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喜歡呢？」
沈長寂想都沒有想，直接反問了一句。
他嗓音啞的厲害，薄唇貼在她耳廓上，慢慢朝著她的臉挪動。
雖然很輕，但蘇妙也泛起了層層波瀾。
「會喜歡的！」
蘇妙再次肯定。
沈長寂對於蘇妙的篤定，輕嗤了聲。
蘇妙能明顯感覺到後邊胸膛陣了陣，呼吸微滯。
「為什麼覺得我會喜歡？」
「因為她長得很好看，無論是樣貌還是出身，都和你很般配。」
「然後呢？」
沈長寂難得有耐心。
他看著蘇妙那麼認真，微微抬起手臂，指腹在她耳垂摩挲了一下。
「你……正常點！」
「我怎麼不正常？你繼續說。」
沈長寂一副坦然的模樣，仿佛他什麼都沒有做那樣。
衣冠楚楚……
蘇妙為了轉移沈長寂注意力，咬了咬唇，繼續又道：「不僅長得好看，還知書達理，哪一方面都比柳嬌嬌好。」
「琴棋書畫還樣樣精通對嗎？熟讀四書五經？」
沈長寂沒有停下，但嗓音故意拉長，音調過分撩人。
「是……」
蘇妙沒得反駁，應下了。
「嗯，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沈長寂微微扣住蘇妙的腰間，讓她跟自己更靠近了些，然後貼在她耳邊，緩緩誇讚。
蘇妙耳內湧入一陣蘇妙，然後蔓延到急速跳動的心臟處。
她強忍著感覺，臉上展現出雀躍的模樣。
「是吧！你見了她，估計會覺得她更不錯。」
「可我沒心思納妾。」
蘇妙：「……」
沈長寂淡淡的那一句話，直接讓蘇妙大腦宕機了。
納妾？
孟家在京中地位也不低，是數一數二的大族。
怎麼到沈長寂嘴裡，就成了納妾……
「祖母的意思是想讓你娶……妻。」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出那個「妻」字的時候，有些難以念出口。
「我會娶。」
「但不是她。」
一連兩句，沈長寂熾熱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蘇妙身上。
「孟姑娘說不定挺好的，你見過之後，可能就不會這樣說了。」
因為她見過畫像。
別說沈長寂了，就連她看到那一雙眼睛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若是被沈長寂見著了，那還得了？
「蘇妙，別打這種有的沒的心思讓我放過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長寂嗓音沉沉，透著警告，但也一針見血，戳破了她心底的那一點小心思。
她的確有想過，讓沈長寂見那一位孟氏。
或許見著了，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她算過時間。
等到柳嬌嬌回到這邊，一切都查出來的時候，時間是剛剛好的。
蘇妙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轉頭看向沈長寂。
「不要問我為什麼。
蘇妙，我若是放過你，誰來放過我？」
沈長寂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她呼吸一窒，心神恍惚。
她也是在這一刻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不好的預感。
那個感覺十分不妙。
無法克制的吸引力和貪戀，在心口處劇烈燃燒，怎麼也無法熄滅。
蘇妙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逃離，但卻被沈長寂一把扣住。
他眸色漸深，緊緊鎖定著她。
兩人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沈長寂先敗下了陣，他緩和了一下語氣，柔和了許多，「先用膳。」
「……好。」
蘇妙點了點頭，沒有去看沈長寂。
這頓飯，依舊是在安靜中度過。
吃過飯後，蘇妙便提出要回去的意思，沈長寂也沒有強留著她。
他親自把人送回去之後，才吩咐孤鷹。
「明日以老夫人的意思，讓她去這裡學琴。」
孤鷹聽到這個安排，未免覺得有些突然。
「表姑娘之前學過一些，還是那一位師傅嗎？如果不是，會不會有點倉促呢？」
沈長寂直接否定。
「不會。」
孤鷹聽到這個強硬的語氣，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面色，瞬間都明白了。
「她若是提前到的話，順便把我私下鋪子的一些帳本也交給她看。」沈長寂又道。
孤鷹：「……表姑娘怕是不會看。」
「讓她學著看，她不是覺得孟家那個有主母典範？既然她覺得好，那麼她不用羨慕別人。」
孤鷹聽到孟家這兩個字，瞬間想起了什麼。
「主子，不得不說孟家那小娘子，的確是有幾分表姑娘的神似。」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
「哪像？」沈長寂不好氣扔了一句。
他向來不喜歡贗品。
「是是是！一點都不像！表姑娘是獨一無二的！」孤鷹連忙狗腿夸著。
沈長寂的臉色才漸漸緩和了一些。
……
蘇妙翌日出門的時候，先是碰見了沈月吟。
對於最近的事情，她也是聽到了不少。
她忍不住湊近蘇妙，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兄長？」
蘇妙想了想，道：「不喜歡，怎麼了？」
沈月吟倒是一臉不相信。
「不要告訴我，你還真的喜歡裴煜？我怎麼感覺你跟裴煜更像是親情呢……
話說你跟我兄長在一起的時候，你真的沒有那種……心撲通撲通跳的感覺？或者砰砰砰的感覺！」
沈月吟試著問。
撲通撲通的感覺……
蘇妙克制自己往裡的想，唇角微勾，「沒有。」
對於蘇妙的回答，她像見到鬼一樣。
蘇妙急著出門，所以沈月吟也沒有拉著她。
她之所以會問蘇妙，是因為今日她聽到祖母跟母親提到了蘇妙。
其實……嗯，可能他們這些局外人看得比較透吧。
沈月吟想了想，走進了國公府。
……
蘇妙本來是想買些藥粉，但沒有想到自己會碰到了孟鶯。
那一雙眼睛，比在畫中看到還要深邃幾分。
比起沈長寂那幅畫，眼前的孟鶯有了六七成的神似。
蘇妙愣了一下。
孟鶯見到蘇妙，淺淺一笑，沒有說什麼。
她眼中也沒有流露出惡意。
但走後，孟鶯身邊的侍女柳枝，不禁道：「小姐，你看到了嗎！那個就是蘇妙，奴婢聽說了，似乎沈將軍心在她那裡呢。
今日一瞧，果然長得不一般！」
「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孟鶯毫不猶豫誇了一句。
這一句是她發自內心的誇讚。
難怪昨日沈長寂會爽約，也是正常的。
畢竟蘇妙長得的確美。
別說沈長寂會動心，若她並非女子身，怕不然她都……
孟鶯搖了搖頭，按照沈家給的位置，帶著丫鬟去尋沈長寂。
孤鷹聽到孟鶯尋到沈長寂私邸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
沈長寂態度很明確，不願意見她。
孟鶯也不氣。
「勞煩你告訴沈將軍，我有交易與他做。」
「這交易與他心上人有關。」
孟鶯想到剛剛的蘇妙，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