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名弟子絲毫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畢竟歷練是每個宗門培養弟子必備的一環,誰的劍還沒有見過血了。
但等到真正開始之後,這些人的臉色就變了。
尤其是親手抓住自己一手養大的家禽,劃開它們的喉嚨,眼睜睜看著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還有它們身體強烈的掙扎,無一不給他們的心靈帶來陣陣震撼。
這跟殺妖獸的感覺可大不相同。
就仿佛有種……化身殺人不眨眼魔頭的那種錯覺。
當他們以為這種震撼已經足夠強烈時,下一個步驟更是差點讓他們年夜飯都吐出來。
尤其是那兩名女生。
「豎著把屁股劃開一小截,手伸進去,將心、肝、肺、腎、腸、膽這些五臟六腑分別掏出來,記得動作輕一些,別捏破了。」
柳清夢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他們。
五人光用聽的就已經臉色蒼白,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親、親手掏內臟?」
「我滴媽,伙房的工作都這麼刺激的嗎?」
「咱們吃肉的時候嘎嘎爽,沒想到處理起來竟然這麼……伙房的人不可小覷啊。」
終究還是三名男弟子膽子更大一些,沒猶豫多久就動手劃開了家禽們的屁股,花花綠綠的內臟瞬間暴露在眾人眼中。
「嘔……」
兩名女弟子只是瞥了一眼,立即捂著嘴乾嘔起來。
柳清夢戲謔地盯著她倆:「你們是第一批親手處理動物的弟子,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我勸你們趁早打消跟白師弟雙修的念頭,伙房不收花瓶。」
「?!」
兩女臉色一變。
「師姐,你的意思是,要是我們能熟練處理家禽牲畜,就能被伙房錄取?」
「我可沒這麼說過,」柳清夢搖搖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熟練工肯定比新手小白優先級要高。」
話音剛落,就見兩女眼底燃起熊熊鬥志,眼神冷冽,手起刀落直接劃開鴨鵝的屁股,毫不猶豫將手伸進去用力往外扯。
「原來肚子裡面長這樣啊。」
「這顆心臟摸上去熱熱的,還在跳動,感覺有些奇妙。」
「之前咱們吃的泡蘿蔔爆炒雞雜就是用的這些東西吧?」
「嘶……憋說了,口水已經流出來了。」
旁邊三名男弟子目瞪口呆地望著兩人瞬間轉變的態度,仿佛掏的不是內臟,而是充滿希望的未來似的。
「瑪德,為什麼我不是妹子。」
「我也想進伙房啊……哪怕只是打打下手乾乾體力活也好!」
「別做夢了,伙房可是白師兄的後宮,怎麼可能讓男人進去,咱們能吃上白師兄的手藝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唉……」
「唉……」
「唉……」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內臟處理完之後再用靈力將外面的羽毛處理掉,再用清水清洗乾淨就可以了。」
柳清夢也沒有閒著,掏出一罐鹽往幾個血盆里隨意撒了幾把,再兌入大量的清水。
她的這番舉動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但她沒有久待,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回到前院繼續干她的活去了,只留下五名弟子自己呆在後院。
趁著三人發呆的空隙,兩名女弟子已經處理完了內臟,飛快地清理乾淨羽毛,又將它們身上殘留的血跡沖洗乾淨。
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兩女看了他們一眼,伸出手:「反正你們也進不了伙房,拿來吧,給我們練練手,你好我也好。」
「?」
「拿清理內臟練手??」
「瘋了瘋了……這倆丫頭瘋了……」
嘟囔歸嘟囔,三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將家禽遞過去。
她們說的確實有道理。
而且要是她們倆日後真的進了伙房,那也有他們仨的一份功勞,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走走後門啥的,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掏內臟確實有點那啥……
等到這七八隻鴨鵝全部處理完畢,前院那邊已經開餐了。
誘人的香味順著早晨的風飄到後院,饞得幾人口水狂流。
他們下意識扭頭看了眼靜靜躺在盆里的靈禽,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珍饈美饌。
突然,一名眼尖的妹子指著滿滿三大盆鮮紅的血漿驚呼起來。
「快看!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凝固了??」
「啊??」
「什麼凝固了?」
幾人好奇地看過去,只見盆里的血漿在微風的吹動下泛起陣陣漣漪,不像是液體的狀態,反而有點像是很嫩很嫩的豆腐。
這般詭異的狀況已經超出了幾人的認知範圍,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血液……會凝固成這種狀態的嗎?」
「不清楚誒,我只知道妖獸血暴露在空氣中久了會發黑。」
「前面柳師姐往裡面撒了什麼東西來著,食鹽嗎?血液加上鹽水能變成豆腐?」
「要不還是問問師姐吧,咱們也不懂啊。」
於是乎,兩名女生急急忙忙跑到前院正在忙碌的柳清夢身旁小聲詢問了一下。
「已經凝固了?速度還挺快。」
柳清夢表面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實則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沒想到按照師弟說的方法隨便沖了點水進去,竟然還真的成功了。
看來做這血豆腐當真沒什麼難度啊?
「這是正常的,就是要這種效果才好吃,你們去等著吧,等早餐結束再把東西搬過來,有你們的小灶開了。」
「!!!!」
「師兄萬歲!!!」
兩女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興高采烈地挽著手就往回跑,跑沒兩步又停住。
「師姐也萬歲~」
她好笑地搖搖頭:「還真是兩個勢利的丫頭。」
難熬的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當院子裡重新恢復平靜時,五人迫不及待地將幾個大盆搬到了前院。
白夜仔細檢查了一遍靈禽,滿意地點點頭:「處理的很不錯,看來你們有這方面的天賦。」
「師兄!」
其中一名男弟子當即舉手:「其實我們三個只放了血,後面的步驟都是她們倆完成的。」
「沒錯,她們很想加入伙房,強忍著生理不適說要多做這方面練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