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傅青洲車裡,一直到離開凌淵和陳若若的視線,溫穗都在走神。
「談過?」傅青洲目視前方,突然問她。
「啊?」溫穗思緒被打斷,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我才不信你和凌淵會不認識。」等紅燈的間隙,傅青洲轉身,目光灼灼地看她。
溫穗嘴硬:「不認識。」
「呵,」傅青洲輕笑了一下,猛地湊近她,又猛地離開。
溫穗脖子上的創可貼到了他手裡:「這要不是凌大總裁的傑作,我表演倒立。」
「傅局,我只是你今天的女伴,又不是你的女人,你這樣,未免太過了。」溫穗本就煩躁,沒想到他這樣冒昧,她的聲音陡然變冷,看傅青洲的眼神也凌厲了起來。
傅青洲好像早就猜到了她會生氣,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看她的眼神里都是興味:
「怎麼,今天一晚上都忍了,到這個時候崩不住了?」
溫穗抿唇。
「你外公得有70歲了吧?」
是的,而且身體並不好。
溫穗的氣焰又猛地弱了下來,乖乖道:「凌淵是我丈夫。」
這下,換傅青洲一愣:「看來比我想像得更狗血。」
此時,漫長的紅燈等待已經過了,他踩了油門,把頭轉過去看路況,「那個陳若若,不就是陳學殷的女兒麼?」
他果然知道。
溫穗又老實地「嗯」了一聲。
「過去是當侄女養在溫家的,直到後來才發現是他跟別人在外面生的。」
「那你也是個不成器的,家被偷了不說,現在男人又被偷了。」
……罵得夠直接,溫穗竟無言以對。
她垂下長睫:「過去我想不通,現在早就想離婚了,只是因為一些事還不太方便。」
傅青洲沒有再言語,溫穗這才想起個要命的事:「傅局,我們這是去哪兒?」
她摸不透傅青洲的性子,卻在心裡覺得他危險,現在又是大晚上……
「把你帶回家,當金絲雀圈養起來。」傅青洲淺笑了一下,勾唇。
溫穗的心一緊,「傅局……」
「怕了?」他用餘光看她。
廢話,能不怕嗎。
溫穗不敢作聲,在心裡已經預設了100種後果。
今天她和外公是必須得犧牲一個麼……
她心口發沉,臉都白了。
傅青洲把車停在了一個五星級酒店門口。
溫穗灰白著臉求饒:「傅局,我……」
「我讓人給你開好了房間,去前台要房卡就好,孟尋明天早上跟你回上京。」傅青洲好笑地睨著她道。
「啊?」溫穗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這個人不愛睡酒店,你自己選,要麼跟我回家,要麼自己睡酒店。」傅青洲眼睛裡都是促狹的壞笑。
警報解除,原來傅青洲又在捉弄她。
「我睡酒店,謝謝傅局!」溫穗忙說,趕忙下車一路小跑進去,崴了腳都渾然不覺。
看著她玲瓏的背影,傅青洲眼神一片幽深。
溫穗辦完入住手續已經是11:00多,她看了一下手機,有孟尋的消息,一直在問進展。
便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把手機扔在了床頭櫃去洗漱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正看到手機發出嗡嗡的響聲。
是凌淵彈來的視頻,應該是興師問罪來了。
他自己出來進去帶著陳若若,卻一直干涉她的私生活,憑什麼。
溫穗直接掛了,微信回復兩個字「在忙」。
夜裡11:00在忙,凌淵心那麼髒,一定會覺得她是和傅青洲在忙。
溫穗發現自己想氣他,有的是辦法。過去只是太愛他,不捨得這樣做罷了。
顯然這倆字夠狠,那邊沒動靜了。
又過了20分鐘,她已經躺在了床上,外面有門鈴聲傳來。
興許是給晚入住客人送宵夜的。
「不需要客房服務。」溫穗隔著門說。
那邊還在按。
「不需要客房服務。」她又喊了一遍。
門鈴聲沒有停,溫穗黑著臉赤腳從床上下來,直接開了門:「你是不是有病。」
這才發現,門口是一臉寒氣的凌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