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帶顧侍妾下去。」
信王妃開口便將顧雲溪定為侍妾,侍妾後院妻妾中等級最低的份位,一旁的侍女聞言趕忙將顧雲溪扶起來帶出了正堂。
顧雲溪被侍女攙著走了出去,心中複雜,不知是何感受,她知道王妃之前對自己是付出了幾分真心,但是,在京中待久了,見慣了王府的富貴,她不願意放手,不願意嫁給一窮二白的書生,去賭未來不確定的富貴。
看著人走遠,信王妃強撐的精神一下就萎頓了幾分,若不是王爺留的話,她才不願意將這吃裡扒外不知廉恥爬床的丫頭留在府中。
想到府中越來越多的妾室,心中暗罵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喜新厭舊之人,這兩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在她眼皮子地下勾搭上的。
王府中具體發生何事,今日參加宴會的人雖好奇,卻也沒人去觸霉頭打聽,之後聽聞王府出來的下人無意中提起信王又添了一名侍妾,眾人也就差不多猜出當日之事了。
後來許春嬌聽聞此事,還在陸雲霆面前感嘆了一句,「和王府一比,侯府可真清淨。」
惹得陸雲霆看了她好幾眼,還隨口打趣一句,「你希望我多給你添些姐妹,好熱鬧一些?」
嚇得許春嬌趕緊搖頭,她可沒這想法,她就喜歡這樣清淨的日子,可不喜歡那些姐姐妹妹的。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日,許春嬌收到了母親常氏報平安的信,上個月常氏啟程回蔚縣,陸雲霆安排了家將護送,今日護送之人回來了,順便帶回了給她的報平安的信和一些當地特產。
看著常氏在心中對自己的叮囑,許春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興致勃勃地查看起常氏給她準備的土特產。
「你在看什麼?」
許春嬌正沉溺於拆禮物的快樂中,突然被問話打斷,臉上便有些不開心,但抬頭一見來人是陸雲霆,那一絲陰霾便消失不見,瞬間笑容如春風般在臉上化開。
「你回來啦!」許春嬌趕忙上前迎接,她一時高興都忘了該到陸雲霆回府的時候了,這些時日,陸雲霆基本半月回府一次,休息一日後再去京郊大營。
「嗯,最近還好嗎?」
陸雲霆反手便將許春嬌扶著自己的手握在掌中,拉著她一起進了屋中坐下,綠柳等人見狀,十分有眼色的退下了,順便關上了房門。
待人一走,許春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著眼前略顯滄桑的男人,思緒有點飄忽。
「怎麼了?」陸雲霆見她心不在焉,以為她生病了,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沒有發熱啊。」
許春嬌見狀也有些哭笑不得,趕忙拽下他的手,「我沒事,就是一時想到了其他的事,走神了。」
「嗯,我看外面有好幾個箱子,是何人送的?」陸雲霆見她真沒事,便轉移了話題。
「那是從蔚縣送來的,我娘讓人送回來的。」想著那些人是陸雲霆特意派出去的,又朝他感謝道,「謝謝你啊,娘能這麼快到蔚縣,還多虧了你。」
陸雲霆見她表情認真,也十分鄭重的說道,「都是一家人,應該的,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陸雲霆說完便見許春嬌的耳尖好似變紅了一點點,他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怎麼還如此害羞。
許春嬌也覺得自己頗不爭氣,但是聽到陸雲霆說他們之間不用客氣之時,心還是忍不住跟著一顫,跟吃了蜜一樣甜。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又各自去忙了,看著陸雲霆一路往書房去的背影,許春嬌忍不住感嘆道,「可真是大忙人一個。」
「是呀,咱侯爺可真不得閒,好不容易回家了都沒能好好休息。」身邊的綠柳也同樣感慨著。
直到晚膳時分,陸雲霆才又出現,兩人吃完飯後便是一夜纏綿。
被翻來覆去折磨的沒有一絲力氣的許春嬌看著身邊依然精神奕奕的人,不禁暗自揣測,這廝每隔一段時間回一次家就是為了折騰自己來的。
第二日清晨,許春嬌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位置又是空的,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起來。
在綠柳幾人的服侍下吃過飯後正準備去書房,周嬤嬤就來傳話說侯爺讓她出去待客,著實驚了許春嬌一跳,還以為他已經走了呢。
「侯爺今日沒去軍營嗎?」
「本是要去的,不過接到帖子戶部侍郎家的夫人攜子前來拜訪,便留了下來。」周嬤嬤如實回答。
「戶部侍郎?」許春嬌疑惑,她家好似與京中官員都沒有太過深交,今日怎麼有人主動來拜訪。
「哎呀,老奴好像忘了給您說這事。」周嬤嬤見她疑惑才想起來,一拍腦袋有些懊惱起來。
「嬤嬤,您可慢點兒,別把自己敲壞了,我看著都疼。」許春嬌趕緊拉住周嬤嬤的手,防止她再拍自己的頭。
「是這樣的,咱們侯府與侍郎府——」周嬤嬤便將陸雲菱與戶部侍郎二公子家的約定說了。
「你是說,咱們家與張家對雲菱和他家二公子有定下口頭上的婚約,今天對方是來談這件事的。」
許春嬌聽明白了,原來陸雲菱的婚事早已有了人選,她之前還納悶兒為何李氏不著急給她相看,原來是早已有了好人家。
「是的,老奴估摸著兩人年紀都差不多了,估計應是來商量此事的。」
於是許春嬌便收拾一番,去了正堂。
此時張侍郎夫人也剛到,剛與李氏打過招呼,就見許春嬌領著人進來了。
「侍郎夫人有禮了。」許春嬌給張夫人行了個晚輩禮,十分客氣。
「夫人快起,怎能受你如此大禮。」
張夫人趕緊起身避開許春嬌的行禮,雖說論輩分她也算是許春嬌的長輩,但是對方畢竟是侯夫人,自己和她差著品階,便不敢安心受了這個禮。
兩人客套了兩句便各自落座了,許春嬌打量一圈正廳,發現只有張夫人一人,並未見其公子在何處,反而是陸雲菱一臉羞澀地坐在李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