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根正苗紅末日之光（求月票）
「星塔似乎還是原來那樣，並沒有出現問題。」
「也就是說，問題確實出在瑪吉特爾這個奸奇神選身上。」
「奇怪，上次安全區裡的惡魔神選，殺了四個人，和我動手僅那麼一會兒，星塔就反應過來了啊。」
「怎麼這次的奸奇神選都快把這棟旅館給打穿了，星塔還是不能發現它呢？」
「二階的『詭三家』系超凡，按理說，實力越高，越容易引起星塔注意才對，怎麼還反過來了？」
「真是令人費解啊~哦豁~噓噓~~~」
旅館14樓，徐束雙腿叉開著，正對著牆角滋滋滋，怡然自得。
地上的灰塵積累很久很厚，上面有許多或○或口的印子，在晶瑩尿液的沖刷下，匯聚成一股小小的泥石流，裹挾幾個不知道誰丟在這兒的用過的塑料套子，緩緩流動著。
徐束已經知道，自己留下的尿液味道痕跡，最多可以騙瑪吉特爾到14樓，他就會發現不對。
但是保險起見，他還是再往更高几層陸續尿了個遍，一直到18樓都沒有放過。
以此，便能確保上一輪所看到的「未來」，能夠沒什麼意外地出現——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上次在小修女藍馨那兒就吃過這個虧了。
鬼知道會因為沒有侵犯她，反而遭殃了啊？
正所謂「過去種種已成定數，未來種種並非既定」，徐束現在把握不足的時候，是不會擅自改動「因變量」的。
除非已經有了十足把握，才會按照自己的判斷，去提前出擊。
但是此刻當然是求穩為上了。
「不過，大主教喻鳴鑾趕來的時間，卻不會因為我這邊任何的操作而產生變化，一小時三十六分鐘後，他必定會抵達，並且迅速秒殺瑪吉特爾！
「說起來他用的武器，那個手炮，應該也是咒具吧？火器類的咒具傷害都很恐怖啊。」
想到這，徐束不由得掏出窄袖觀音。
她融合後的樣貌，一隻眼睛黑澀魅惑（陰神黑姍），另一隻眼睛猩紅暗藏（陽神屍狗），再配合她本身的莊嚴寶相，看起來透著股特別的妖異美感，有種褻瀆的感覺。
「自從被我弄了兩次，徹底污染之後，她那個浮游炮就不見了，那玩意兒威力也很大，若是能落入我的手中豈不美哉？」
「可惜，那麼粗的大炮，也不知道搞哪兒去了……」
徐束琢磨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把唱片姬又收好了。
接著他在屋頂，一直等了接近一個半小時，時不時聽著樓下的動靜。
「時間差不多了，大主教喻鳴鑾馬上就能到了。」
這個時候，徐束卻不再等待，而是直接站了起來。
他絕對不再等待，而是主動出擊，再跟那奸奇神選斗上一場！
他要卡在大主教來的那一個時刻，報一箭之仇，並且狠狠地在這些天文會重要人物的眼皮底下，將自己的好形象給樹立起來。
片刻後，徐束按照記憶，返回到十四樓。
一進來，就看到那個不足一米二高，小孩子外貌，但是身上血腥氣濃郁到令人作嘔的奸奇神選「瑪吉特爾」。
此刻後者正蹲在地上，注視著那隻被尿液沖乾淨的套子，一臉詫異的樣子。
聽到背後的動靜，以及那股讓他追尋的味道後，奸奇神選獰笑道：「想不到，真想不到，人類，你居然還敢回來？」
他對站在門口的徐束伸出細長舌頭舔了舔嘴角，表情猙獰恐怖至極，顯然「孩子」只是他的軀殼，並非真正的年齡。
徐束卻朗聲道：「瑪吉特爾，你殺人無算，罪大惡極，今日就是你這惡魔的死期。」
「？」
瑪吉特爾幼小的臉蛋表情一僵，似乎一下子大腦有些短路。
他瞳孔微縮地詢問：「你，認識我？」
「呵呵，何止認識，從今晚後，在這片大地上所有的惡魔，都要以你為榜樣……」
徐束伸出手臂，直接拆下那扇防盜鐵門作為自己的武器，狂笑著繼續說道：「像你一樣，被我狠狠地按在地上殺死！」
話音剛落，門板呼嘯著飛出，直擊瑪吉特爾的腦門。
這被他很輕易地躲過，然而緊接著，他便見到眼前的人類站在了莫名出現的兩米高的土塊上，以一往無前的奔襲姿態向他衝去，接了狠狠一記上勾拳，將他整個身體打得飛起好幾米。
「嗯？」
被一擊挑飛的瑪吉特爾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徐束又一次搶占先機，把這個奸奇神選按在地上揍！
這是拳拳飆血，毫無任何遮掩，肉與肉貼身糾纏的搏鬥。
期間，徐束甚至連續多次打碎了惡魔神選的肉身，儘管後者每次都會以極快的速度復原。
「古怪……你身上有一些莫名的氣息。」
「有點意思。但你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嗎？」
「人類，伱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被捶到爛肉形態的瑪吉特爾時不時嘲諷著。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徐束宛如疾風驟雨雨打芭蕉的攻勢。
砰砰砰的拳擊聲，以及奸奇神選譏諷的笑聲，在這個廢棄的旅館房間裡反覆響起。
徐束靠著爆發力，「壓制住」了這個惡魔神選。
然而不多時，身為二階存在的瑪吉特爾就已經逐漸瓦解徐束的攻勢。
「人類，你的肉身我很滿意，我就笑納了，嘁嘁~」他躺在地上被砍成兩段，但是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在獰笑著。
徐束掐住他的脖子，大吼道：「來呀！有種擊斃我呀！你這隻骯髒的臭蟲！」
這一刻，他視死如歸，完全就像一個沐浴在陽光里的英雄。
「哼，真有骨氣，希望你死到臨頭還能這樣！」瑪吉特爾被吼得一愣，終於扭轉局勢，這次變成了他騎在徐束身上，用鋒利的手刀劈砍他的身體。
噹噹兩擊，就乾脆利落地擊碎了那層淡金暗藏的「精衛」護盾，打得徐束渾身爆出血絲來。
緊接著，他伸出舌頭，俯下身，在徐束被他撕裂的胸膛上，像是小貓一樣來回舔舐著。
他的舌尖不斷裂開，裂開，變成一簇簇扭動的宛如竹節蟲似的觸手菌株，幽深灰暗，吸附在了徐束的胸口，正在向裡面刺入。
徐束目光一凝。
來了！
這就是眼前惡魔神選曾經殺死過他時，所用的伎倆。
神經操控，細胞入侵！這些神經元般觸手可以讓他斷絕生機的情況下，肉身卻保持著極其完好的程度。
任由對方入侵的話，不消片刻，他就會死在「細胞入侵」之下。
這是已經預見過的未來。
當然，這次支撐的時間肯定會比征途之中久一些，他現在多了一個屬性技能「細胞抗性」。
但實際上，就算是沒有細胞抗性，也沒關係。
因為徐束把時間留得很寬裕，此刻眼前一襲刺目的大紅袍，已經出現在了窗口。
大主教喻鳴鑾，如約而至！
他看著屋內，被惡魔神選壓在地上即將要蹂躪的徐束，目光閃過一絲憐憫，旋即便伸手翻開了一部黑色的書籍，封面印著太陽徽記，用低沉浩大的聲音念道：「我來到，我看見，我救贖！」
轟！
潔白無瑕的陽光，瞬間籠罩了肆虐的奸奇神選瑪吉特爾。
這讓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直接被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這光芒同樣籠罩住徐束，但卻對他沒有任何傷害，就像是正常的陽光一般，甚至還讓人感覺有點溫暖。
他看到大主教對自己使了個眼色，便立刻會意，十分迅捷地滾動起來，滾到了一邊，滾到了最遠離這裡的門口處。
然後是浩大的鐘聲響起。
喻鳴鑾仍舊是使用那奇特的手炮，終結掉了瑪吉特爾的性命。
他被徐束打崩過好幾次身體，但都能快速復原，這次不知道為何卻直接死了，地上只剩下兩顆紫意盎然的咒晶。
「……」
做完這一切後，徐束眼睜睜看著大主教好整以暇地將兩顆咒晶一收，不由得心中一嘆。
一階二級兩塊咒晶，再算上神選的人頭「懸賞」，得值不少錢呢。
可惜了啊，這次星塔不動手，本來這就是他的收入。
此時，連同那本晨曦教會聖經，以及咒具手炮，被喻鳴鑾一併收了起來，不知藏在了何處。
旋即，他向徐束走來。
這是一位身高接近兩米，留有絡腮鬍的中年男性，可能是混血，同時具備東方人種和西方人種的特點。
徐束第一眼看到他時，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從指骨關節里伸出利刃來。
這時，臉龐輪廓粗獷，但是眼神很溫和的大主教將徐束從地上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醇厚肅然說道：「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記住，和這些惡魔戰鬥，戰績不重要，即便犧牲再多，那也不是你的罪惡，最重要的是信念。」
「嗯……」徐束點了點頭，一方面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另一方面卻也有些納悶。
哭？
我哪有哭啊？
他雖然想在官方面前樹立一個好形象，刷一波好感度。
但是『流眼淚』什麼的就太過了，過猶不及，徐束根本沒有這樣想。
他哪裡想到，喻鳴鑾來時，已經看到了這棟旅館內死傷遍地的慘狀，又聽到了徐束那句視死如歸的怒吼聲，內心裡，對他評價已經不僅限於「敢於為人類戰鬥的超凡者」，更是上升到了「因為沒有救下平民感到自責的單純年輕人」。
但這就不是徐束知道的情況了。
他只知道，自己這次表現不錯，在天文會眼裡，應該是那種努力上進的優秀青年。
也不知道當優秀青年有沒有貢獻點獎勵來著？估計沒有吧？
看了眼喻鳴鑾的紅袍，徐束心裡有點酸溜溜的。
大主教強則強矣，怎麼忒也小氣，那塊一階的咒晶就不能留給我嗎……
接下來便是善後工作，晨曦教會的成員來了一批，他們是來清理後患的，必須要將這件事的消息給封鎖住。
不過在了解情況後，大主教很驚訝的發現，「二階惡魔神選降臨在廢土卻沒有被星塔擊殺」這件事，可能真的只有徐束一個人知道。
也就是說，晨曦教會的成員們白來了。
他們來都來了，順便就去下面主持禱告，順帶著超度一下死去的亡靈了，這倒也很是撈了一筆流民們對晨曦教會的好感度。
於是，數小時後，便只剩下大主教和徐束在議會室內面面相覷了。
而前者看著眼前的「陽光開朗單純大男孩」，皺著眉頭，正在斟酌怎麼和他說，才不至於傷害他「幼小的心靈」。
徐束油滑無比，一眼看穿他在猶豫，便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喻鳴鑾大主教，這件事的重要性，梅蘭妮會長已經和我講過，放心我肯定不會傳出去。」
「你認得我？」喻鳴鑾倒是先愣了下。
「當然，我從小就喜歡看您布道，覺得您講得特別好。」徐束偷偷套了個近乎。
這話半真半假。
真的是喻鳴鑾早些年，還沒有成為大主教的時候，真的經常去學校宣傳晨曦教會教義。
假的是，當時大家都覺得他講的很爛，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套「我來做見證，主真的救贖過我」、「你知道嗎，世上所有的科學家都曾信仰我們教會」之類說辭，主打一個浮誇和捏造。
對於徐束這樣的年輕人來說，信一下太陽沒有問題，但是要比較正式去加入教會，那就實在沒什麼吸引力。
畢竟他們又不給發升格驅動，而且普通人一旦正式入教，那可不僅是要做義工，還要經常奉獻金錢的。
其實，晨曦教會是目前天文會比較支持的正教，這年頭畢竟是末日嘛，大家多少會信一點，所以根本也不需要特地去傳教什麼的。
問題是晨曦教會內部其實有一個小支派，就是他們之中屬於原本隕落的聖堂那支派系，他們的教條按照要求信徒貢獻「什一稅」（注1）
所以，徐束當然只是聽聽就過了，此刻提起來只是為了套近乎，拉進一下雙方的距離，好方便接下來問點消息。
誰知喻鳴鑾一聽，卻完全就來了精神。
他當即覺得徐束順眼了無數分，拉住他就開始高談闊論。
一會兒是「我當年已經行走在墮入深淵的邊緣，是太陽拯救了我，還有主。」；一會兒又是「做人真的要保持敬畏的心，你們年輕人尤其如此，尤其在這個時代，那麼多邪惡的魔鬼環伺，只有信奉太陽，才能得到救贖。還有主。」
等等之類。
徐束自己惹出來的，只能嗯嗯啊啊，點頭稱是。
他這種稍帶敷衍的態度，根本無法阻退大主教的熱情，一提起信仰，他原本那種強者的逼格蕩然無存，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狂熱信徒。
對此，徐束也不由想到了曾經的那個隊友魯迪烏斯，他好像也是晨曦教會裡的「聖堂派」，幸好當時他沒在隊裡給大家傳教，不然高低他得死在荒原上。
被折磨了一會兒耳根子，徐束終於找到機會，岔開話題道：
「大主教，其實我很奇怪，為什麼二階的惡魔神選，出現在廢土上之後，星塔沒有攻擊他們呢？」
「啊，這個啊……」正長篇大論的喻鳴鑾表情頓時一僵，猶豫了一下才道：「我也不騙你，實際上，今天遇到的對我而言，也是頭一遭。」
「第一次遇到？以前沒有發生過麼？」徐束表情一僵。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妙的，「改變」在和平年代意味著好事，但是在這種末日群邪環伺的年頭發生，卻往往代表著「壞事」。
喻鳴鑾點頭道：「嗯，這些實際上屬於機密，以你的級別，還遠沒有資格了解。呵呵，不過你都接觸過兩次了，又是梅蘭妮會長都有交情的，我和你說一些也無妨。」
「嗯嗯。」徐束恬不知恥地點點頭，沒有告訴他自己和梅蘭妮的交情止步於她欠了一百多貢獻點交不出來。
喻鳴鑾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惡魔神選者，其實是屬於深淵途徑超凡者中的一個特殊異類，和一般通過污染升上去的不淨者不同的是，神選只能由獻祭的方式降臨人間，雖然是超凡者，但我認為，說是屬於惡魔始祖的意志化身，更為妥當。
「一直有秘聞，惡魔神選能有效避過列陣子的監測，進入到安全區內，此事原本絕對保密的，不過你都遇到過了，瞞著你也沒有意義。」
徐束立即問道：「他們是憑什麼進安全區的？」
喻鳴鑾道：「他們可以逃過，那個規則，你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