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蘇妙跟以往不一樣,眉眼中含著絲絲嫵媚,那張明艷的臉嬌艷欲滴。
紅色喜服襯的她粉腮雪膚,眉目如畫,顧盼流波,隱約透著一絲羞澀,楚楚動人。
沈長寂心跳漏跳了一拍,眸光更沉了。
直到現在,他才有實感,蘇妙是嫁給他了。
蘇妙被沈長寂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推了他一下。
喜娘掛著笑意走了進來,「可別誤了時辰,來來來!」
沈長寂看向蘇妙,「困嗎?」
蘇妙搖了搖頭,「還好。」
說實在,她並不困。
喜娘端著兩杯合卺酒到沈長寂面前,「該喝合卺酒了!」
兩人同時接過酒杯,目光對上,交臂合飲。
空杯落下,喜娘便讓人進來給蘇妙摘下頭上的簪子,好伺候她沐浴。
沈長寂則是先去沐浴更衣。
紅燭搖曳的婚房裡,喜娘一邊唱呵,一邊將紅棗、桂圓、花生、蓮子等撒在繡花鴛鴦被上,寓意「早生貴子」
頭上的簪子卸下,蘇妙沒有感覺到那麼沉了,目光不由看向了燭台上的大紅燭。
紅燭泣淚,還雕刻著多子葡萄。
沈長寂很快回來,只是看到蘇妙坐在梳妝桌前,便晃不開眼了。
喜娘笑道:「夫人,該沐浴了。」
蘇妙點了點頭,轉過身看了一眼沈長寂,由著下人帶進裡屋。
喜娘也是個識趣之人,待蘇妙浸泡在浴桶中時,便帶著人離開。
人一走,屋內陷入了安靜。
沈長寂目光一瞥,恰好注意到了不遠處那畫冊。
上面有翻開的痕跡。
他唇角一勾,慢步往裡走了進去。
落地幔帳勾勒出蘇妙玲瓏巧致的身段,十分勾人。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蘇妙心跳加快,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她轉過頭,恰好對上沈長寂的目光。
因為剛剛喝了酒,所以蘇妙雙眼好似秋水般明澈,唇紅齒白,粉嬌若花。
沈長寂點漆的眸子看著她,漸漸幽深。
「夫人。」
他輕喚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低沉又磁性,在空曠的里房別有一番誘惑,蘇妙的心更是砰砰亂跳,酥了一半。
他看著蘇妙漸漸泛紅的臉頰,唇角微揚。
這一聲夫人,他已經肖想許久了。
霧氣籠罩下泉水清澈,沒有遮掩,更是一覽無餘。
沈長寂眸色幽暗,伸手將蘇妙拉近,貼至耳畔,又喚了一聲:「夫人。」
這一聲,蘇妙聽得十分透徹。
低啞的嗓音,讓她感覺自己的心「啪」的一下,被命中了那般。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蘇妙有了一種真正嫁給沈長寂的真切感。
今日的一幕幕,宛如走馬觀花那般從腦海閃過。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嫁給了沈長寂。
沈長寂抬手將蘇妙耳邊碎發撩下,俏臉緋紅,他滿眼玩味。
他穿著寬鬆寢衣,抬起手時手臂曲線微鼓,在暖黃色燭火下,更添一抹曖昧的氣息。
食色性也,很難不為所動。
但沈長寂卻低低問了她一句,「剛剛吃過了嗎?肚子餓不餓?」
蘇妙點了點頭。
「吃過了一些,不算很餓。」
或許是沈長寂有交待,所以送上來的東西,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
雖然喜歡,但她也吃不了太多。
「那你呢?」
蘇妙忍不住又問。
畢竟他剛剛進來的時候,身上散發著酒味。
沈長寂聽到這話,眉眼可見的喜悅。
「夫人這是在關心我。」
他沒有反問,而是肯定。
蘇妙轉過身,瞪了他一眼。
她什麼時候不關心他了?
散落而下的烏髮,襯的蘇妙膚色瑩白,清麗嬌美。
沈長寂並非沒有見過京中女子,但都比不上蘇妙這樣的。
他身體裡壓抑許久的血液全部叫囂著沸騰起來。
他湊近直接吻上了蘇妙的唇。
光影浮動間,沈長寂的五官俊美無雙,臉部輪廓像是被精心打磨一般,蘇妙心一動,沒有反抗。
她呼吸越發急促,小臉潮紅,一雙藕臂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
——
浴桶的水漲滿灑落在地上,屋內燭火越發模糊。
差不多等蘇妙適應坐下後,沈長寂才緩緩動。
只是她受不住這麼直白,嗚咽捶打著他的後背。
眼下的她,好似溺水的魚那般,但心口卻悸動的好厲害。
「我是誰?」
沈長寂低沉的嗓音響起在蘇妙耳畔。
「沈……沈長寂!」
她真的是要討厭死他了!
偏偏是這個時候。
沈長寂喉頭一滾,嗓音低沉緩慢,「不對。」
「是……是!」
「不對。」
她越是不願說,他越是吊著。
又壞又惡劣!
就是一個壞種!
蘇妙咬著唇瓣,臉上透著倔強。
可沈長寂聽不到那一句滿意的稱呼,他就不罷休。
……
最後蘇妙還是妥協了。
她雙眼迷離,透著緋紅,在他耳邊輕輕喚了聲:「夫君。」
沈長寂看著她,眼神十分溫柔。
……
第二天房門被敲響。
蘇妙起身的時候,嗓子都是啞的。
但礙於今日要敬茶,她只能瞪了幾眼身後的沈長寂。
桃兒將她的青絲全都盤了起來,只是到最後戴簪子時,是沈長寂親自幫忙。
即使這樣,蘇妙也沒有打算原諒他!
今日沈長寂衣袍的顏色,特地挑了個跟蘇妙搭合的。
兩人站在一起,宛如畫中走出的人,十分般配。
沈老太一大早就起身了,滿臉笑意等著蘇妙過來。
二房跟三房也不例外。
沈月吟一大早也跟著過來了。
沈長寂牽著蘇妙走進正堂的時候,大家臉上都掛著笑。
蘇妙按禮節走,規規矩矩端著茶水到沈老太面前。
「好孩子。」
沈老太沒有為難,甚至還給了蘇妙一個大禮。
「既然妙兒嫁進來了,那麼家中的中饋自然是由你來管了。」
蘇妙聽到這話,瞬間不自在了。
中饋一直都是二房管,現如今她剛進門,怕是不合規矩。
更何況……她也不想管……
蘇妙連忙道:「多謝祖母好意,只是妙兒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倒不如由二母接著掌管,我再學習學習。」
沈老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便依你。」
沈老太是過來人,沒有讓蘇妙多待,說了兩句便讓人散了。
一離開,沈長寂便讓蘇妙回去補覺,他去書房。
蘇妙也不推脫。
只是她剛回到屋子,就聽到丫鬟來報。
「夫人!外邊有位自稱是夫人的熟人,想要見您!」
「男的女的?」
「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