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穿著的浴袍是真絲的,深灰,是他慣常喜歡的深色調,而浴袍的帶子松松的系在腰間,隨著他坐到沙發上領口大開,露出他身前大片的胸膛。
他有健身的習慣,有時間的話會晨跑,並且,他一直堅持。
這樣的效果便是,他有著很有型的身材,很完美的身材。
這樣的身材是非常吸引人的。
常寧雖然是一個很保守的女孩子,但她也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
洛商司什麼都好,不論內在還是外在。
此刻,隨著她看他,便看見這樣一副極誘人的畫面。
一張俊美無匹的臉,一面磊磊分明的肌理的胸膛,就在這明晃晃的燈光下落進眼裡。
直接的,毫無徵兆的。
常寧僵住,隨即立刻移開目光。
但即便這樣,她耳根和臉頰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洛商司看著那站在沙發前的人,她耳根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甚至是那纖長白皙的脖頸也跟著染上了不一樣的顏色,在這明亮光色下瑩上動人的光澤。
他低聲:「有任何問題,我們談。」
低緩的嗓音落進耳里,聽著和電話里時的聲音極不同。
電話里時他們是在談合作,公事公辦,但現在,他們也是在談合作,但卻好似變了味。
可能是此刻他的穿著,也可能是此刻這樣寂靜的夜,這樣獨處的空間,讓常寧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過,一樣不一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接下來要談的合作。
常寧的心緒逐漸穩定下來,她說:「好。」
坐回沙發,然後拿過那份合同打開。
之前覺得沒問題的合同在現在倒是讓她想到了個別的問題,也就是她之前覺得可以忽略,不重要,但現在覺得重要的問題。
她翻開合同,翻到他財產明細最開始的那一頁,然後說:「這上面你的財產明細都列了出來,我的也要列出來吧?」
雖然她的不多,但這是合同,是一切都冰冷無情的,該怎麼樣便怎麼樣。
常寧說著,視線便落在他面上。
只是,這一雙眼睛的視野很大,可以看到很多,很大的範圍。
即便她不想注意他的胸膛,但這一眼看去,他這充滿男性魅力的畫面還是不自主的落進她眼裡。
常寧目光閃動了下,然後堅定的定在他面上,看著他的眼睛,不看其他。
洛商司一直看著她,那份合同他一眼都未瞧一下,即便是此刻,常寧出聲,他亦是未給那合同一眼。
「不用。」
他對上這雙努力冷靜的眼睛,嗓音依舊是那低緩的語調。
常寧微頓,說:「不用嗎?」
「雖然我的東西……」
「你有什麼,我讓人一查便知。」
常寧心裡還是覺得該把自己的所有也標示在這份合同里,以示公平,卻未想到她話未完他便打斷了她。
而這直接的話語落進耳里,常寧一頓,隨即恍然,點頭:「這倒是。」
他是一個商人,且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這種調查於他來說是很簡單的。
說完,常寧看合同,再次看這之前已然看過的協議。
似乎,總覺得有哪裡不妥當,她還得再看看。
她未再出聲了,再次認真看起來。
而洛商司看著她,隨著她安靜,他也跟著安靜。
似乎,她想看多久都可以。
別墅里的氣息再次靜了,和外面的夜色一般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未有。
不過,燈光依舊,明亮的照著這裡的一切,照著這坐在沙發里的兩人,一個看合同,一個看人。
常寧翻看著,並未有多久,她想起了之前忽略的一點。
那就是,洛商司不能做她不願意的事,這個不願意的事沒有具體體現在哪一項,比如說,牽手,擁抱,接吻,就是很模糊的一句話。
看到這,常寧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覺得這裡得細化,準確的寫明什麼可以,什麼不可以。
而對於她來說,她不想和洛商司有任何的親密接觸。
但是,這怕是不可能。
他的心思目的已然表明的清清楚楚,在電話里,他也一點都沒隱瞞。
所以,這要細化,不好細化。
想著,常寧眉頭不覺蹙的緊了,而那一頁也久久沒有翻動。
洛商司看著她蹙緊的眉頭,說:「想說什麼,說給我聽。」
這口吻,一點都不似談判,反倒似情人間的親呢話語,聽的人心跳不自覺的快。
常寧的心也跳快了幾分,不過,這倒也讓她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抬頭,然後說:「我覺得,「甲方不能做乙方不願意的事」這句話需要細分。」
聽見這樣一句話,他毫不意外,就連眼眸都未動一下。
他說:「怎麼細分?」
常寧唇瓣微抿,然後目光清靜的看著他,說:「我不想我們有任何的親密接觸,牽手,擁抱,親吻,甚至更多,這些我都不想有。」
在電話里她說他不能對她做那一夜的事,但沒具體說出是什麼,這就很模糊了。
而事情一旦模糊,就不好弄了。
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好。
洛商司凝著她眼裡的堅定,說:「牽手,擁抱,親吻我覺得這是正常男女朋友該有的行為,這幾個行為屬於我身為正牌男朋友應該所享有的擁有權。」
「……」
常寧沒說話了。
因為,洛商司會這樣說,她並不意外。
她想到了。
是的,竟然想到了。
並且,她也有考慮。
一個男人,清楚的向你表明他的心思,需求,然後拿出自己的所有來和你談合作,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就是要一些東西。
明確的要。
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三個月,看似簡單,實則不簡單。
這一刻,常寧的心沉重了。
洛商司看著這面上神色逐漸變化的人,她的凝重,思考,斟酌,繼續說:「我可以答應你,我們不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