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座車門打開,助理下車,然後把一份文件給洛商司。
洛商司停在車外,接過文件,打開。
他未回別墅,就站在那看了起來。
似乎,他並不知道自己所站的位置,自己在哪。
溫為笙看著那就停在馬路邊翻看文件的人,看著他站著的地方,他五指收攏,然後騎著自行車過去。
別墅區的路修的很寬敞,一條馬路完全可以容兩輛車通過,一點都不逼仄,擁擠。
此刻車子停在了靠右的路邊,洛商司也站在車外,助理跟他匯報著工作情況,他們把右邊的路占的差不多了。
溫為笙騎著車過去,他沒有從洛商司那邊過去,而是從車的左邊過去,然後繞過車頭,這才往裡面的別墅去。
他沒有看洛商司,也沒有同洛商司打招呼,本來兩人就不熟,而且現在洛商司突然出現在這裡,溫為笙並不覺得這是巧合。
「回來了?」
一道聲音從左前方傳來。
溫為笙已然下自行車,把著龍頭要進小鐵門,聽見這話,他步子止住,看過去。
蔣束雙手插兜,笑容愉快的從洛商司晨跑的那條路過來。
他看著那停在別墅外的車,看那拿著文件看的人。
似沒聽見他出聲,抑或聽見了也未當一回事,洛商司並未轉頭。
蔣束視線轉過,落在溫為笙面上,然後跑過來,笑著說:「我就算著時間你要回來了所以我也跟著回來了。」
「我看看,買了什麼早餐。」
蔣束來到溫為笙身旁便去看自行車前面的籃子,看裡面是什麼早餐,只是這一看,看見溫為笙放在把手上單獨掛著的藥,他一愣,說道:「怎麼買藥了?」
「誰不舒服?」
說著話蔣束便拿過袋子看是什麼藥,還邊看邊說:「可不要是給咱們嘉佳的藥,咱嘉佳身體可好著呢。」
這話說的,溫為笙無奈:「不是給饒嘉佳的,是常寧。」
說著話,溫為笙從蔣束手裡拿過藥,把著龍頭進去。
蔣束聽見他這話,呆了,然後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後那離他一步遠看文件的人,隨即快速跟上溫為笙是:「給常寧的?」
「常寧怎麼了?她生病了?」
溫為笙沒有看洛商司,他把著自行車進去,視線落在別墅裡面,眼裡滿是擔心。
這擔心都衝掉了洛商司的存在。
蔣束的聲音落進耳里,他說:「別墅里衛生條件不太好,她過敏了,也被蚊子咬了。」
「過敏?」
「不會吧?」
「昨晚我和嘉佳都睡的好好的,房間也都很乾淨,你那呢?你過敏沒?」
「沒有。」
「那這是怎麼回事?是皮膚太敏感?還是吃錯了東西?」
「……」
兩人的聲音遠去,洛商司拿著文件,聽著後面離他越來越遠的話語和腳步聲,眼前的那一頁久久沒有翻動。
助理站在那看著洛商司這模樣,止住了匯報。
不再出聲。
常寧把衣服晾好便把臥室收拾了,然後和饒嘉佳一起出去。
而兩人剛出去便看見大門外說著話進來的溫為笙和蔣束。
蔣束看見饒嘉佳,立刻就提著早餐跑過來:「老婆,早餐買回來了!」
饒嘉佳說:「我們放桌上吧。」
溫為笙也回來了,那就沒她事了。
饒嘉佳和蔣束去到餐桌,把早餐擺出來。
而溫為笙直接朝常寧走來,手裡提著藥,大步來到她面前:「我問了朋友過敏買什麼藥,我朋友跟我說了,這過敏的藥口服,飯後吃,一天一次,然後被蚊子咬了的地方便外塗,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就不用吃藥,如果效果不好還是要吃藥。」
溫為笙說著話,把藥拿出來:「這個是過敏藥,一天一粒,待會用了早餐後吃,這是外塗的,你可以現在就塗。」
溫為笙說著,視線落在常寧脖子上。
在電話里的時候他便問了饒嘉佳常寧的具體情況,知道常寧是哪裡過敏,哪裡被蚊子咬。
常寧不想讓人看見她脖子上的紅印,而她的衣服是襯衫,翻領,倒是擋住了她脖子鎖骨的紅印,尤其她把扣子都扣滿了,溫為笙這看過來都得細看,準確的看才能看到一點。
常寧從溫為笙手中接過藥:「好的,我現在去塗。」
「謝謝學長。」
她臉上是笑,這笑里是感激,是溫柔。
學長很細心,一如既往的細心。
溫為笙手中的藥被拿走,他收回視線落在常寧面上,看她面色好不好,有沒有因為過敏和被蚊子咬而不適。
而他眼前的人面色如常,是如昨日一般的溫柔文靜,臉頰亦是白皙。
沒有任何異樣。
看到這,溫為笙放心了。
不過。
他想到什麼,看在餐桌前和蔣束一起擺早餐的饒嘉佳,然後快步過去,說道:「嘉佳,常寧要塗藥,你可不可以和她一起進去,幫她塗一下。」
如果可以,溫為笙想自己給常寧塗藥。
但不可以,所以只能請饒嘉佳幫忙。
饒嘉佳聽見溫為笙這真切懇請的話,臉上一瞬揚起笑,她看溫為笙這急切擔心的模樣,拿過紙巾把手擦了,笑著說:「當然可以!」
「我們寧寧這個時候可得有人在,不然不止溫學長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饒嘉佳說著便跟著常寧去臥室,蔣束眨眼,沒說話,不過臉上的笑明顯的說著他此刻想要打趣溫為笙的好心情。
溫為笙沒在意饒嘉佳的打趣,他看著饒嘉佳和常寧進房間,房門關上,都沒有收回視線。
他眉頭始終微微皺著,很不放心。
蔣束看溫為笙這模樣,一雙眼睛都似恨不得黏在常寧身上跟著常寧走了,他伸手在溫為笙面前晃,說:「回魂了回魂了!」
一隻手就這麼擋住溫為笙的視線,溫為笙無可奈何,只得收回視線,轉身和蔣束一起布置早餐。
饒嘉佳在電話里說常寧的過敏面積有點大,他擔心嚴重,尤其這天熱。
要嚴重了人都會有危險。
他很不放心,待會常寧出來了他得問問她,感覺怎麼樣,然後再給他朋友打電話,確定常寧的情況。
他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她是他們帶出來的,他要保證她的安全和健康。
「兄弟,剛剛怎麼回事?」
「洛商司怎麼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