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獲得金木牌?」
既然是金木牌,想必一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到手的,若是拍賣場真的有意為買房屏蔽住信息,那麼她要追查起來也很難,所以想來想去,應該是取得這金木牌混進去看看比較好。
清眸里閃出了一道水色琉璃光,七夜黑眸微縮,定定的看著赤帝。
赤帝微微偏過視線,順著涼風掠過的方向,往亭子外望了去,只見下方便是那一片淡淡的青色,一派生機的景色,清冷俊美的臉上那道深沉竟然淡去了幾分。
淡淡的涼風下,金絲線黑袍飄飄,幾片零落的花瓣從眼前飄過,站在亭子外的七夜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撤去平日裡的幾分內斂深沉,靜靜坐在這涼風之中,竟然覺得這男人也有幾分的淡泊致遠。
淡金色的柔光之下,亭子外那飛花一片片,青嫩的樹枝微微搖曳著,空氣忽然間飄蕩著一股莫名的冷香,陛下那低沉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有些平和,便是悠然傳了過來——「齋寶堂的金木牌一共也不過是十八個,是特賜的,其他人自然無法獲得。即便是暗樓,也沒有擁有的資格,你想獲得這金木牌的希望不大。」
希望不大?
一聽到赤帝這話,七夜頓時蹙了蹙眉,星眸微冷,想不到這齋寶堂竟然是如此嚴謹,想必這金木牌也定然是身份極高的人才能擁有的吧?
可是如果得不到金木牌的話,那就無法進入秘密拍賣場,那她又怎麼知曉這千骨花到了誰的手上呢?
而且這金木牌還是唯一的進入拍賣場的憑證!
這齋寶堂究竟是誰的產業,居然能嚴密到這個地步!之前七夜也曾跟胖子打聽過這齋寶堂,從胖子口中得知這齋寶堂似乎很神秘,連胖子他們家也只不過是給這齋寶堂打下手而已。
「陛下似乎對這齋寶堂很了解,那除了這金木牌,是否還有別的辦法進入拍賣場?就非要那金木牌不可?」
七夜還是禁不住問道。
「金木牌是唯一的憑證,再別無他法。」
陛下倒是回答得乾脆而肯定。
七夜心底一沉,不禁覺得有些傷腦筋了,原本以為這大地菩提子到手了,這千骨花也快了,沒想到這千骨花比這大地菩提子還要難取!
「那陛下可知誰的身上有這金木牌?」
沉默了片刻,七夜才徐然抬頭望著陛下,低聲問道。
而七夜此話一出,年輕的陛下微微一怔,悄然收住了視線,低頭沉默了一下,才轉過頭,深幽的眼神在七夜那秀麗的臉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又想做偷搶掠奪之事不成?」
很是饒有興味的眼神,低沉平和的嗓音總能讓七夜聽出一些揶揄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反正看他那臉就是那麼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
「陛下想多了,七夜何時做過偷搶掠奪之事?你這用詞似乎不太恰當。」
七夜警惕的眯著星眸,總感覺這男人說話很是有深度,字裡行間似乎總挖好了陷阱等著你跳似的,這種感覺很是不好。
然而,七夜這聲音剛剛落下,耳邊便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笑聲,略顯冷淡。
之後,亭子裡便沒有了聲音,唯有偶爾可以聽到涼風拂過的聲音,幽香淡淡,七夜還是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亭子下,抬著那一雙冷淡如寒星一般的眸子,靜靜的望著亭子內一臉平靜的望著亭子外那一片盎然的春景。
陽光緩緩移動著,投在地上的那道黑影也在慢慢的變短了,沒一會兒,七夜便看到自己的影子就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然而坐在亭子內的男人卻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七夜心底微微一沉,思量了好一下子,才提著步子走上了階梯,往亭子裡走了去,才發現陛下此時正在閉目養神,眸光一冷,剛想開口說話,然而這時候,陛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稍稍抬起眼帘掃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隨即才傳了過來——「給朕吹首曲子聽聽吧,讓朕好好想想。」
吹曲子?
陛下此話一落,七夜頓時就怔住了,好一下子才回過神來,星瞳一閃,秀眉輕蹙,淡淡望著眼前的陛下,然而卻發現此時陛下已經緩緩的朝自己的衣袖間伸手,眨眼間,一支淡青色的玉笛便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支長笛,通體呈淡青色,在淺淡的光線下微微綻放著淡青色的幽光,淺紅色的笛穗吊著一個淺紅色的吊墜……
笛子就這麼停在自己的跟前,七夜靜靜的低頭望著自己跟前的長笛,又抬頭看了看赤帝,然而她看到的便只是他那亘古不變的沉靜的俊臉,還有那深不見底的眸子。
想了想,七夜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那支笛子,然而只見拿著笛子另一端的那隻手似乎很修長好看,腕骨有些細,看著竟然不像那習武之人的手,倒是有些像一個書生的手,指節分明而修長,很好看。
然而七夜頓時又覺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也曾經在哪裡見過跟這手很相似的一幕。但是任憑她想了很久,到底也還是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於是思量了片刻也就放棄了。
長笛剛剛落入手中,一道清涼便透過掌心傳了過來,鼻間隱約聞到一道沁人心脾的幽香,七夜稍稍執著那長笛打量了好幾眼,心知這長笛恐怕價格不菲,那吊墜是一塊橢圓淺紅色的寶石,上面還刻著一個小字『赤』,想必應該是這男人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