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寂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目光晦暗，喉結滾動，燃了有意克制的心弦。
蘇妙呼吸絮亂，耳根和脖頸都是緋紅色。
「怎麼？用完就想跑？」沈長寂嗓音沙啞。
他微微抬起手，指腹在她的耳垂處輕輕摩挲了一下。
蘇妙呼吸停滯。
沈長寂看著她這個模樣，眼中閃著笑意，滾燙的呼吸灑在了她的耳畔。
從她站在門口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蘇妙那點小心思，他還是清楚的。
可她越是在柳嬌嬌面前那樣，越是正中他心中的那份猜測。
蘇妙耳內湧入了一陣麻感，蔓延到急速跳動的心臟處。
「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蘇妙呼吸還有些亂。
「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沈長寂刻意放鬆了聲線，嗓音有些慵懶。
蘇妙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嗯？」
那一個「嗯」尾音故意拉長，音調過分蠱惑撩人。
蘇妙開始後悔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了。
明明看起來很平常，什麼都沒有，但他卻能夠輕而易舉將她撩得四肢無力。
那炙熱的視線仿佛正在燃燒著火苗，點燃了她原先平靜的內心，火勢愈發愈烈，讓人避無可避。
「蘇大夫，到了。」
沈長寂嗓音很低，眸中滿是隱忍和克制。
由不得她拒絕，沈長寂將她一把抱下了馬車。
因為迫不及待，所以選了最近的一處府邸。
剛剛在柳嬌嬌那裡，看到小女人這副乖巧的模樣，他就已經被撩到心口發軟了。
現如今，更不可能放了她。
一進門，沈長寂就按住她吻，掌心在她後背流連，比剛剛放肆多了。
一下又一下，引著她淪陷，完全溺死在暖流下。
……
另一邊的柳嬌嬌，滿臉不悅跌坐在地上。
旁邊的翠兒顫抖著手，完全不敢說話。
柳嬌嬌自然忘不了剛剛蘇妙那得意的模樣！
小賤人！
若不是蘇妙……沈郎現如今已經跟她成親了！
最主要沈長寂還包庇這個賤人，憑什麼？
「翠兒，你說她若是沒有了那張臉，會怎麼樣呢？」
柳嬌嬌看著鏡中慘白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手中死死握住一把匕首。
「不可啊小姐，你若是眼下對她做什麼，定會惹沈將軍不悅，到時候……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呢？」
「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好好養傷，之後再做一些善事，最起碼讓大家知道小姐您還是好好的，是一個有善心的人。」翠兒出聲提示。
柳嬌嬌聽到這話，眼中的恨意漸漸散去了幾分。
「是啊……」
她暫時還不能太過於偏激。
翠兒看到柳嬌嬌情緒漸漸穩定，連忙拿過旁邊的湯藥，「小姐，身子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柳嬌嬌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轉過頭看向翠兒。
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在。
翠兒看到柳嬌嬌伸手要來拿湯藥，連忙垂下眼，雙手遞上。
就在柳嬌嬌看不見的情況下，翠兒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直到伺候柳嬌嬌歇下後，翠兒出到門口，才敢深呼吸一口氣。
……
蘇妙受不住沈長寂那般無恥，嗚咽著捶打他的背。
屋外不知不覺下起了雨，但屋內的水聲比屋外的雨水聲還要響。
「蘇妙，好好記住我。」
男人作惡的聲音再次響起，蘇妙下意識將他脖頸摟得更緊了些。
有那麼一瞬間，蘇妙仿佛感覺整個人都要靈魂出竅了。
直到天微微亮，男人將東西收拾好後，抱著她離開了私邸。
蘇妙實在是熬不住，眼皮很是沉重，埋在沈長寂懷裡直接睡了過去。
一沾上自己熟悉的床榻，蘇妙睡意更濃了。
沈長寂將她安置好後，隨後準備拉過被褥給她蓋上。
可就在那一瞬間，沈長寂漆黑的眸子定格在了一處——
蘇妙直接被弄醒，那塊受苦的地方還要繼續受苦。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揍死面前這個男人！
……
莫霖得知了昨夜的事情，也知曉了柳太僕大晚上掉進坑的事情，差不多天亮才被救出來。
蘇妙之前就跟他說過沈長寂的行為有些奇怪。
這幾日，他把蘇妙的話，再連著沈長寂的行為聯繫起來，瞬間有些明白了沈長寂為何反常了。
「妙兒人現在在哪？」
「回稟主子，小姐前一個時辰已經回來了。」
莫霖聞言，將手中的茶具放下，隨後換了一身衣衫往蘇妙的府邸過去。
他要找的不是蘇妙，而是沈長寂。
恰好，他剛到不久，沈長寂就從蘇妙的屋子裡頭出來了。
莫霖一看，不用想，都知道沈長寂做了什麼。
他止不住打量了一眼沈長寂。
無論是外觀條件，還是能耐方面，沈長寂樣樣都挺不錯。
只是……感情的事情，還是要看雙方。
「好久不見啊，沈將軍。」莫霖率先開口。
「好久不見，莫大將軍。」
沈長寂沉聲開口。
他知道莫霖與蘇妙關係不淺，但沒有想到，莫霖竟然還能自由出入她的府邸！
呵！
有那一瞬間，他覺得昨夜懲罰輕了。
「沈將軍對我有敵意？」
沈長寂不以為然冷笑了聲。
一開始他以為謝衾只是開玩笑，當前些日子，謝衾生辰時說出只要蘇妙願意嫁，他就願意娶這話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謝衾沒有跟他開玩笑，而是真的對蘇妙有意思。
而眼下這個莫霖……表面裝出沒有什麼，但內心呢？
一個兩個……
莫霖：「沈將軍，借一步說話，或許你聽我說完之後，你就覺得我和你不會是敵人。」
沈長寂：「好。」
兩人尋了一個安靜的亭子坐下，茶水剛上不久，莫霖便開口了。
「妙兒只是一個姑娘家，她比你小六歲，心智還不算成熟，若是那日她想通了，你便放了她吧。」
「憑什麼？」
沈長寂嗓音暗啞。
他就知道莫霖那點心思不簡單。
莫霖看到沈長寂的反應，一點都不出奇。
他開始慢慢把沈長寂好奇的事情說了出來。
……
兩人坐了半個時辰，沈長寂從一開始冷凝的面色慢慢轉變成平和。
最後願意跟莫霖合作。
莫霖沉笑了一聲，「沈將軍果然是聰明人。」
他本打算去告訴一聲蘇妙，眼下的情況，但礙於朝中有事情，他只能先行一步。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說，沈長寂也會把話告訴蘇妙。
莫霖走後，沈長寂獨自一人坐在亭子中，大手摩挲著虎口那道齒痕。
那是昨夜蘇妙招架不住時咬的。
他抬手就能觸碰到她眼角，指尖被淚水沁濕。
一想到剛剛莫霖的話，沈長寂止不住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為了他……她真的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