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是你主人
「我的名字叫鎧？那你又是誰？」
雙目失明的小王子能夠聽出迪亞波羅與伊索聲音的不同，不知為何，他本能地親近這年輕而又陌生的聲音。
「我是埃爾維斯公國的唐頓伯爵，唐頓·迪克羅馬，也是你未來侍奉的老爺。」
「你……」
一旁的雷霆劍士伊索抬起頭，滿臉震驚地看著面前這陌生的貴族，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傢伙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開口便將一國王子忽悠成他的僕從。
「噓！」
迪亞波羅左手抬起，豎起食指，擋在雙唇之前，做出禁聲的動作。
「……」伊索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沒有再出聲，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而且他也糾結不了，他不是面前這名貴族，還有他身後那些強得可怕騎士的對手。
「老爺？」
小王子有些疑惑，同樣也有些迷茫，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失去了記憶的他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
「對，以後就這麼稱呼。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僕人，不過你可能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有些不適應，沒關係。伊索會幫你適應。」
迪亞波羅拍了拍小王子的肩膀，然後招呼一旁疑惑不解的劍士，「伊索，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
「大人，你知不知道這孩子的身份？」跟著迪亞波羅走到一旁，劍士的聲音都變了。
「知道啊，不就是王子嗎？但他現在已經不是了，還被王族追殺，就身份而言，他連一位貴族的馬童都不如。」
「既然大人知道，你還敢收留庇護他？」伊索臉上露出了驚訝與無法理解之色，他原先還以為是貴族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看來，他知道很多，這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為什麼不敢？」
迪亞波羅一臉莫名其妙，猥瑣歸猥瑣，但是該出手的時候他絕不會猶豫。
「這孩子背後的那一支血脈，在王室鬥爭中完全落敗了，現在就在清算之中，您若是出手庇護，也會被牽著到其中。您也許很強，但絕不可能是傳奇的對手。」
「嗯，確實。」迪亞波羅點點頭，這點他不否認。
「所以，大人，讓我帶著這孩子離開吧！」
「讓你們離開？開什麼玩笑！」
迪亞波羅頓時搖頭，「就你這狀態，能保護這小屁孩到幾時？怕是你們前腳剛走，後腳就被王室的追兵給找到砍死了吧！那我不是白出手了嗎？太虧了，不行。」
「難不成大人您真想讓我給你當馬夫，讓這王子殿下給您當僕人？」
「有何不可？」
「這如果被王室發現了，我們會牽連您的。」
「那就不讓你們被發現好了。」迪亞波羅的語氣輕描淡寫。
「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只要你們不反抗，忍耐一下就行了。」
迪亞波羅身上的山河珠可是有九顆，雖然縮水了很多，但是一顆山河珠容納幾百人在裡面生活還是沒什麼問題。
「這太危險了。」
「危不危險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說了，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好吧，大人，」實力不如人，伊索也只能無奈搖頭，「可是你為什麼要欺騙凱恩？」
「你又為什麼要跟他說實話呢？」迪亞波羅看著這個憨批。
「凱恩他失憶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要將真相告訴他？不覺得這些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殘酷了嗎？他的身體出於自我保護，屏蔽掉了這些記憶，而你卻還想讓他再一次感受痛苦，當個人吧！」
「這是凱恩自己選擇忘記的？」
「不然呢？還有，在他自己回憶起來前，他的名字就叫鎧，你也只是我的馬夫，記住了嗎？」
「記住了。」
「明白了就放輕鬆，別反抗！我將你跟鎧一起送到一處安全之地。」
迪亞波羅伸手又喚出一枚山河珠，這顆洞天靈寶迸發出一股吸力，就如不久之前一樣，將雷霆劍士伊索與盲眼王子鎧，一同吸了進去。
「麻煩！」
迪亞波羅嘟囔一聲，向那群旁觀的這一切的惡龍們走去。
「龍主大人，我們還繼續抓盜匪嗎？」
「不抓了，直接回領地！」
迪亞波羅也沒心情繼續折騰了，準備返回唐頓伯爵的領地，他已經折騰了那麼久，都快超過了約定的時間。
「這裡是……」
而在迪亞波羅繼續當他領主的時候，落入山河珠中的伊索有些驚駭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身處於一座山嶽的半山腰上。
而山腳下是一條有銀魚濺躍的滔滔大河環繞，而更遠之處，卻是絢爛的靈光閃耀，一片混沌，沒有任何物質的存在。
這是一個一眼就能夠看到邊界的獨立空間，無論是那狹小天空，還是這不需要十分鐘他就能繞著走一圈的山嶽，都在告訴伊索，這裡是什麼地方。
「半位面？」
伊索回想著自己落到這裡之前所看到的場景，那名貴族掏出了一顆水晶球一樣的寶珠，綻放著靈光，然後他便感覺天旋地轉，被吸入其中。
「啊！」
突然一聲驚叫打斷了伊索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看到了落到自己身邊的盲目王子。
「鎧！感覺怎麼樣？」
雖然驚奇於自己居然會進入這種半位面，但是伊索也知道自己跟王子也算是暫時安全了，絕大多數的追蹤法術都無法追查到他跟王子的蹤跡。
「伊索大叔，這裡是什麼地方？」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小王子在落進山河珠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同，鼻尖嗅到的氣味，腳下傳來的觸感，還有平靜得沒有一絲風的大氣，都在告訴他，他進入到了一個異常封閉的地方。
「我們現在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伊索蹲下身子，看著面前雙眼空洞的小男孩，眼中充滿了嘆息與憐憫，這本是一個在未來他即便是仰望都很難看到背景的天才，而如今卻成了一個雙目失明的廢人。
如此差距，無法想像這孩子在被奪取雙眼的那一刻是何等絕望，也就不難理解，他為何會主動封閉那段記憶。
「我們就在這裡生活，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
「可是，伊索大叔，你不是老爺的馬夫嗎？真的能一直陪著我嗎？」
孩童依靠著他甦醒到現在獲得的信息發出詢問，這不由讓伊索咬牙切齒，雖然他沒有什麼高貴身份，但是馬夫什麼的，也太貶低人了。
「可以的，我可以一直將你帶在身邊。」
想起了那位貴族的叮囑，為了不刺激現在天真懵懂的孩子，伊索咬牙，默認了車夫的身份。
「可是我也要服侍老爺呀！」
「不需要的。」
伊索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就算是改變隱藏身份，也可以給更好的身份啊，那傢伙直接安排成僕從，從前的王子，現在的僕從，十足的惡趣味，
「你現在年紀還小，不需要服侍老爺，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能夠照顧自己，你的雙眼失明了，你需要適應失明後的生活。」
「雙眼失明！」
孩童忍不住伸手，想要觸摸自己的臉龐，但是被伊索一把按住……
「真是笨拙啊！這伊索都這把年紀了，不會還是個老處男吧？應該還沒有結婚生子，這樣子也不像是養過小孩子，當過父親的人！」
迪亞波羅手托著山河珠，觀察著忠義劍士與逃難王子的半位面生活，甚至考慮到了他們的物質需求，在返回伯爵領的時候，他還順手從荒原之中抓了不少動物扔了進去。
至於被他囚禁在另一顆山河珠的六名騎士，這不在他的關懷範疇內，餓不死就行了，還想怎麼樣？
「唐頓，你的伴侶是個什麼樣的人？」
遠遠地望著出現在地平線上，略顯破舊荒涼的城市，迪亞波羅呼喚出來被他封在魂戒之中，完全不清楚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的唐頓伯爵。
「我的領地，到了！」
全身透明，但是各處細節尤為清晰的靈魂體望著逐漸接近的城市，竟然就像是近鄉情怯的遊子一樣，臉上露出了膽怯之色。
「迪亞波羅閣下，我想請求您，不要傷害我的妻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迪亞波羅有些納悶，這傢伙難道以為他會對他的妻子做什麼不軌之事嗎？雖然不是沒想法，但他可是有家室的龍，豈會亂來？
「您偽裝成我的話，凱薩琳一定會發現的，您不可能偽裝得下去的。」唐頓那也算得上英俊，但根本無法與迪亞波羅相媲美的面容上露出擔憂。
「我的偽裝哪裡有漏洞？我現在跟你一模一樣，而且我還能使用你的家傳寶劍，甚至比你用得更好，那些與你相識的邊境貴族都無法識破，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在你的夫人面前無法偽裝下去？」
「因為那是與我朝夕相處的夫人啊，大人，凱薩琳是這個世界上最熟悉最了解我的人，我的表情，不經意間的小動作，癖好習慣，她都一清二楚。在她面前，您不可能完成偽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