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總算穿戴完畢,七夜也坐下來用早膳。
「娘娘,陛下讓您用過早膳去一趟御書房。」
「御書房?」
七夜停下手中正要執起筷子的動作,遲疑了一下,這才想起昨晚上他倒是跟她說起過的事情,沉默片刻,終於也收回了手,端起一旁的茶喝了幾口下去,便起身。
「娘娘,您要去哪裡?您不用早膳了嗎?」
小梅望著七夜往門外走去的身影,急忙喊道。
「本宮去御書房,你們不必跟來。」
七夜漠然落下一句,纖細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沐浴在一片和煦的金光之下的大夏皇朝陛下御書房內。
陛下單手負著立於龍案前,臉色沉靜而冷淡,右手執著的一份加急文件,目光冷厲而劃破天幕一閃而過的急電,緋色的薄唇抿著,渾身透著一股冷厲的肅殺之意。
下方站著的辰王,齊王,東方大元帥,南宮老將軍,還有左右相等重臣個個屏神凝息,抬頭望著龍案前的陛下。御書房內一片沉靜,各位重臣連呼吸的小心翼翼的,氣氛異常的緊張。
御書房門外的江海也是一陣緊張,急得搓著手走來走去。
剛剛陛下接到了一份來自遼州城的八百里加急文件,哪知陛下一看完那文件,頓時龍顏大怒,連龍案上的茶盞都被陛下拍得粉碎,下方的眾臣也被嚇得噤若寒蟬,想來必定是什麼不好的消息了。
七夜剛剛走到御書房門口的階梯下,便看到站在門外來回踱步的江公公,一臉焦急的樣子,心中不禁大感疑惑,這才快步走了上去。
「江公公你怎麼了?何事竟然如此慌張?」
七夜那清冷的嗓音傳了過來。
那江公公一見到七夜,便是快速的迎了上來,迅速躥到七夜跟前,甚是焦急道,「皇妃娘娘!您可來了,遼州城方面出大事了,陛下龍顏大怒,您快點進去看看吧!」
說著,江公公那尖銳的嗓音頓時高唱道——「陛下,皇妃娘娘在殿外侯旨!」
殿內很快便傳來了陛下那低沉的應聲,「宣。」
七夜這才提步走進御書房內,果然見到立於案前臉色陰沉的陛下,幾步走了過去,微微躬身,「七夜見過陛下!」
陛下這才抬起頭,看到案前行禮的七夜,充滿肅殺陰冷的眼眸里才微微平息了幾分,清俊的臉上倒是有些緩和了下來,「皇妃平身。」
「謝過陛下!」
「臣等見過皇妃娘娘千歲!」
這時候,以東方破天為首的眾臣也連忙給七夜行禮。
「外公與眾位大人不必多禮,快快平身吧!」
七夜微微一笑,徐然轉過身,這才發現了下方跪在案前神色慌張的一名大臣,還有面色凝重的辰王及東方破天等人,頓時有些疑惑的轉頭望向陛下,「陛下,何事如此震怒?」
聞言,陛下那臉色頓時一沉,俊臉上迅速染上了一層寒霜,冷厲的目光望向下方跪著的那名大臣,龍袖一揮,手中的奏摺便『啪』的一聲,往那名大臣的跟前狠狠的摔了去,嚇得那名大臣渾身顫抖,面如土色。眾臣也皆是一驚,而七夜卻是微微蹙著眉,深感疑惑。
書房內的氣氛更是緊張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抬頭望著一臉冷漠的陛下,而這時候,陛下的聲音卻平靜了下來,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更是覺得害怕緊張。
「雍州器械廠秘密押送往遼州城的三十萬支利箭,再次在遼州城境外被劫,三十萬支利箭,八萬副輕甲無影無蹤,押運大使白晨飛重傷,押運副使常傳宇失蹤,押運大軍全軍覆沒。導致南江城守衛軍士器械匱乏無力抵禦大宋強軍,南江城被大宋軍攻陷,南江城失守!」
南江城失守了?
聽到這裡,七夜頓時大驚,東方破天跟南宮霸兩人的臉色也是異常的沉重。
「南江城乃南江航道上一個非常重要的樞紐,幾乎所有通過南江航運的船舶都要經過南江城。我大夏之所以能夠控制住南江,絕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大夏順利拿下南江城。當初逸王幾乎費盡心思方攻破此城,我軍將士死傷無數,如今這南江城竟然再次被大宋軍攻占!朕多次強調,押運器械之事務必要小心謹慎,一定要順利將這些利箭輕甲送到南江城。然,你們兵部卻玩忽懈怠,竟然再一次發生器械被劫之事,兩次總共六十萬支利箭,十多萬輕甲全部消失無蹤,白愛卿,你既為兵部尚書,你來跟朕解釋一下這究竟怎麼回事?」
陛下那淡淡的聲音落下,卻是讓跪在下方的白大人更是渾身顫抖,臉色蒼白,連忙顫聲道,「陛下!陛下罪臣有負聖望,罪該萬死!望陛下息怒!罪臣即刻派人前往遼州城調查此案!」
聞言,陛下冷笑,「調查此案?距上一次器械被劫已有一個月之久,你派去的人可調查出了什麼?消失的那幾十萬支利箭跟輕甲如今在哪裡?」
「回陛下,臣自知罪責難恕,請陛下責罰!」
白大人戰戰兢兢道。
陛下目光一掃,淡然望向白大人,「責罰?責罰你能將六十萬支利箭跟十多萬輕甲找回?能讓押運大軍的將士死而復還?能讓南江城回到我大夏的手中?」
「陛下,陛下,臣有負聖望,願意接受陛下任何的處罰。」
白大人痛哭涕零。
「朕自然會處罰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兵部的人卻是如此的昏聵無能。不處置你們難消朕心頭之怒!左相何在?」
「陛下,臣在!」
「即刻擬旨——」
「陛下息怒!白大人為此次器械押運亦是盡力為之,其愛子白晨飛更是為押運大使,如今重傷在身,還望陛下念在白大人這些年為我大夏鞠躬盡瘁的份上暫時繞過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