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現在門都不怎麼出,沒想到洞若觀火,什麼都騙不了他的眼睛。
行吧,比起小刀子慢剌,直接一口氣清算了吧。
「爺爺,郭纖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讀書時和後來都幫過我……」
老爺子擺擺手,示意她先停。
「郭潮生的事是政黨勾結,並不是普通行賄受賄那麼簡單,你知道嗎?」
知道。
溫穗裝傻:「我並不想保他榮華富貴,就是活下來就行……爺爺,我和青洲能力有限,要麼我還想跟您說說的……」
「這件事,我不建議你們插手。」傅老爺子說自己的看法,「你和他女兒的關係都在明面上,郭潮生被保,誰都能猜到是青洲做的。我一個快入土的人,名聲沒那麼要緊,怕就怕給鎮南和青洲找麻煩。」
溫穗低下頭去。
她畢竟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並沒有那麼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她只是一心想救閨蜜於水火罷了。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全了。」
見溫穗臉上的失落,傅老爺子話鋒一轉:「那你準備怎麼跟爺爺交換?」
交換什麼?這件事有商量是嗎?
溫穗又抬起頭,眼睛發亮:「您說。」
傅老爺子很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準備準備,讓我來年抱上重孫兒。」
溫穗鬆了口氣。
她是想要孩子的,從失去上個孩子後,她變得非常喜歡孩子,還沒結婚時就想過跟傅青洲生一個了。
「對性別有要求嗎?」她試探老爺子。
「沒有,小丫頭最好,臭小子也行。下雨知道往家跑就行。」傅老爺子說。
「保證完成任務!」溫穗立正,給老爺子敬了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
祖孫兩人一同從書房出來,回到餐廳,便看到另外四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傅青洲抬頭看溫穗,溫穗對他調皮地擠了下眼睛。
他微微鬆了口氣。
「溫穗,有件事需要你解釋一下。」孫金枝是沉不住氣的性子,她先開口。
接著她把傅奕泠講的那件事跟溫穗和老爺子複述了一遍:「有這回事嗎?」
溫穗剛經歷了那樣大的情緒波動,又被潑了盆髒水,她有點懵。
上次傅奕泠跟她提這個人,溫穗是想查來著,後來郭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滿腦子都是郭纖凝,也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這才幾天時間,傅奕泠居然有鼻子有眼的講了個故事出來?
溫穗氣得不行,她覺得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居然覺得傅奕泠這個人只是不喜歡她,本身人不壞。
她深吸了口氣:「傅奕泠,你能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嗎?」
傅奕泠覺得好笑,抱著雙臂冷笑看她:「我為什麼不能?我願意為我所說的一切付法律責任。」
「好。」溫穗氣得嘴唇都青了,這一天,她情緒起起伏伏,跟坐過山車一樣。「傅奕泠,你既然說的有名有姓,跟真的似的,不如把那個人叫過來跟我當面對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就曝光出去,我投10萬塊熱搜,如果是假的,我將起訴你侵犯我的名譽權。」
見溫穗的委屈氣憤不像作假,連剛才偏向傅奕泠的孫金枝都有些狐疑了。
「奕泠,這件事有沒有可能你看錯了?」
傅奕泠原本以為溫穗至少會有些心虛,誰知她氣成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都要被你的表演騙過去了。」她看著溫穗一字一頓,「因為你,徐悅言險些比不了業,溫穗,你真的沒有心。」
溫穗:WTF?
這跟走在路上被人澆了一桶大糞有什麼區別?
也是有的,區別是在路上被澆糞只會被外人笑話,現在要被她夫家的人都看著。
「你相信我,對不對?」溫穗過去問傅青洲。
「當然了。」傅青洲去抓她的手,感到涼意後,心疼得直皺眉。
接著,他把她的手塞進了自己的風衣口袋裡:「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呵,」傅奕泠冷笑,「她要是真做了呢?」
「真做了,就是那個男的活該。」傅青洲聲音陡然轉冷,「他一定冒犯我老婆在先!」
「哥,你變了。」傅奕泠氣得紅了眼眶。
溫穗被傅青洲牽著手護在身後,他的體溫一點點傳導到她身上,整個人都覺得暖和了一些。
「謝謝你這麼袒護我。」她微微靠著他,抬頭看他的眼睛,「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會追究到底。」
也正是這個時候,傅青洲的電話響了,是陳酌。
他的電話來的太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