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瞧著,應該是往閒月閣那邊去了吧。」
聽見這一聲,服務員看過去,其他人也跟著看去。
看這齣聲的人。
而這一看,大家心裡便都明了了,不再有人出聲。
服務員倒是很快反應,說道:「好的,謝謝太太。」
說完便朝周妤錦走去。
不一會,周妤錦便離開了。
服務員帶著周妤錦往閒月閣那邊去了。
大家看著,直至周妤錦身影不見,這時才有人出聲。
「如英,你故意的吧?」那出聲的人身旁的一人笑著說。
黃如英看著周妤錦走過長廊,消失在那長廊盡頭,收回視線,拿起茶杯喝茶。
旁邊人帶笑的話語落進耳里,她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直至茶水入喉,茶杯放下,她這才慢悠悠的出聲:「年輕人有疑問,咱們做長輩的,看見了不說說不過去。」
聽見她這話,身旁的人頓時笑容愉悅了。
「你說的是,小輩嘛,咱們做長輩的該擔待一些的。」
其他人聽見兩人這話,心裡跟明鏡似得,只笑不語。
這剛剛說話的人是旁人也就罷了,不會讓人多想,但這齣聲的人不是旁人,正正是那一日溫家小輩結婚的女方那邊的母親。
自然的,黃如英剛剛的話這心思大家便都一清二楚。
人故意的,故意讓服務員帶周妤錦去的。
剛剛秦文秀和文含音徐蘭芝的那一幕,明顯就是關係極好,現在周妤錦去湊熱鬧,結果可想而知。
而黃如英這般做,不為別的,就是為的給自己女兒出一口氣。
那日周妤錦在人婚宴上鬧,人不記她一次枉為父母。
而周妤錦卻不知那出聲的人是誰,她很滿意還是有人願意告訴她文含音在哪裡的,她不悅的心情瞬間便好了。
服務員很快便領著周妤錦往閒月閣去,邊過去邊對周妤錦說閒月閣是做什麼的,文含音在那邊很可能是在做什麼。
說著話,服務員便帶著周妤錦來到閒月閣,然後問在閒月閣服務的服務員,很快便得知文含音在閒月閣的三樓,在和幾個朋友打麻將。
這一下就確定了,服務員也放心了,周妤錦更是放心。
她讓服務員立刻帶她去,服務員也不敢耽擱,連忙便帶著她來到三樓,文含音她們所在的包廂外。
這裡都是分包廂的,一個個的單獨包間,可以休閒娛樂,也可以好說話,不會讓人聽見。
而到門口,服務員便要敲門,周妤錦說:「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我自己進去就可以。」
「好的。」
服務員躬身,不再多停留,轉身離開了。
而隨著服務員離開,周妤錦整理心情,尤其是讓面上的笑變得溫柔禮貌,就像以往任何時候面對文含音的樣子,不再是她真實的面貌。
整理好了,她這才敲門。
「叩叩。」
不大的兩聲敲門聲,非常的有禮貌。
而隨著她敲門,也就幾息,裡面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進。」
聽見這聲音,周妤錦溫柔的面色瞬間變化,變得難看。
因為,這齣聲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徐蘭芝。
她最痛恨的人之一。
周妤錦沒想到徐蘭芝會在裡面,更沒想到文含音會和徐蘭芝一起。
不過,也有可能是服務員記錯,這裡面沒有文含音?
周妤錦心緒很快動,一會後,她整理面色,打開門。
裡面有沒有文含音的人她不確定,她怎麼都得打開看了才能確定。
所以,她且先看看,如若文含音在,她也就只能忍了。
但若不再,那便再好不過,她關門走人便是。
周妤錦心中想著,看向包廂里的人。
而隨著這一看進去,她面色是變了又變。
在周妤錦心裡,她是認為裡面沒有文含音的人的,因為那一夜徐蘭芝幫常寧說了話,而常寧在文含音這裡並不怎麼好。
她知道的。
文含音不喜歡常寧,自然的,幫常寧說了話的徐蘭芝也不是個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文含音自是不可能和徐蘭芝一起打麻將。
但偏偏,事與願違。
在這包間裡,此時此刻,文含音還就是在和徐蘭芝打麻將,並且,不止徐蘭芝,還有秦文秀。
這是周妤錦怎麼都不會想到的。
所以,隨著門開,包間裡的人落進眼裡,周妤錦步子一瞬止住,面色也是一瞬變化。
而隨著她開門進來,徐蘭芝率先看過來,在看見這進來的人不是服務員,而是周妤錦後,徐蘭芝也是一頓。
不過,很快的,她面色便是嘲諷,嘴角也勾了起來,是那嘲弄的笑。
而徐蘭芝看過來,秦文秀察覺到了她的面色變化,看向徐蘭芝,然後神色微動,隨著徐蘭芝的視線看向這門外。
這一看,秦文秀神色也是不一樣了。
周妤錦。
在那一夜之前,秦文秀對周妤錦並不熟悉,也並不了解,只知道是個長相極好,在長輩口中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
當然,她也聽說了周妤錦和洛商司的傳言。
這種年輕人的感情,在她聽來沒什麼,誰沒有年輕過不是?
但自那一夜後,周妤錦在秦文秀這裡的印象便是直接下地獄了。
甚至,後面她讓人去查了周妤錦,在真正的了解周妤錦後,那更是對周妤錦厭惡。
連見都不想再見。
而未想到,這才多久?也就一段時日,便就再見到了這讓人厭惡的人。
毫不遮掩的,秦文秀眼裡瞬間便生出了厭惡的神色。
文含音是背對著包廂門的,她並不知道這進來的人是誰,她只以為是服務員。
所以,她如常的摸牌看牌,然後出牌。
只是,在出牌時,卻發現牌桌上的三人心思都不在這牌桌上,而是在她身後的包廂門外,並且,神色各異。
文含音微頓,看幾人面色,然後隨著幾人的視線轉身看向這包廂外。
周妤錦面色是想要保持的,保持最好的狀態,但在看見徐蘭芝的嘲諷和秦文秀的厭惡後,她的那假面無法維持了。
她僵硬的站在那,沉著一張臉,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就是這樣的時候,那背對著她,讓她心心念念的人轉過身來,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