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嬌晚飯在自己院子吃的,不過只她一人,陸雲霆下午的時候出去了,說是晚飯不用等他,她便點了自己喜歡的讓小廚房做了吃。
吃完飯,許春嬌抱著孩子哄著,時不時逗一逗在地上打滾求摸摸的狸花,心情很是舒暢。
「娘的小暖暖,你可要開開心心的長大啊。」
「啊啊啊」,小糰子還不會說話,只一個勁地啊啊啊,母女倆個雞同鴨講了好一會兒,直到糰子累得睡著了。
將孩子交給綠雲和奶娘,她回到臥房,房裡點的還是紅燭,周嬤嬤說要連著幾天都點這個,比較吉利,也不知她從哪裡聽來的。
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紅燭,她不禁想到昨晚的事,臉色微紅。
看著外面黑透的天,她毫無困意,便拿出上午未看完的那本遊記繼續看起來,卻看到書中龍飛鳳舞地寫了一些批註。
她凝眉想了想,上午陸雲霆好像看過這本書,那這些都是他寫的了,她挺好奇陸雲霆會寫些什麼,便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本遊記主要描寫的是作者所到之地的自然風光,而陸雲霆在一旁的批註多是一些當地與京城不同的習俗,許春嬌看得甚覺有趣。
從他的批註中可以看出他的見多識廣,也不知這些地方他都去過還是在書中所見,可不管怎樣,許春嬌都十分羨慕,作為女子,她被困於方寸之間,不能像男子一般自由外出行走,只能通過書本來了解更多沒見識過的事物。
她這一看就看入迷了,看完了陸雲霆的批註,她還捨不得放下,便接著往後看,直到周嬤嬤進來提醒,她才不舍地放下書。
「夫人,明天再看吧,看久了傷眼。」
許春嬌看著外面黑沉的夜色,聽話的回房休息,只是毫無困意。
躺在床上,原本以為睡不著的,沒曾想不到一刻鐘就迷糊了起來,困意席捲而來。
就在睡的迷迷糊糊之時,許春嬌突然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驚得她一下睜開了眼,待看清來人是誰,懸起的心才放下去。
陸雲霆見自己驚嚇到了她,感到些許抱歉,伸手輕拍她的後背,輕輕地安慰著:
「別怕,是我回來了,繼續睡吧。」
只是原本的睡意已經一掃而空,一雙桃花眼不滿地看著陸雲霆,好好的睡著,就這樣被他破壞了。
陸雲霆見她嗔怪地看著自己,剛剛睡醒的眼尾帶著一絲微紅,似怨非怨的眼神看著自己,讓他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睡不著?」
許春嬌瞪他,這不是明擺著嗎,被吵醒了睡不著。
見她不語,只是瞪眼,陸雲霆忍不住低笑出聲,俯身而下,在她的耳邊低語:
「既然睡不著,那夫人就來履行上午的承諾吧。」
「好好感謝我。」
呼出的熱氣縈繞在許春嬌耳邊,她想到上午陸雲霆說的事,熱氣上涌,想說什麼,喉嚨卻跟被堵住了一樣,半晌沒開口。
只見陸雲霆伸手從枕頭下掏出一個冊子,正是周嬤嬤給的那個,陸雲霆饒有興致地打開翻看了起來。
許春嬌耳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終於,聲音停了下來,陸雲霆低沉喑啞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夫人,就這個吧。」
陸雲霆面無異色的將書遞到她的眼前,一幅生動的畫面立馬映入眼中,她的臉瞬間血紅。
許春嬌一把將書推開,眼神躲閃,迴避著陸雲霆炙熱的視線。
「我、我困了。」
許春嬌試圖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陸雲霆哪裡肯給她機會,一把拽過她的手,緊緊地壓在身側。
許春嬌被籠罩在陸雲霆頎長的身影之中,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柔軟的身體因他而顫抖。
許久,原本微紅的眼尾變的殷紅,仿若綻開的紅梅。
「侯爺······」
許春嬌難耐地呼喊著他,眼角溢出晶瑩剔透的眼淚。
嬌軟的聲音如泣如訴,透著絲絲撩人的氣息。
陸雲霆伸手撫上她的眼,俯身而下。
······
天光微亮,許春嬌醒來,身體微微一動就感覺搭在腰間的大手一個用力,她又被按著躺回了床上。
許春嬌不滿地看向罪魁禍首。
陸雲霆眼也沒睜,將她往懷中一帶,啞聲說道:
「這兩天不用上朝,難得休息,陪我再睡會兒。」
許春嬌暗自翻了個白眼,誰要陪他了?
不過不滿歸不滿,她還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在他懷中選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聽見懷中人的呼吸聲重新變得舒緩平穩,陸雲霆睜開了眼,看著懷中又陷入睡眠中的人,輕輕的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才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待兩人精神奕奕地醒來,天早已大亮。
許春嬌在綠柳等人的服侍下梳洗完畢時,陸雲霆早已收拾妥當等候多時,許春嬌朝他投過去一個歉意的笑容。
許春嬌知道,陸雲霆一向不用人伺候梳洗之事,能自己做的事都自己做,效率極高,不知他等了自己多久。
兩人正在用早膳,門口有丫鬟進來稟報,見陸雲霆也在,明顯有些遲疑。
許春嬌見她如此,直接詢問到底有何事,不要吞吞吐吐。
丫鬟聞言,趕緊躬身回稟:
「於姨娘帶著然小姐來給夫人請安。」
許春嬌一怔,隨即也反應過來,她昨天就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昨天去松柏院敬茶的時候,沒有看見陸雲霆的姨娘和庶長女,現在終於見到了。
許春嬌瞟了一眼陸雲霆,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便吩咐丫鬟將人帶來。
見丫鬟離開,她拿過一旁準備好的毛巾,擦了擦嘴角,又撫了撫頭髮,第一次見面,總得端著些。
陸雲霆見她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下來,不由覺得好笑。
許春嬌看見他眼底的笑意,沒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她發現了,自從遇見陸雲霆,自己翻白眼的次數明顯增多。
陸雲霆看見她的白眼,識趣地收斂了眼底的笑意,十分威嚴地端坐在側,等待兩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