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菱說著就湊近了觀察起孩子,小傢伙粉粉嫩嫩的,長相和許春嬌有幾分相似,小小一團很是惹人喜愛。
她忍不住捏了捏孩子伸出來的小手,軟軟的,跟嫩豆腐一樣。
周巧怡見陸雲菱也被孩子吸引了,也忍不住湊上去。
「這孩子長得一點不像表哥。」
許春嬌心下一凜,面上神色不變。
「不像侯爺正好,女兒家如果長的像他我可要擔心了。」許春嬌掩唇輕笑。
陸雲菱見周巧怡還打算說些什麼,便隨即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頭,
「嫂子說的極是,小姑娘還是長得像你更好,你看這小小人兒,從小就能看出來長大一定是個美人兒。」
周巧怡見陸雲霆夸孩子,又忍不住盯著孩子看了好久,與許春有幾分相似,確實是個小美人胚子。
暖暖今天還沒和自己娘親玩,心中還有小脾氣呢,剛到娘親懷裡就又有兩個不認識的人擋在面前,便伸手想推開前面的人,卻不料周巧怡剛好湊近想再看看她,於是,軟軟的小巴掌便呼到了周巧怡的臉上。
空氣瞬間安靜,幾人都沒有出聲,只有懷中的暖暖還在不滿地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許春嬌忙後退一步,將孩子抱在懷中,壓了壓心中的笑意才歉意的開口:
「巧怡表妹你沒事吧,實在是對不住,孩子見你漂亮,剛才是想和你玩呢。」
周巧怡捂著自己被拍的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暖暖,她、她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打了!
陸雲菱眼見周巧怡要爆發,趕緊拉著周巧怡的手,示意跟來的幾個丫鬟扶著周巧怡,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將人帶走。
「表姐,我陪你先回去挑挑賞花宴穿戴什麼吧,要沒有合適的趁現在還早,咱們好去置辦。」
轉頭又對許春嬌告辭,
「嫂子,我和表姐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和孩子。」
許春嬌點頭,她也想快點把周巧怡送走,倒不是怕她,只是怕麻煩,萬一周巧怡在自己這裡發飆,她還得花費時間安撫。
周巧怡就這樣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去,剛出臨風居,她就反應過來,甩開扶著自己的丫鬟,眼睛瞪得溜圓,憤然出聲:
「她竟然打我!她竟然敢打我!那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
說著還想要回去臨風居算帳,茯苓和半夏趕緊拉住她,
「小姐,小姐,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小姐,老夫人知道你在外面發脾氣會生氣的。」
「我···」
周巧怡想到姨母不止一次讓自己注意形象,心下一緊,甩開兩人拉著自己的手,便疾步走回自己的靜雅院,幾人趕緊跟上。
周巧怡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就忍不住開始撒氣,在砸了滿地碎片後,終於平靜了下來。
陸雲菱越過滿地碎片,來到周巧怡身邊。
「表姐,你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那就是個意外而已,你不用在意。」
「哼,那就是個小兔崽子,和她娘一樣不討喜。」
「就她長的那樣子,像極了她娘,長大也是個狐媚子,一點都不像表哥,誰知道她是不是表哥的種,說不定,唔唔」
「小姐,求你了,別說了。」
周巧怡的嘴被身後的半夏捂住,異常不滿,連自己的丫鬟都敢對自己如此無禮,心中怒火升騰。
身後的半夏整個身子都在輕輕地顫抖,她心中害怕,她們小姐只是一個和侯爺毫無血緣關係的表妹,竟然敢質疑侯爺的血脈,那可是侯爺親自承認並帶回來的孩子,要是被侯爺知道了,她家小姐肯定沒好果子吃。
半夏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捂住小姐的嘴,只是她自己知道,這個行為肯定會 惹小姐生氣,自己肯定會被責罰,只是相對於得罪侯爺,這已經算好了。
陸雲菱見周巧怡什麼話都敢說,神情也不好,說到底,她自己就是侯府的小姐,周巧怡如此質疑孩子的來歷,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傳出去,損害的就是侯府的利益,會影響侯府的名聲,最終也會影響到她自己。
「小姐。」茯茯苓示意自家小姐看陸雲菱。
周巧怡見陸雲菱的臉色不好,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失態,她因被半夏阻止而升起的怒氣也消失了。
「雲菱表妹···,我剛才是氣糊塗了,胡說的,你別在意,就當沒聽到,對,沒聽到,呵呵。」
周巧怡訕笑地看著陸雲菱,讓她原諒自己的胡說八道。
聽到周巧怡的討饒,陸雲菱表情緩和了過來,不過看著這一地狼藉,她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心情,便與周巧怡道別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過走之前她為半夏求了情,讓周巧怡不要太過責罰半夏,周巧怡便依了她的意思,只罰了半夏兩個月的月例銀子。
半夏以為這次最輕也要去掉半條命,結果只罰了兩月的銀子,心中不禁對陸雲菱生出一股感激之意。
見陸雲菱走了,周巧怡臉上剛剛強扯出來的笑也沒了,但她看著一地狼藉和站立一旁戰戰兢兢的半夏和茯苓,也發不出脾氣了。
她坐在屋中,總會想到剛剛自己被一個還不能走路的小崽子打巴掌的場面,想想就憋屈,長這麼大,她還沒被誰打過臉,連她爹娘都不曾對自己動手,今天竟然就被一個小孩子給打了,還沒法打回去。
她心中悲憤,想到小崽子和許春嬌相似的面容,就恨不得過去給她兩巴掌,不過,那個孩子真的和表哥不像,難道···真不是表哥的?
周巧怡打了個寒顫,不會的,表哥英明神武,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孩子,這話就是自己氣糊塗了隨便說的,可不能真當真了。
將腦中不合時宜的想法甩出來,繼續默默地詛咒許春嬌。
——
陸雲菱神色漠然的回到韶光院,秋霜見她不開心,也怨怪起表小姐:
「表小姐也真是的,什麼話都敢說不口,一點都不顧念旁人。」
「表姐向來如此,性子比較直。」
秋霜幾人心想,這已經不是性子直了,而是不帶腦子吧,不過見小姐不想多說的樣子便也閉嘴了。
陸雲菱坐在一旁,神色難辨,腦中總會想著剛才周巧怡剛才的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