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鬚眉雪白的方丈大師放下了手中的白子,雙手合十的對著北璃赤拜了一下,笑道。
「方丈大師是第二個在朕的手下堅持了這麼長的對手,朕也很是佩服。」
北璃赤也是不吝的稱讚道。
「哈哈,能是第二個也算是不錯,想必這位就是璃夜郡主吧?」
不等七夜走近,方丈大師便已經發現了她。
聲音落下,北璃赤倒也微微轉過頭望了她一眼。
七夜目光一掃,瞥了北璃赤一眼,然後視線卻是停在北璃赤對面的方丈大師的身上,清淡的眼瞳里閃過一道涼意。
想了想,七夜才提著步子走了上去,略微施禮——「璃夜見過陛下。」
「平身。」
北璃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繼續開口,「這位是普陀寺的方丈大師,是一位得道高僧,朕時常會過來跟大師修習禪道,獲益匪淺。」
「璃夜見過方丈大師。」
七夜施禮道。
「原來真是郡主,老衲有禮了!陛下太抬舉老衲,還請郡主莫要見笑。」
方丈大師也笑了笑,雙手合十道,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看上起倒是讓七夜覺得挺自然。
方丈大師這話落下,七夜又望了北璃赤一眼,這男人不是說自己不信佛嗎?還修習什麼禪道,莫不是蒙了人家這大師?
秀眉蹙了蹙,這才提著步子往旁邊的石凳上坐了去。
方丈大師一副高深莫測的打量七夜好一下子,眼底略微浮起了些許的亮光,臉上的笑意加深,又看了正在低頭喝茶的赤帝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便是起身告退,菩提樹下,頓時只剩下北璃赤跟七夜兩個人。
「身子好點沒有?」
北璃赤擱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七夜,低沉的語氣里有些柔軟。
「暫時還死不了。」
七夜應了一聲,也不看他,一手抽出衣袖中的弒月,取出一張潔白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弒月。
北璃赤墨眉微微一皺,似乎不太滿意七夜如此的回話,倒是隱約能聽出她的語氣不太對,想了想,便開口,「競技場你去看看可以,那約定不用放在心上。那宋纖蓮的身手不錯,有些本事,你不用理她。」
「這場比試我是參加定了!你不用勸我。」
那宋纖蓮那般的囂張,她七夜也不是軟蛋,那個女人窺視北璃赤已久,她恐怕也因為這事情想拿她七夜開刷,還有宋纖纖宋子良的事情,她七夜若是不敢迎戰,那不得長了她宋纖蓮的威風了?
「哼,除非你想讓她入宮,反正她惦記這事情也不是一兩天,太皇太后不是還挺屬意她的嗎?我下手輕一點便是了。」
看他突然沉默下去,剛剛還誇了那宋纖蓮一把,七夜這心底可不太是滋味。
七夜這冷冷的聲音落下,北璃赤當下就皺起了眉頭,抬頭看她那有些陰沉的小臉,頓時就沉聲道,「無理取鬧!朕若想讓她入宮,還用等到今天?皇奶奶的意思不等同於朕。」
「誰知道呢!」
七夜低低的念道,仍然低著頭擦著手中的弒月。
「信不信由你。」
北璃赤沉著一張俊臉,猛地起身,看了她一眼,便提著步子大步的往前院走了去,飄飛的龍袍掃過七夜那清麗秀雅的小臉,有些涼意。
七夜不禁一陣訝然,抬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當下那秀眉蹙得更深了,『嗖』的一聲將弒月插回劍鞘中,想了想,終於也還是跟了上去……
普陀山山腳下,大臣們早已經準備好,正在等待著陛下的到來。
不一會兒,只聽到一聲『陛下駕到』,眾人下意識的往寺門口望了去,終於發現了一身黑色尊貴的陛下正緩緩的從寺內走了出來,後面則是江海,再往後則是淨月公主跟軒王等,七夜跟東方破天已經前往競技場,競技場周圍的安全是由辰王跟東方破天負責的,辰王因為王宣的事情操勞,所以這維護之事便落到了東方破天的身上。
眾人一看到赤帝那身影,自然是免不了又是高呼萬歲。
昨日赤帝陛下已經帶領眾人登上祭台祭天祭祖,又親自登上高塔祈求上蒼的庇佑,各皇家子孫上祭台填酒,道理上七夜如今也算半個皇家人,也是應該上前填酒的,但是因為她沒有參加,所以赤帝倒也免去了這個禮數,讓重臣與其同時填酒敬天地敬各位先皇。這才使得七夜免去了一個麻煩。
所謂的競技場就在普陀山不遠處,皇家佛塔的正對面的懸崖之上!
七夜有些驚訝的望著眼前的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