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那冰瞳里頓時一寒,閒置的素手裡頓時出現了五把鋒利寒冷的小飛刀!
只見那大師兄有些不舍的看著手中的古玉,嘆息了一聲,正想開口,然而就在這時候,他那銳利的鷹眸頓時一沉,一道陰厲的寒光驟然迸射了出來,迅速的將手中的暖寒玉收了起來,猛地抬頭,狠狠的朝那牌匾處望了過來!
「誰!趕緊滾出來!」
這大師兄這麼冷聲一喝,另外的幾個黑衣人連忙一手拔出了手中的長劍,順著那大師兄的眼神望了過來,眼底充滿了警惕,目光頗為的凌厲!
聞言,七夜頓時心底一沉,沒想到這幾人的警覺性這麼高,竟然發現了他們!
而一直沒有動作的北璃赤頓時眼底也閃過了一道陰沉,有些無奈的望了七夜一眼,又看了看七夜素手抓著的那幾把鋒利的飛刀。
『嗖!』『叮叮叮!』『噗噗!』七夜感覺到自己身上頓時一輕,緊接著寺廟內所有的油燈都被熄滅,裡面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天空偶爾閃過幾道閃電,轟隆的雷聲不斷!
「到底是誰!趕緊滾出來受死!」
隨著一陣陰森森的寒風襲來,幾人都後退了幾步,渾身都充滿了戒備。
『唰!』『呯!』一陣狂風卷著那冰冷的雨絲自門口沖了進來,幾人紛紛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橫在胸前,四人背靠著各守著一方!
這時候,只見一道黑色的殘影極快的從半空中俯衝了下來,幾人反應自然也是足夠的迅速,四把凌厲的劍鋒頓時一閃,猛地往上一刺。
『呼呼!』『呯!』一陣龍吟虎嘯聲驟然響起,幾人甚至還反應不過來,借著那劍光一看,只見一道極為強橫霸道黑影快如閃電一般的從他們的身旁繞過,空氣里莫名的多出了一股極為森冷可怕的殺氣,幾人頓時心底一顫,背後不禁驚出了一把冷汗,好強大的殺氣!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要躲在此處偷聽我幾人談話?」
那大師兄到底也是有幾分膽色,眼底的寒光一閃,陰冷的開口道。
「哼,西域苗疆天虛門,你們倒是好膽色,不在你們西域苗疆呆著跑到大中原來做什麼?」
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宛如無數的冰雪襲擊而來。
「既然知道我們天虛門,竟然還敢如此放肆!你究竟是誰?有膽量就給我滾出來!」
那大師兄黑眸里迸射出毒蛇一般的陰厲的寒光,朝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望了去,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四道凌厲如閃電一般的迸射的寒光!
「小心!」
那大師兄頓時一聲大喝,矯健的身子一躍而上,很是驚險的躲過了那飛射而來的寒光!
『叮叮!』『嗯!』一道悶哼聲響起,只見其中的一個黑衣女子措不及防沒能躲過去,幾人轉過頭一看,只見那女子的肩頭已經插著一把鋒利至極的小飛刀,刀柄處那黑色的流蘇還在微微搖曳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頓時瀰漫而來!
「師妹,你沒事吧?」
幾人連忙迎了上去,臉上皆是一陣凝重!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撤吧!」
幾人到底也識相,心知時間緊迫,不能與之糾纏,於是幾人連忙扶起了那個受傷的黑衣女子飛快的朝門外飛躍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蒼茫的雨幕中!
而這時候,一道纖細的黑影也迅速的飛躍而下,正想追上去,耳邊卻傳來了男人那低沉的聲音,「別追了,留他們有用。」
語落,七夜才猛地收住了腳步,北璃赤那挺拔的身影頓時也出現在七夜的身後,七夜徐然轉過頭,只見北璃赤那黑眸里正沉澱著一絲凝重望著外面的那黑漆漆的雨幕。
「拿著吧。」
一道淺綠色的幽光驟然在七夜的眼前綻放著,只見一個通透的古玉正在自己眼前搖曳著。七夜不免怔了一下,徐然抬起頭,只見北璃赤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修長的大手一揚,那古玉便朝自己飛了過來,七夜連忙下意識的伸手,那古玉便落入了手中,果然,一股溫潤舒服的暖流便透過掌心傳了過來。
……
趕回荊州城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是一路疾馳著。
這場大雨持續了很久,直到黎明時分才稍稍收歇了一些,趕到荊州城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但是天色依然還是很陰鬱,天空中時而飄來細細的雨絲,這麼一路趕過來,衣服也微微沾濕了!
北璃赤用令牌叫開了城門,兩人進城之後果然見到整座荊州城幾乎成為一座死城,街道上到處是空蕩蕩的一片,死氣沉沉的,有的只是一片淒涼蕭瑟,陰鬱壓抑的熱風之中時而傳來一陣陣悽慘的哀怨聲。
『噠噠!』『駕!駕!』七夜跟著北璃赤一路前行,往城北的方向直走,剛剛穿過一片小樹林,前方的小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抬頭一看,只見前方竟然有兩個身穿著灰色勁裝的男子策馬行來,還有一個身穿橘紅色衣裙的年輕俊俏女子。
只見三人在離他們十丈開外便停了下來,利落的下了馬,飛快的翻身下馬,朝北璃赤的跟前趕了過來,在北璃赤馬前幾步遠的地方跪了下去,一臉恭敬而驚喜的喚道,「爺!您回來了!屬下見過爺!爺萬福!」
「起來吧。」
北璃赤淡淡落下一句,七夜這時候也跟了上來,就停在北璃赤的身旁。
「謝過爺!」
那三名屬下這才緩緩起身,看到北璃赤身旁同樣一身黑袍的七夜,當下便是一怔,不由得轉過頭一臉疑惑的望著北璃赤。
北璃赤這時候卻偏過視線,深邃的眸光定定的看著七夜那波瀾無驚的清眸,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眼神,低沉道,「這是東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