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寂一眼就認出那是莫霖的身影了。
這裡距離北朝國還是有些遠的，但莫霖竟然能夠過來這邊尋蘇妙。
孤鷹看到自家主子臉色都沉了一度，止不住道：「或許……或許只是莫將軍找蘇小娘子有事罷了。」
「有事？」
光憑人從府邸後邊鬼鬼祟祟離開，就可以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了。
不然莫霖怎麼不從前門進去，而是選擇從這裡進去……
蘇妙剛用完膳，跟桃兒把東西收拾好，就看到沈長寂滿臉不悅出現在她面前。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往他臉上扔屎了……一張臉那麼臭。
當然，這些話蘇妙只敢在心裡嘀咕，面對沈長寂那張臭臉，她還是迎上了笑意。
「哥哥這麼早就來了？還沒天黑呢。」
「天黑才能來？」
「哥哥不都喜歡天黑的時候來嗎？畢竟深夜刺激呀。」
蘇妙不慌不忙對上沈長寂的雙眸，輕笑開口。
桃兒見到兩人這樣，識趣退下，伸手將門掩上。
沈長寂落坐在主位上，目光灼灼盯著蘇妙。
「自己老實交代。」
他嗓音低沉，面色冰冷，多了幾分壓迫感。
「交代什麼？」
蘇妙被問得莫名其妙。
難道在柳嬌嬌那裡受了氣，所以來她這裡撒氣了？
要是這樣，她可不慣著這個男人！
蘇妙這態度，跟沈長寂猜想的差不多。
「你跟莫霖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蘇妙止不住輕笑了一聲，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模樣。
沈長寂眸光沉沉盯著她，不耐更濃了。
蘇妙扭著腰肢，輕輕往沈長寂身上靠去，嗓音悠哉道：「沈將軍，覺得我同莫將軍是什麼關係呢？」
沈長寂的側臉恰好對著她，深邃的五官英挺完美，身上沉色衣袍給他多添了幾分沉重，矜貴又禁慾。
光是看著，蘇妙都覺得有幾分賞心悅目。
沈長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撈到懷裡，使她坐在腿上。
他眼底暗色洶湧，襯著周圍光線，給人一種危險感。
沈長寂：「說不說？」
「吃醋了？」
沈長寂：「我從來不吃醋。」
蘇妙聽到這話，直接被他嘴硬的模樣給逗笑了。
口是心非，一點都不實誠，壞得很。
蘇妙眼中多了幾分玩味，「沈將軍真霸道，都要娶柳嬌嬌了，嘴上說著不在意我，私下卻又要管著我。
我去找莫將軍，你不開心嗎？或許以後我就不這麼纏著你了。」
沈長寂：「勾不到就要換人了？」
蘇妙笑意更濃。
「哥哥明面有柳嬌嬌，私下卻與我廝混。那我就不能像你這樣，明面同莫將軍，私下同你？
你不是喜歡刺激嗎？」
沈長寂聽到這句話，真想掐死面前這個女人。
「你很喜歡挑戰我？」
蘇妙看著沈長寂臉上泛著不悅，她眉眼微微上勾，泛著水光，格外惑人。
「不喜歡，但我知道你在意。」
她白皙手指輕輕在沈長寂心口打轉，笑意漸濃。
她拿捏準時機，往沈長寂懷裡一鑽，嗓音放柔：「開玩笑的嘛，好哥哥。
我和莫將軍的關係很純粹。」
「你覺得你這話說出來有人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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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霖在北朝國的地位數一數二，至今未成婚，乃是一個香餑餑的存在。
這些年，他都沒有聽過莫霖會與哪個女子有所走近，為人十分潔身自好。
但剛剛那一幕……
「我信啊！畢竟我說的就是實話，只不過哥哥喜歡多想。」蘇妙無奈道。
「你信有什麼用！」
「那我哄哄哥哥？」蘇妙眨了眨眼。
沈長寂沒有回答她的話，視線落在她起伏之上，眼中毫不掩飾欲色。
蘇妙一眼就看穿了沈長寂的想法。
「想那樣哄嗎，哥哥？」
蘇妙抿唇，對上沈長寂如狼似虎的目光。
沈長寂盯著他，翻湧而上的熱感不斷在他體內叫囂。
但他一想到莫霖那笑著離開的模樣，慾念瞬間像是被冷水潑下那般。
蘇妙能花言巧語哄著他，說不準，她也能這樣哄著莫霖。
他將蘇妙推開，臉色不悅走了出去。
蘇妙忍不住嘁了聲，衝著沈長寂背後吐了吐舌頭。
桃兒恰好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大公子又生氣了？」
「占有欲發作了。」
一旦發作，她說實話他都能當成是屁話。
……
沈長寂回到馬車，腦海中閃過謝衾說的話，再聯想了一下蘇妙昨夜的情緒，眉頭深深擰起。
她昨夜的情況不像是裝的……
沈長寂回到府中，用過晚膳後，瞥了一眼天色。
他差不多到晚一些才帶著孤鷹從後院離開，去了一趟柳府。
這次過來是沒有通知柳嬌嬌。
沈長寂敏捷迅速，不用一會就走到了柳嬌嬌的屋子。
只見屋子裡頭，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按照這個點，柳嬌嬌應該是在屋子裡頭睡下了。
沈長寂對於這個情況並不意外，因為他想到了那日自己看到的紙條。
「主，要跟嗎？」
「不跟。紙包不住火。」沈長寂沉聲道。
他沒有多待就離開了。
柳嬌嬌差不多是在天微亮的時候回到了柳府。
平常，沈長寂都鮮少回來找她。
所以她回來之後，大多數是沐浴更衣完就睡下了。
可這一次不一樣，她剛準備睡下，翠兒就來稟報說沈長寂來了。
聽到這句話，柳嬌嬌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身子很是疲憊，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起身。
翠兒按規矩給她上妝。
只不過……柳嬌嬌走起路來有些彆扭。
她走到正堂的時候，沈長寂已經在用茶了。
「沈郎，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想著月吟好事近了，托祖母的意思過來看看。」沈長寂不慌不忙道。
「原來如此。」
沈長寂瞥了一眼柳嬌嬌，又道：「去你屋子裡頭走走。」
若是換成以前，柳嬌嬌聽到這話是開心的。
但她昨晚累了一宿，實在是沒有太多力氣應付沈長寂。
沈長寂：「怎麼了？身子不適？」
柳嬌嬌：「那倒不是，沈郎能來，我很開心。」
說著，她抬頭望向沈長寂。
但她有些看不透這個男人的眼神，被盯著有些緊張，心口莫名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