哦?示下?五長老你自己做過一些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不更是清楚嗎?」
五長老一驚,鷹眸一滯,思量了一下,眼底迅速拂過一道陰厲的冷光,但是卻沒有回答聖子的問話。
「我屢次強調,苗疆能有如今平靜很不容易,我苗疆聖壇一向不願意與人結仇,而且不會參與那些宗派之間的鬥爭,五長老似乎沒有把這些規矩聽進去。」
「老夫不知道聖子在說什麼。」
五長老臉色頓時一沉,思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沉聲回道。
紗簾外,聖子突然淡然笑了笑,「你不要以為你做過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若不是看在你對聖壇貢獻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容下那暗樓作亂?五長老,你大概忘記當初壇主是怎麼放過你的。你跟林勝是什麼關係我不管,但是他暗樓若是想借我苗疆聖壇的勢力來成全他自己,我絕對不答應。」
「你這次若是因為暗樓之事得罪誰,後果由你一人承擔。將你帶回來的那女子,趕緊放了。」
「聖子!那女人是違逆我聖壇的叛逆,我們要用她來祭靈!」
那五長老沉著臉冷聲道。
「怎麼?祭靈?生人祭靈三年前便已經終止,五長老,看來,你是沒有將我這個聖子放在眼裡啊!我讓你放了那個女子,你要違逆我的意思嗎?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為我苗疆聖壇招惹了什麼麻煩吧?將人帶回來祭靈,你的腦袋倒是挺聰明,還想將聖壇也拖下水嗎?」
聖子的聲音瞬間冷厲的起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頓時逼了過來,令那五長老臉色微變,眼中的冷光大盛,掙扎了一下,才咬牙切齒道,「聖子,我堂堂苗疆聖地,還怕了那些小門小派嗎?」
「小門小派?小門小派你竟然動用我聖壇堂內數十名高手?你私自調動堂內的高手可有經過我的同意?可有通過長老會的同意?你膽子太大了!」
『呯!』冷厲的聲音落下,聖子手中的茶杯瞬間也被捏得粉碎,五長老這下臉色才微微一沉,深深吸了口氣,對著紗簾內的聖子跪了下去,語氣倒是略微比剛才少了幾分囂張咄咄逼人之氣,「聖子恕罪!」
「恕罪?這話你跟長老們說去吧。壇主過些時日就要出關了,該做些什麼,你自己明白。你回去吧,馬上將那女子放了!」
……
「聖子,那女人,她……」
「還在質疑我的話嗎?」
「是!老夫這就放人……」
……
風過迴廊,沉寂的夜幕之下,燈影婆娑,風燈淡淡。
雅閣偏廳的塌邊上,七夜熟練的收回銀針,而她面前正是那臉色有些蒼白的風尊使,剛剛正是給他施針。
「將這藥熬好每天三次,連續喝三天體內的餘毒就可以清除了。」
七夜將一張方子遞給一旁的丫鬟。
「謝過夫人!」
風尊使將衣服穿好,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汗,感激的望著七夜。
七夜輕輕點頭,緩緩起身,「你好好歇息吧。」
說著,便轉身,看了旁邊正在查看信函的北璃赤一眼,察覺到她的目光,北璃赤才將信函給她遞了過去,「飄西收集的資料,你自己看看。」
七夜接了過來,大致瀏覽了一番,沒一會兒,秀眉便微微蹙起,抬起頭望著北璃赤,疑惑道,「這聖子很厲害嗎?為何能讓這些苗疆人如此推崇?這架勢,倒是跟一個王朝的帝王差不多了。」
「西域苗疆本來就是以聖壇為至高的信仰,你說得倒是沒錯。」
北璃赤思量了一下,才回答,聲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往外走了去。
「那你可知道那人的實力?他的實力在你之上不成?」
跟在後面的七夜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