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要手下留情

  「讓他說。」

  姜尚手頓住,看洛商司。

  陳顯亦是。

  洛商司拿著酒杯,搖晃杯里的酒,他眼眸微垂,面上的神色看著很淡,就好似祁正右說的話很平常,無甚稀奇。

  姜尚明白了。

  他拿下手機,繼續喝酒,不再管祁正右。

  而陳顯看洛商司這模樣,再看醉醺醺的祁正右,臉上生出笑,亦沒有出聲。

  沒有人阻止祁正右,祁正右那便愈發放肆了。

  他似突然想到什麼,拿著酒杯跌跌撞撞的坐到洛商司這邊,手臂一瞬張開,搭在洛商司肩上,跟哥倆好一般。

  他舉起酒杯,湊近洛商司:「商哥,對常寧你不能用強的,常寧用強的不行。」

  「你得溫柔,慢慢走進常寧的心,這樣才能長久。」

  「像今天在車上,你強迫常寧,常寧當時就很不對了,真的,如果不是我在那,常寧肯定就跟你鬧掰了。」

  「一旦鬧掰,你在常寧心裡那就是罪人了,你沒機會了,別想了。」

  酒氣隨著祁正右說話噴到洛商司面上,洛商司什麼都沒說,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祁正右看洛商司這模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自己說的,反正他是要說。

  一次性說完。

  「我以前吧,就覺得常寧是個文靜的姑娘,那種乖乖巧巧,特別聽話的那種,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特別的好擺布。但是最近接觸常寧後,我才發現,不是的,完全不是……」

  祁正右搖頭,不斷搖頭,手裡的杯子也跟著左右搖,強烈的表達他此時的不一樣的心情。

  洛商司喝了酒,拿下酒杯,聽著祁正右這特別鄭重的話,張唇:「怎麼不是。」

  他很隨意的一句,就好似應付酒鬼一般。

  不過,祁正右聽見他這話,一瞬就如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當即說:「常寧不乖巧,不好說話,不好擺布。她很有自己認定的一套法則,她只聽她自己的,不聽別人的。」

  「別人說的再好,她都不聽。」

  「就像商哥你,你在她眼裡很好,特別好,但她還是不要你了。」

  「這就是常寧,很不同的常寧。」

  聽見祁正右這直白的一句話,姜尚頓時抬頭看祁正右,像看白痴一般,而陳顯更是,直接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洛商司指腹微動,杯子在他手中無聲的轉動起來,他說:「你不是說,在她心裡我很好,我在她心裡有分量。」

  「對!」

  「這就是常寧的不同!」

  「她可以喜歡你,可以愛你,但是你一旦做不到她想要的,她也可以捨棄你,捨棄自己的喜歡,捨棄自己的愛。」

  「常寧心很狠的,她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你別看她對誰都文靜禮貌,很客氣,但是一旦觸碰她的底線,那就不行了。」

  「你千萬不要觸碰她的底線,千萬不要和別的男人一樣朝三暮四,更不要吃著碗裡看著鍋里,這在常寧那是完全不能觸碰得!」

  「你一旦碰了,常寧就會離你遠遠的。」

  「你看看這次,周妤錦那一鬧,常寧明顯就和你拉開距離了。」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麼做到的,讓常寧沒有拆穿你們離婚的事,讓她在大傢伙面前和你依舊是夫妻的模樣,但這次周妤錦的事,她絕對不會再配合你。」

  「今天在車上,已經是她的極限。」

  「我敢說,你如果不做出點什麼真誠的事來,你真的就要被常寧拋棄了。」

  「所以,商哥啊,你這個時候千萬不要犯糊塗,跟常寧來硬的,這樣你真的完蛋!」

  「你來苦肉計,美男計,什麼計都可以,就是不能來硬的!」

  「常寧那行不通,行不通……」

  剛開始,姜尚還皺著眉看祁正右,陳顯亦是笑著聽祁正右說這話,但逐漸的,兩人神色都變化了。

  因為,祁正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他們幾人里,若論了解女人,祁正右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即便是極為聰明的姜尚。

  在這一點上,亦比不上祁正右。

  這一刻,包廂里的氣息安靜了。

  洛商司手中的杯子不再轉,他凝著杯子裡的酒,眸中深沉無聲的動。

  「商哥,要重男德啊。」

  「在常寧那,男德很重要。」

  「你一定要守住男德,不要讓別的女人碰你,這一點,你可以向溫為笙學習,你看常寧對溫為笙態度多好。」

  「你一定不能因為對方是你的情敵就嗤之以鼻。」

  「咱們男人,為了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下作一點,沒關係的,臉面,更不重要。」

  「身段放下來,即便是跪著也要把人給跪到手。」

  「你想想啊,這人生路漫漫,一個人走下去多沒意思?這樣的時候身邊要有一個能真心陪伴自己的人,一起走這條路,那該多好?」

  「都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到老了,你白髮蒼蒼,她也白髮蒼蒼,你們坐在一起看日出,看日落,那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祁正右說著,手揮舞著,眼睛看著前方,一臉的嚮往。

  似乎在他眼前,此時就是一對老人握著手,坐在一起看日出日落的美好畫面。

  洛商司指腹微動,摩擦著杯身,這一刻,他眼眸極深,深的如墜入了無盡深淵。

  陳顯聽著祁正右說的這些話,他面上未有笑了,有的是沉思。許久,他出聲:「商司,不要手下留情。」

  姜尚聽見這話,神色微頓,然後恢復。

  他繼續喝他的酒,什麼都沒說。

  洛商司眸動,裡面的深色逐漸沉下,眸中一切恢復如初。

  他喉間溢出一個低沉的單音節:「嗯。」

  陳顯笑了,對洛商司舉起酒杯:「不要顧慮我,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洛商司抬眸看他,然後,酒杯和他相碰,鐺的一聲,清脆無比。

  祁正右陷入了自己構造的美好畫面里,久久無法出來。

  不過,聽見陳顯的聲音,他一瞬便想到什麼,然後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陳顯身旁坐下,如剛剛坐在洛商司身邊一樣,架著陳顯,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我得說說你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如果就盯著一棵樹吊也就罷了,但這棵樹能不能不是周妤錦,是別的女人?」

  「你隨便找個女人都比周妤錦好,一定要是周妤錦嗎?」

  「周妤錦不好,真的不好,老祖宗說,娶妻娶賢,妻沒娶好,一家人鬧的天翻地覆,禍害幾代人,不可,不可啊!」

  「聽兄弟一句勸,放過自己,也放過周妤錦,她真的不適合你。」

  陳顯臉上一瞬滿是笑,他點頭:「好,我聽你的,放下妤錦。」

  這話說的,要多應付就有多應付,即便祁正右醉了,也清楚的知道陳顯沒把自己的話放心裡。

  他頓時著急,極快說:「你別不聽我的,你看看你都被周妤錦害的……」

  後面的話便要脫口而出,但這時,洛商司出聲了:「祁正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