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見效

  第82章 見效

  「這事情你繼母可知道麼?」徐春君問。

  姜暖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臉的迷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說起過。至於姜晴,我也拿不準她到底說沒說。」

  「她知不知道又能怎樣?」岑雲初冷笑道,「難道還指望她不顧親生女兒為繼女撐腰麼?」

  看姜晴的做派,也知道她母親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我只是在想,事情到了這步,如何才能把阿暖洗刷乾淨。」徐春君知道,名聲對於女子何等重要。

  這件事其實就等於姜晴她們硬生生賴給姜暖的,往後有心之人必會拿這件事來詆毀她。

  當時在場的只有她們三個,孟喬又一定會向著姜晴。

  這便越發說不清了。

  「算了,徐姐姐,你也別為我操心了。」姜暖只覺得勾心鬥角齷齪又無聊,「我看我要麼回老家登州去,要麼就剪了頭髮做姑子去吧!」

  「哼!說這沒志氣的話做什麼?!」岑雲初語氣尖酸起來,「就這麼點子志氣還想結拜、劫法場,真叫人笑話。」

  「雲初,你就莫說她了,她本來已經夠委屈了。」徐春君柔聲勸岑雲初,「不是誰都如你那般心性堅韌。」

  「過來喝酒!」岑雲初丟出一顆豆子打在姜暖頭上道,「喝好了,姐姐賣你個乖!」

  姜暖還是懨懨的,坐在那裡不肯動彈。

  徐春君推她道:「快過去!雲初最聰明,她說有法子,必然能幫到你!」

  「你真有辦法?!」姜暖半信半疑。

  「不信就算了。」岑雲初大翻白眼,把臉扭過去了,只留一個後腦勺和一段白膩的後頸對著她倆。

  徐春君拉著姜暖坐到桌邊,笑著說道:「岑大小姐最是有俠義心腸的,這事我也不知有什麼好辦法,還請不吝賜教!」

  邊說邊示意姜暖給岑雲初倒酒。

  「那你自罰三杯,」岑雲初擎起酒杯來說道,「誰叫你不信我。」

  「我自罰也成,但你要是騙我,我可就生氣再不理你了。」姜暖鼓著兩腮,眼睛圓圓的,好似一隻小金魚,「徐姐姐做見證!」

  岑雲初但笑不語,似是成竹在胸。

  「放心,我做中間人,絕不偏私。」徐春君道,「你姑且自罰三杯,再聽聽雲初有何妙計。」

  姜暖果然自罰了三杯,放下酒杯一抹嘴道:「你可說吧!我洗耳恭聽。」

  「遇事先把水攪渾,」岑雲初微微一笑,連盛開的曇花都要失色,「這事情想要推乾淨已然不可能,那就乾脆在那醉漢身上大做文章。」

  姜暖聽了不解,一頭霧水地問道:「在那混帳王八蛋身上做什麼文章?難道要到官府去告他嗎?還是貼出懸賞告示把他抓起來?」

  「你可知那醉漢是誰嗎?」岑雲初問她。

  姜暖使勁兒搖頭:「說實話,那天連他究竟長什麼樣子我們都沒看清。」

  「著啊!」岑雲初猛一拍桌子,清凌凌的眼眸閃著狡黠的光,「你不知道,姜晴和孟喬自然也不知。拋開這個不談,就算有人知道,又能怎樣?」

  「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快點兒告訴我吧!」姜暖有些不耐煩了。

  徐春君心念微動,似乎有些猜到岑雲初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我問你,白布上若是染了墨汁,怎樣才能完全遮掩掉?」岑雲初問。

  「用皂角洗,再不然繡花遮蓋上。」姜暖答道。

  岑雲初緩緩搖頭,看向徐春君道:「你說呢?」

  「那只有把整塊布都染黑了。」徐春君抿嘴一笑。

  「對頭!」岑雲初擊掌道,「阿暖,你若像春君一樣聰明,何愁想不出對策來!」

  「我知道我笨,你也不用總是擠兌我。」姜暖氣得喝了一口酒道,「把布都染黑了,那還能要嗎?」

  「雲初的意思是,事情已然不能消弭,那就乾脆鬧大了。」徐春君道。

  「鬧大了?!」姜暖的眼睛都快立起來了,「還嫌我死得不夠快麼!」

  「話不是這麼說,」岑雲初飲多了酒,兩頰酡紅,壓倒桃花,「你可知四大刺客為何要推荊軻第一?四個人中只有他劍術最差,行刺失敗。其他三個可都成功又成仁了。」

  「又跟我掉書袋!」姜暖磨牙道,「若不看在你實在好看,我早動手擰你的嘴了。」

  「我跟你繞彎子,是怕直接說了你下不來台!」岑雲初敲著姜暖的頭說,「狗咬呂洞賓!」

  「那我求你直說吧!我保證下得了台。」姜暖催促道,「滾我也滾下來!」

  「好!那我就直說!」岑雲初一手攬住姜暖,一手攬住徐春君,吐氣如蘭道,「咱們就給她造個更大的謠言,只說那日非禮阿暖的是京城中的貴族子弟,可能是宗天保,也有可能是霍公爺,甚至陳家的某位少爺都使得。」

  「不成!」姜暖臉紅得幾乎要滴血,言辭拒絕道,「這萬萬使不得,這不成了憑空誣陷人了麼!」

  「你慌什麼!」岑雲初一把拉住她,「反正是造謠,又非指一人,自然是清者自清的。這樣才能真正堵了某些人的嘴,否則你必然要被連累死。」

  「那也不能……不能……」姜暖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她講理。

  「你信我就用這法子,」岑雲初幽幽道,「放心,不管說了誰,都不會有什麼事的。這世道,對男子可寬和多了。」

  如此沒過幾天,也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消息。

  只說那日非禮姜家大小姐的是頑皮成性的宗家小侯爺,還有的說是深居簡出的陳家七公子,還有的說是不苟言笑的霍公爺。

  甚至把幾位世子都扯上了,越傳越離譜。

  人們多有不信,但又忍不住猜測。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最後竟達成了共識:「什麼非禮不非禮,多不過是大街上走路碰了一下,難道眾目睽睽之下還能真怎麼樣?天又冷,穿得那麼厚,隔著多少層衣裳呢!怕是連頭髮絲都沒碰到!」

  因此再無人提及姜暖被非禮的事,好像再說倒像是往她臉上貼金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