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自己心底幾乎要渲泄而出的怒火,北璃赤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竟然修煉得這麼好了,要趕在往常說不準早已經勃然大怒。
「你倒是還有理由跟朕抱怨,別以為朕還偏袒你了!」
北璃赤冷然低喝了一句,倒不像剛才那般低吼著了。
不過不得不說,就剛才那麼一聲低吼,就連遠遠守在路邊的弄影跟月影兩人都聽到了,那身子禁不住又是一顫——皇妃真可憐,都到這般境地了,還被陛下給凶了!
北璃赤這話落下,七夜可就聽得不舒坦了,什麼叫偏袒她?偏袒她幹嘛還這麼低吼著,連一顆藥丸也捨不得給她,所以當下就是有些不服氣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也不說話,那眼神有些微涼,北璃赤看著也是心裡有些堵。
「早知道如此,朕當時就應該一掌拍死那秦玄幕!」
見七夜許久不說話,北璃赤心中的怒氣也無處可發,忍不住就咬牙切齒的念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氣著七夜在那秦玄幕手中吃了虧,還是氣著七夜對他的怒氣無動於衷。
聽著這話,七夜當時就驚訝了一把,怎麼生氣的對象還轉移了?
沉默了好一下子,北璃赤才緩緩坐了下來,偏過頭看了七夜一眼,發現她正默不作聲的看著眼前的火堆,當下臉色又沉了一分下去……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好一會兒,七夜乾脆也不理他,就靠著那樹幹再次閉目養神,任由他不爽。
許久之後,北璃赤才收回打量她的眼神,沒由得一陣氣悶,這才往衣袖中伸手,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
北璃赤自然不知道,他在倒著那藥丸的時候,七夜那星眸突然閃了一下,眯著眼極為快速的掃了他一眼,眨眼間便收回了眼神,淡淡的望向跟前那火堆。
『嗖!』一道細細的小影朝自己彈了過來,七夜素手快速的一抓,清淡的香氣襲來,七夜當下就判斷出是大力回金丹!
果然是好東西!
七夜立刻往嘴裡扔去,一口咽下了下去,這才轉過頭望向北璃赤,發現他手中依然還拿著那小瓷瓶,想了想,眼底閃過一道亮光,便再次開口道,「我要兩顆!」
聞言,北璃赤那臉色更是陰沉了——這女人還挺無恥的!
「你當朕這大力回金丹是糖豆子?要多少有多少?你吃下去的那顆是最後一顆,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朕只有毒丹給你。」
說著,一手彈過那個小瓷瓶,七夜接過來一看,果然,裡面已經沒有了!
不過想不到這男人的嘴也挺毒的。
七夜懶得回應他,試著調息了一下,倒是好了不少,至少找回了一絲力氣,不過可能還要一兩個時辰之後身體才能徹底恢復。
想到這裡,七夜心中禁不住暗自慶幸了一把,幸虧她的動作夠快,不然要是那軟筋散發作了,她恐怕還真的落入那秦玄幕的手中了,若是那樣,說不準她還得吃上一次苦頭了!
不過不知道他現在如何,自己那一腳有沒有將他廢掉呢?
「我是在皇城外的官道碰上了他們,當時他們正在擊殺弄影跟月影。他們的身手很是不錯,弄影跟月影不是他們的對手,王宣想拿他們二人的人頭跟你示威,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此事。而且弄影跟月影二人決計不是他們的對手。那些人都是西域高手,那天我們拿下金莫飛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樓嘯跟黑白尊使也在其中,難怪那些看管密牢的將士守不住。」
七夜這才大致的解釋了一下。
北璃赤沒有答話,眼底卻是有些陰沉了起來。
「那王宣怎麼變成秦玄幕了?」
想了想,七夜禁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他不是王宣,他就是秦玄幕,王宣自幼體弱,早些年前就已經去世,但是老平南王並沒有宣布他死去的消息,而是讓秦玄幕頂替了王宣。王宣因為體弱一直在王府深處養著,知道他真容的人不多。秦玄幕頂替他自然也沒幾個人知道。」
「可是,那老平南王為何要這麼做?我記得,他可是先皇提拔的大功臣!」
七夜百思不得其解,按照道理說,這根本就沒有理由的,而且之前一直聽說他跟先皇情同手足,先皇還特地給他一塊封地,他的權勢也是相當的強盛。
「他原本就是金盛的重臣,後來叛變投到我大夏門下,後來因為捨命救父皇有功。其實恐怕這也不過是金盛對我大夏用的一個計謀而已,父皇聽信讒言,不僅將他留住重用,還將他分配到東北部。七夜,你可知道,當年那些黑暗幕僚的名單上便有他的名字。」
北璃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