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七夜幾個大步走上了前方的高台,望著下方鬥志昂揚的四萬將士,眼中閃過一道極為凌厲的殺氣,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道冰冷的肅殺之氣,「都聽好了,現在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這段時間訓練的成效!我們務必趕在二十天之內抵達鎮南關,一切都要聽從我的指揮。仗給我好好的打,蠻族聯軍之人,見一個就給我殺一個!殺到他們潰退為止!到時候,我自會給大家論功行賞!給你們升官,給你們發財!黑旗三營能否恢復往日的輝煌,就看你們的了!」
「對!殺光蠻族黑鬼那些兔崽子!讓他們知道,我們黑旗軍可不是好惹的!」
「蠻族黑鬼不過是一群裝腔作勢的廢物,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讓他們知道我們黑旗軍的厲害!」
七夜的一番話落下,自然是極大的鼓動了士氣,將士們激動的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振臂高呼,「捍衛尊嚴,保衛大夏,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欲聾的聲音劃破長夜,迴蕩夜空中,使得天地為之一震!
淡青色的流光一閃,劍尖斜指長空——「聽我命令,全軍開拔,星夜兼程直赴南疆鎮南關!」
聲音落下,雷鳴般的馬蹄聲狂潮一般涌動而出,一行大軍浩浩蕩蕩的往南疆的方向開進!
……
皇城外的官道盡頭,煙塵滾滾捲起,半卷的旗子在風中肆意的飛揚著,沒一會兒,便沒入了那蒼茫的夜色之中。
煙塵平息下去許久,皇城門口那高高的城牆上,臨風而立的陛下卻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陛下,郡主都走遠了,時候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明天還要早朝呢!」
一旁的江海小心翼翼的開口。
聲音落下許久,卻也沒有聽到陛下的應答聲,江海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提醒,這時候,陛下卻突然轉過身來——「陛下!」
江海喚了一聲,「郡主很快就會凱旋而歸的。」
「若真有那麼容易,朕倒也不用擔心,南疆之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十多年前的大戰,恐怕又要重演。這些人,果然是不死心。」
陛下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陛下,您是說郡主此行會有危險?」
江海試探性的問道。
「既然是打仗,自然會有危險,這都是無法避免的。」
陛下淡淡落下這麼一句。
「陛下請放心,郡主智勇雙全,一定會旗開得勝的。而且,郡主這麼做,也是為了陛下啊,如今是大夏非常時期,郡主如此深明大義,將生死置之度外,老奴也深感佩服。而這東方大元帥是郡主相依為命的親人,以郡主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束手旁觀呢?」
「是麼?」
「陛下,老奴入宮幾十年,見過不少的主子,這對比一下,便能發現郡主的與眾不同。」
江海笑道,一手甩過手中的拂塵。
「連逸王殿下也都點頭認可了,郡主註定以後是與陛下比肩的人,這般磨礪對她來說興許是好事。老奴之前還聽說了,大元帥本來就想讓郡主同他一起前往南疆,若不是因為這祭天大典只是擱淺下來,郡主現在可能都在南疆了。」
聞言,陛下突然淡然苦笑,「朕到底還是將她拉入了這場大風暴之中……」
「陛下,如今是亂世之時,這是大家無法避免的。郡主既然身份如此,自然更是逃脫不了。」
「嗯,亂世之時……」
陛下低念了一聲,終於也緩緩的轉過身……
南疆的天氣較為濕熱,一路向南越往前走,路兩旁的叢林灌木也越發的蒼翠。南疆倒不像皇城那般四季分明,即使皇城是那般寒冷的冰雪天氣,這南疆也依然是一片蒼翠。
剛剛一場暴風雨驟然來襲,如今已轉為細細的小雨,雲開月明,淡淡的月光從遙遠的天幕上傾瀉而下,整個天地間隱約還漂浮著一道薄薄的暮靄,整個南疆如同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一般。
婆娑的樹影隨著晚風起伏搖曳著,空氣中到處飄蕩著一股清新的青草香氣。
『噠噠!』冷月之下,通往南疆的官道上,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劃破了長夜,正穿過濃郁的暮色往前飛快的急奔而來,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似乎有無數匹駿馬正疾馳而來,看上去似乎是一隊極為龐大的人馬,燃起的火把一眼都望不到頭。
整個隊伍慢慢的走近,借著暗淡的月光一看,發現當先的一人竟是一個黑袍少年,肩上還披著一件大氅,一張清秀的臉,眼神清澈而冷銳。
少年的身旁還跟著幾名身穿銀色輕甲的將士,而後則是十八個身穿黑色勁裝的英勇武士,再往後,則是那長長的行軍隊伍。
一連十多天的馬不停蹄的趕路,如今大家都感到有些疲憊,然而,前方軍情緊急,七夜自然也不敢耽擱,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整個隊伍都是沒日沒夜的趕路。
整個隊伍都是朝鎮南關開進,到如今已經進入南疆境內數日,照如此速度,再趕上五六天的路程,便能夠抵達鎮南關。
官道旁邊的某一處較為平坦的空地上,七夜率先勒住馬,大致觀察了四周好一下子,看了旁邊的副將李斯一眼,李斯頓時會意的點點頭,調轉馬頭,朝身後的揚了揚手,很快,將近十名將士便策馬出列,往四面八方分散探查四周的情況。
不一會兒,那些將士便回來了,跟副將李斯交換了情況之後,才緩緩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