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月,戰場可不比皇城裡,戰場上只有鮮血和犧牲,你一個女子,怎麼能受這樣的苦!皇兄不能答應你。」
北凌辰皺起了眉頭,堅決反對。
「四皇兄,淨月已經請示過陛下皇兄了,他說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會去阻止,所以他答應我了。四皇兄,我現在也是一個四品明威女將,既為將,自然要上戰場殺敵捍衛尊嚴,保衛大夏,不是嗎?」
「四皇兄,淨月求你就帶著淨月一起去南疆吧!」
北淨月說著,便起身,朝北凌辰跪了下來,絕美的容顏上充滿了焦慮與祈求。
北凌辰連忙伸手拉住了她,淡淡的月光之下,那張俊臉上浮現出些許疼惜的意味,思量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你如此堅持,那皇兄便依你了。但是你一定要緊跟在皇兄的身後,首先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聽到北凌辰答應了自己,北淨月自然是很高興的,當下便是點了點頭,欣然笑道,「皇兄放心吧,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去佛堂陪皇奶奶誦經念佛,然後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恐怕你的這個好消息到她那裡,便成了壞消息了!皇奶奶可捨不得你上戰場。」
北凌辰不禁啞然失笑,好一下子才回答道。
北淨月那紅唇微微一揚,連忙將那玉笛往衣袖裡塞了去,然後望著北凌辰,不免有些眉飛色舞道,「放心吧,皇奶奶一定會理解我的!而且,皇兄,你可別忘了,皇奶奶也是在馬背上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
「皇奶奶當初可是江湖出身的人物,你從小在宮中長大,又豈能知道外面真正的生活?你啊,真是倔強!」
……
亭子裡終於幽幽傳來了一陣嬉笑聲,其樂融融。
某一處迴廊的階梯處,微弱黯淡的宮燈下,年輕的赤帝陛下一身玄色龍袍默默的站著,很是平靜的看著前方的亭子裡攀談得愉快的兩人,沉默了許久。
「陛下,是辰王殿下還有淨月公主。」
江海小心翼翼的看著赤帝那沉靜的俊臉,低聲的開口道。
北璃赤平靜的收回了視線,突然轉身離開了,江海頓時一怔,到底也沒有說什麼,也跟了上去。
陛下最近政務十分的繁忙,每天除了在御書房忙活上一天,偶爾有時間便是到璃院,也就是現在的郡主府去看看。
邊疆告急的塘報,還有軍務進展的文案不斷的往龍案上送,陛下一忙碌起來幾乎沒有了休息的時間,而且,江海發現,陛下似乎喜歡研究起笛子來了,也不知道這笛子怎麼就吸引了他。
然而,就在陛下剛剛回到龍騰宮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通報聲。
「陛下,齊王殿下求見!」
赤帝才剛在軟榻上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上一杯涼茶,江海便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宣。」
赤帝落下這麼一個字,頭都沒有抬一下,深邃的目光依然還落在自己眼前的書頁上,旁邊的香爐微微升起了那裊裊的清淡香氣,外面偶爾傳來那蟈蟈之類的動物叫聲,倒是讓這龍騰宮內更是顯得安靜了。
「臣見過陛下萬歲!」
北凌齊一身銀白色蟒袍,大步的走了進來。
「免禮平身,坐吧。」
北璃赤一揮那寬大的衣袖,示意北凌齊坐下,而江海也很快便讓宮女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
「謝陛下!」
北凌齊應了一聲,才退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北凌齊如今看起來居然有些憔悴,臉上充滿了疲憊焦躁,才成親也沒幾個月的光景,聽說齊王府的內院是非很多,無非是風惜月跟宋纖纖相互互掐著,北凌齊如今似乎也經常流連於風月場所,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位花魁或者青樓嬌娘子吸引了他。
「這麼晚,齊王求見朕所謂何事?」
北璃赤淡淡問了一句,沉寂的眸光掃了北凌齊一眼。
「陛下,北疆邊境那邊的密探有消息傳來!」
北璃赤的聲音落下,北凌齊連忙一手從衣袖裡摸出了一封信,雙手給北璃赤奉了上去。
一手接了過來,撕開,將信取出來看了幾眼,當下那俊眉便是微微皺了起來。
「北疆與我大夏還有西楚交界邊境發生大地動,情況不樂觀。」
北璃赤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中的信遞給了北凌齊。
北凌齊頓時一愣,好一下子才接過了信,細細的查看了一番,不一會兒,臉上頓時也沉了下來。
「陛下,信上說大量的難民都在大夏境內逃難來了,而且匪徒伺機而起,邊境附近的村莊慘遭燒殺掠奪,邊境百姓流連失所,遭殃的百姓不計其數,這可如何是好?」
北凌齊臉上浮起了些許的焦急之色,眼底也有些不安。
北璃赤那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扣了扣桌面,深眸里儘是那隱晦不明的流光宛如雨夜裡那遙遠而微弱的暗淡星光似的。
沉默了一下,北璃赤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朝江海開口道,「江海,把北疆邊境地圖拿過來。」
「是,陛下!」
江海應了一聲,然後便往偏殿的大步走了去,不一會兒便取出了一張羊皮地圖。
北璃赤迅速的攤開了地圖,修長的手指很是準確的找到了大地動發生的大致位置,思量了一下,當下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陛下可是有什麼發現?」
北凌齊一直都在觀察北璃赤那臉色,看到北璃赤臉色驟然一變,心底頓時也是一慌,連忙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