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之所以吃驚,是因為溫穗和傅青洲官宣的事,孟尋生了大氣。
彼時,媒體報導她和傅青洲的「緋聞」時,孟尋從上京飛回來找溫穗,直接將她堵在了律所,眼睛都是紅的。
「那些新聞都是他們亂寫的,對不對?」
溫穗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只是嘆了口氣。
「孟尋,任何一個不處於婚姻關係里的單身女性,都有跟別人交往的權利呀。」
孟尋何其聰明,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真的跟青洲舅舅在一起了,對不對?」他看著她,雙目越發猩紅,眼裡不知是委屈還是失望。
溫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面對這個憤怒的小朋友,她感覺說什麼都起不到安撫作用。
但孟尋在等她的話。
於是,她只能幹巴巴道:「那天不是說過了,孟尋,我只拿你當弟弟啊。」
但也如她所料,孟尋果然是聽不進去她說什麼的。
他那麼高大,氣勢洶洶地把溫穗堵在她的辦公室里,壓迫感強到讓人不適。
「溫穗,我不是第一順位嗎?為什麼是青洲舅舅?你喜歡凌淵,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有那麼多年沒有聯繫,可是你和凌淵分開了,我難道不是第一順位嗎?」
溫穗:「……」
愛情這東西又不是排隊買包子,哪裡有什麼先來後到?
更何況,孟尋拿自己當凌淵後的第一順位,而溫穗卻從未對他有過任何男女之情。
她記得在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孟尋也說過不會再對她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沒想到因為她和傅青洲的事,他反應這樣大,被壓抑的情緒再次捲土重來。
溫穗只覺得頭痛,如果他是別的人,她大可以叫保安過來把他趕走。但他是孟尋,是她最好的三個朋友之一,也是一直當弟弟看待的人。
她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孟尋,我自認還算正直,從來沒有利用過你對我的好感。當然,你幫了我不少忙……」
「溫穗,你這番話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孟尋打斷她,眼下,他情緒太激動,很難有效溝通。
溫穗便閉了嘴,無奈地看著他,她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為什麼是青洲舅舅而不是我,溫穗,我不想聽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想聽實話。」孟尋眼裡的猩紅近看是沒睡好的紅血絲,他那個神情,好像要將溫穗吞進肚子裡。
「是……是因為他比我更位高權重,在很多事上比我更幫得到你嗎?」
溫穗從來沒有覺得孟尋這樣不可理喻過,他那個神情強勢粗暴到讓人害怕。
可這種事,怎樣都是傷感情,長痛不如短痛。
她拿孟尋當朋友,自然是不願意讓他長痛的。
溫穗深吸了口氣,心口犯疼:「不是,是因為我本來就喜歡他。他的長相,性格,人格魅力,就是我喜歡且需要的。跟他的身份地位,幫過我,都沒有關係。
我接受過很多人的幫助,自認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但我把愛和感激分得很清。我愛青洲,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做我也覺得開心,一想到今後的人生里能跟他同床共枕,我就覺得幸福。」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句句直戳孟尋心窩子。
他的臉突然從紅溫狀態變得煞白,嘴唇抖動,好一會兒才後退半步,喃喃道:「那我呢?你天天看到我,會開心嗎?」
你有想過跟我同床共枕嗎?
溫穗自然知道她那番話的殺傷力,可比起鈍刀子慢剌,她不如給他個痛快。
「不會。」溫穗果斷搖頭,「你是我弟弟,如果每天在我面前晃,我就會覺得你沒有正經事做,前途堪憂。」
此時的孟尋像個戰敗的猛獸,垂著他的頭。
他說不出話來。
「孟尋,我說過,你是我最好的三個朋友之一,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有任何男女私情。所以,你剛才的問題是不成立的,沒有凌淵,沒有青洲,也不會是你。哪怕我和青洲分開了,也不會是你。」
最後一句的假設非常不吉利,溫穗很不喜歡,但為了孟尋死心,她不得不把話說絕。
這番話的殺傷力有多強,溫穗是知道的。
她眼睜睜看著將近1米9的孟尋猛地頹下來,好像人都矮了3公分。
他那麼高大的人,沮喪地立在那裡,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大狗,可憐又委屈。
「這樣啊……」她聽孟尋說,之後,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他的身形猛地晃了一下,出門的模樣倉皇,步履卻又異常沉重。
孟尋就這樣走了,溫穗留在原地,指甲掐進肉里,心都快碎了。
從那天之後,孟尋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沒有跟她聯繫。
但他這期間倒是發生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