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嬌過去的時候，沈長寂是一個人在書房裡頭。
進來的時候，柳嬌嬌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在看什麼？」主位上的沈長寂，掀眼看向她。
「沒有……剛剛沈郎不是說要指點蘇妹妹的畫嘛，我就以為蘇妹妹還在這裡呢。」柳嬌嬌笑道。
「原來因為這事過來的？」
柳嬌嬌聽到沈長寂這話，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她止不住臉頰微微泛紅。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跟沈郎多親近一些。」
柳嬌嬌順著沈長寂的話說了下去。
「我知道，沈郎你又要說我多疑了。」
沈長寂：「沒有。」
柳嬌嬌看著沈長寂面色不錯的樣子，忍不住朝他走近。
「我剛剛聽二母說最近有在給蘇妹妹尋夫婿，不知道會是哪家公子呢。不過祖母似乎更喜歡謝衾，沈郎你覺得呢？
前短時間看到謝世子那麼照顧蘇妹妹，似乎也不錯。」柳嬌嬌又道。
「還好。」
柳嬌嬌聽到這話，不禁多看了幾眼沈長寂，話語帶著試探。
「蘇妹妹長得這麼好看，沈郎你……」
柳嬌嬌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也摻雜了意味深長。
「我怎麼了？」
「蘇妹妹這麼好瞧，若是沈郎你有意，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柳嬌嬌一邊說，一邊觀察沈長寂的面色。
只見他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表態，仿佛是她多疑那般。
這句話，是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我只會有一個妻。」
沈長寂沉聲開口。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足以撫慰了柳嬌嬌的心。
雖然她是國公府認定的人，但現在局勢來看，她一日沒有嫁進來，她的心就無法定下來。
「沈郎，我明白了，日後這話我不會再提。但等我們成婚後，你若是有喜歡的小娘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柳嬌嬌道。
沈長寂沒有答話。
柳嬌嬌見狀，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
畢竟那句話，沈長寂不是第一次說出來了。
她若是再三試探，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見好就收，是最好的。
畢竟沈長寂都這樣說了，難不成還會反悔？
柳嬌嬌說了幾句關切的話，便出了沈長寂的書房。
走出去的時候，她隱隱拿捏了一個主意。
對於那句話，柳嬌嬌沒有任何懷疑，打心底就已經覺得是自己了。
柳嬌嬌走後，沈長寂放下手中東西，腦海反覆閃過她頭上那一支木簪。
柳嬌嬌不喜歡這麼素的東西，他回京前有所耳聞。
因為當時祖母為了讓他跟柳嬌嬌關係緩和一些，特地讓人備了一些關於柳嬌嬌的喜好給他。
他沒有看，因為他知道裡面的東西，十有九是寫得好看罷了，實際上……最真實的那一部分，還是要自己去了解。
之所以注意到她的木簪，是因為他好幾次注意到蘇妙的小衣都是杜鵑花的圖案。
看到那一抹杜鵑花，他就自然而然想到了蘇妙。
沈長寂往門外看了一眼，「人還沒來？」
「還沒有……估計快了，不如屬下過去瞧瞧蘇小娘子什麼情況？」孤鷹問。
「一起去吧。」
說著，沈長寂起身往隔壁走去。
這個女人本是跟著他身後來的，但準備進書房的時候，她說要去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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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解……就解了半個時辰。
當沈長寂走過去的時候，蘇妙的院子已經空無一人了。
很明顯……她借著解手的幌子跑了。
此時的蘇妙，恰好上了馬車，看到柳嬌嬌滿臉開心走出去，她唇角微勾。
「柳姐姐，這麼巧？」
柳嬌嬌聽到聲音，順勢抬頭看了一眼蘇妙。
她本是掛著笑意，但看到蘇妙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翡翠綠鐲子，瞬間凝固了。
她不禁想到了之前傳的那些謠言，有人說沈老太不會那麼容易把傳家手鐲交出來，真正的傳家手鐲是翡翠綠的。
柳嬌嬌不以為然，因為每次去國公府，大家都把她當成未來國公夫人看待。
但是眼下……她不得不晃動了心思。
最主要，她感覺到沈長寂對蘇妙的態度有所變化，而且按照沈老太對蘇妙的喜愛，她若是嫁進來，也不是沒可能……
「柳姐姐，先走一步咯。」
說著，蘇妙放下帘子，馬車緩緩駛動。
越是這樣，柳嬌嬌心中越是起了想要殺了蘇妙的念頭。
馬車上的蘇妙，不慌不忙把手鐲拿下，冷笑了一聲。
「小姐，待會她真的會去那條巷子裡邊？」
「她估計現在很想弄死我。」蘇妙毫不猶豫道。
就是趁著柳嬌嬌這個想法，她越是要在這個時候出手。
——半個時辰後
柳嬌嬌剛進小巷，就被潑了滿身狗屎。
氣的她忍著滿肚子的怒氣回了柳府。
蘇妙聽到這消息，眉眼掛著喜悅打道回府。
……
她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沈長寂在房裡等她了。
在蘇妙回來之前，沈長寂自然收到了柳嬌嬌被潑狗屎的消息。
蘇妙剛進屋子，手腕就被沈長寂一把扣住，隨後抵在了桌子上。
「你做的？」
男人大掌摳著蘇妙的後頸，低頭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聲音很啞，帶著引誘。
「沈將軍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
蘇妙眼中泛著些笑意，眼睛亮亮的，就這麼仰著頭看他。
「還在裝？」
伴隨著聲音的落下，蘇妙可以感受到滾燙的吻落在她唇角便，輕輕親著。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箍著她的腰肢。
「是我，怎麼了？沈將軍要為她討回公道？」
蘇妙不以為然輕笑，大大方方承認，眼中含著媚色。
「與其問我為什麼這樣做，不如沈將軍去好奇一下柳姐姐為何要去小巷？」
沈長寂聽到這話，仿佛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垂眸看去。
他深略顯低啞的笑聲從喉嚨深處溢出，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了很多。」
「那你還生氣嗎？」
蘇妙：「……」
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還氣嗎？」
沈長寂頗為強勢地扣住她的下巴，也溫柔地護著他的腰肢。
蘇妙沒有說話，沈長寂看著她這副模樣，日夜的思念促使他俯下身，吻了上去。
沈長寂的呼吸很沉，很熱，引著她慢慢淪陷。
蘇妙感受到面前人的變化，耳骨悄無聲息泛紅。
……
另一邊的顧姨娘，恰好撿到了昨夜翠兒扔下的膏藥。
隔了一夜，裡面的味道十分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