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之時,時間總是過去的特別快。
不知不覺間,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
這半個月裡,齊逍一直待在大鵝村,潛心悟道,對於自己要走出什麼樣的道,也終於有了一些想法。
令他意外的是,半個月的時間,他吃完了村長給他準備的整整一瓶三十六顆龍鯨鍛骨丹後,居然長高了不少。
看起來不再像是嬰兒,而像個三歲的孩童。
就這,村長還覺得有點可惜,因為以往大鵝村的其他剛出生的孩子,吃了三十六顆龍鯨鍛骨丹後,可以直接竄到有五六歲孩童的身高。
按村長的說法,這是根骨徹底夯實的表現,極為有利於修煉。
當然,齊逍明白,這龍鯨鍛骨丹,對於已經是大帝的他,在根骨上不會有什麼改善的作用,只能改變他的外貌。
而吃完龍鯨鍛骨丹後,齊逍也得到了大鵝村人人都在修煉的功法。
這功法的名字很有趣,叫做大鵝經,齊逍翻了翻,發現這是一門准帝級經文。
和帝道寶術不一樣,大帝所創的經文,是可以供任何人修煉的。
但每一位大帝的經文,都被至高勢力們牢牢把控著,絲毫不外泄。
所以,即便是大鵝村,也只有準帝級經文。
「是時候去不朽司空世家一趟了……」
悟道了半個月,齊逍對於自己的道,已然有所感悟。
於是準備,去觀摩一下混沌天帝留下來的道圖,與混沌天帝的道互相印證。
現在正是上午,齊二柱和古茹月照常去田裡照料仙草仙藥。
村長則潛心閉關,給齊逍煉製兵器。
齊逍三歲孩童般的身形,一步邁出,瞬間從茅草屋的九天十地荒古大陣里消失。
下一刻,他/已然是出現在了不朽司空世家的山門外。
「嗯?」
齊逍本準備進入不朽司空世家,卻是忽然眉頭微皺,看向了極遠處。
只見在混沌道域的邊界,本該是天荒詭域的地方,此時只剩下了無盡的虛空,亂流涌動,閃電噼啪。
而虛空與亂流之中,竟是有一頭巨獸!
這巨獸外形看起來像是鯨魚,身長卻達萬丈,猶如一座城池,正在瘋狂啃食著混沌道域的邊界。
一口下去,就有上億里的大地被它吞噬,其中任何生靈都難以脫逃。
「這是什麼東西?」
齊逍喃喃著,頗為奇怪。
但眼見這巨獸在啃噬混沌道域,他當然不能放任下去。
哪怕是一尊偽神,敢威脅到混沌道域,齊逍都會以雷霆手段將之滅掉,何況是這么小小一隻巨獸。
威脅混沌道域,那就相當於威脅到了混沌道域裡的大鵝村,這是齊逍絕對不能容忍的。
只見齊逍遙遙一指按出,甚至沒使用任何的帝道寶術,
就這麼一指,隔著兆億里距離,砰的一聲,那巨獸就爆裂開來,化作了血霧,半點反抗之力也無。
「這是……」
齊逍目光微微一閃,卻是瞧見,那巨獸被他解決後,血霧之中,留下了一顆圓珠。
他單手一招,那圓珠陡然消失,緊跟著,已出現在他掌心。
這是一顆黑色的圓珠,看起來像是那巨獸體內的某種器官,散發著怪異的石頭氣息,聞起來有點像石灰。
→
齊逍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讓他心動之處,於是隨手將之收起。
隨手解決這鯨魚般的妖獸後,他降落在不朽司空世家的山門外,以一道靈力激活了山門處大鐘。
當——
悠長的鐘聲響起,齊逍耐心等待著迎客使的到來。
……
同一時間。
不朽司空世家,帝兵塔內。
「家主,真的要這樣嗎?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一眾頭髮鬍子都雪白的老者,加上不朽司空氏的其他族人,正圍著司空淵,滿臉焦急與擔憂之色。
司空淵站在高達千丈緩緩旋轉的混沌裂天斧前,背負雙手,仰頭望著斧身垂落下來的混沌氣。
神情中,充滿了蕭索。
「多事之秋啊……」
本來,光是天神爐時隔千萬年再次現世,就已經足夠讓司空淵焦頭爛額的了。
若是沒法避過十年後的黑暗動亂,先祖混沌天帝傳下來的諾大基業,將就此灰飛煙滅。
而天神爐現世的第一天,幾百萬年沒動靜的天荒詭域也開始擴張。
好在,有那位道尊前輩出面,勸走了天荒巨人偽神。
而現在,才過了半個月安穩日子,道域之鯨又出現了!
道域之鯨,生來就具有道尊級的實力,只能通過吞噬道域來成長。
偏偏,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道域之鯨,盯上了他們混沌道域,已經開始啃噬了!
若是任由這道域之鯨啃噬下去,最多不過三天,就會威脅到不朽司空世家的領地。
「道尊級的妖獸……還好只是幼體。」
司空淵嘆了口氣,神情已然從蕭索變為了決然。
「無論如何,我拼著性命不要,全力催動混沌裂天斧,至少能跟這幼年體的道域之鯨同歸於盡。」
這句話出口,那些老頭子更是大急!
「家主,您是我們不朽司空氏唯一的准帝九重天的存在,您要是出事了,我們怎麼應對其他至高勢力呀!」
「家主,還請您三思!實在不行,我們舉族搬遷,混沌道域毀了,還有其他道域。」
「大伯,真沒其他辦法了嗎,其他至高勢力呢?都不肯施以援手?」
司空淵默然的看著族人們,最終嘆息著搖了搖頭。
道域之鯨,往往盯上那個道域,吃完就會結束,陷入長達百萬年的漫長沉睡之中。
所以,其他至高勢力眼見不會威脅到自己的道域,自然選擇袖手旁觀。
另一方面,人族無帝的時代,面對道尊級的妖獸,其他至高勢力就是有心幫忙也沒辦法,損失會很慘重。
「要是天神爐沒出世,我們搬也就搬了,但現在,只有守住祖地,才有在十年後的黑暗動亂中生還的可能!」
司空淵語氣肅穆,單手按向斧柄,已然將混沌裂天斧收入了體內。
他看向族人之中,一個三十來歲氣度不凡的修士,緩緩道:
「至於為什麼要守住祖地,十六弟,等你成為了繼任家主之後,自然就會明白。」
司空淵說到這兒,已然是充滿了捨身就義的決心。
「就這樣,我去了,你們不用跟來,這等級別的大戰,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