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打胎，醫生卻反覆強調胎兒有多麼健康，這個做法，除了加重她的精神負擔並沒有什麼卵用。
可他說得眉飛色舞。
於是，溫穗不得不出言提醒，「醫生，我是來做人流手術。」
「溫女士，你的孩子非常健康，各項指標非常好，這邊建議你保留。」
溫穗？？？
她之前沒接觸過人流，不知道勸病人留住孩子這一項是不是正規流程，只覺得怎麼聽怎麼奇怪。
她耐著性子回復，「不是健康不健康的問題，是我個人原因，這個孩子不想要了。」
「女士，您要想清楚，流產對人的傷害非常大，如果您第一胎不要，以後再懷孕會很困難，而且這個孩子各項指標非常正常，有的甚至遠超同月齡胎兒……」
溫穗皺眉：「不用勸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來不是跟你商量的。」
見溫穗態度強硬，醫生也不甘示弱，繼續苦口婆心：「女士，我建議你再好好想想，不知道你家裡有沒有信佛的人，隨意打胎是損福報的……」
「你什麼意思？」陪在一旁的郭纖凝不樂意了，「我看你還是個所謂的專家，才掛的你的號，是聽你胡說八道來的？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在那兒羅里吧嗦，有病一樣。你去把李正叫來，我倒要問問他這破醫院還開不開！」
李正是這家醫院院長的名字。
郭纖凝長得艷麗，穿得又極其珠光寶氣，提院長的名字像提三孫子一般，看著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醫生額上直冒汗，訕笑著不敢再說話。
「你能做就做，不能做滾。」郭纖凝說，一臉不悅。
作為一個婦產科醫生，連唯心主義的論調都出來了。溫穗就算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了，更何況，她腦子比多數人好使。
溫穗伸手拍了拍郭纖凝的手背，安撫她的怒氣。
望向醫生的神色卻從起初的溫和轉為冷漠，「這位醫生，我是個律師，現在提醒你，在我國，孕婦本人有終止妊娠的權利。」
醫生原本就有點心虛，此刻更是慌的一批。
「當……當然，不過你得等等。」
「等？」溫穗舉起了手機對著他，「等什麼？是等你找個藉口嗎？這位醫生，我來醫院做終止妊娠手術，這是我的合法權益，你卻以各種藉口不肯給我做，能說說原因嗎？」
「你們醫院，是對所有過來終止妊娠的女患者都各種阻攔，還是只不許給我做？」
「你知道自己違反了《婦女權益保障法》第五十一條嗎？」
醫生被問的啞口無言，只能一邊躲鏡頭一邊訕笑。
到後來就有擺爛的意思：「溫女士，要不您還是換家醫院吧，上面交代了，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給您做啊。」
……
就知道是這樣。
溫穗冷著一張臉問他：「來，說說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
凌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診室門被推開。
「老太太連夜給上京所有叫的上名的醫院下了通知，這個手術，怕是沒有人敢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