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洲見溫穗和凌淵過來,才對她遙遙招手,站起身來。
他跟凌淵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話。
「再見。」凌淵對溫穗說,點點頭先行離開。
傅青洲這時才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紅色皮革盒子來。
那是給她挑的耳環。
這是個很打動溫穗的小細節。
如果傅青洲是個沒有格局的人,會當著凌淵的面掏出來,替溫穗帶上,順便再秀一波恩愛。
可他沒有,作為既得利益者,他選擇了低調。
這不僅保護了凌淵的自尊心,更免得溫穗尷尬。
「還真買耳環了呀?」溫穗說著,接過來打開。
那是一對鑲嵌著高淨度藍鑽的水滴形耳墜,在展館的燈下,熠熠生輝。
「幫我戴上。」溫穗捧著給傅青洲。
於是,傅青洲替她戴好。
「好看嗎?」溫穗問他。
「好看。」傅青洲看她的眼神里都是溫柔愛意,「你本來就好看,戴什麼都只是錦上添花。」
旁邊的珠寶商有意拍傅青洲馬屁,馬上道:「太太,您先生可是為您把我們的鎮館之寶都買了,這對耳環全場最貴,花了……」
傅青洲一個眼神遞過去,那人馬上閉了嘴,訕笑著躲開了。
珠寶展的人都默認溫穗和傅青洲是夫妻,眾人眼裡,沒有男人捨得給未婚妻花這樣的大錢,結了婚就不一樣了,肉爛了在鍋里,怎麼也是夫妻共同財產。
所以對她的稱呼大多數都是「太太」。
溫穗自幼長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裡,也是見過好東西的,她打眼兒一看那兩顆藍鑽就價格不菲,說不定比他們最初看的那顆粉鑽還要值錢。
她不想做個掃興的人,卻也的確心疼傅青洲的錢。
只好踮腳親了親他的臉頰道:「謝謝,我特別喜歡。但你也是創業初期,這些錢留著都有用,下次不許買這麼貴的了。」
傅青洲卻不以為然:「錢不就是要給你花的麼,喜歡就好。」
兩人都是神仙顏值,又如此恩愛,羨煞周圍一群人。
後來他們又選了戒指和送給雙方母親的禮物,才滿載而歸。
傅青洲自始至終沒有跟溫穗提起斐孤辰。
在回去的路上,還是溫穗自己忍不住問他:「你跟那個斐孤辰有仇?」
「嗯」傅青洲道,「他傷害過我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這件事是我朋友的隱私,我不方便說。」
溫穗很理解,她推己及人,如果事關郭纖凝或者沈括的隱私,她也是願意為他們保密不告訴傅青洲的,自然不會要求傅青洲對她事事透明。
「你不方便說,我就不問。凌淵說自己跟斐孤辰也是偶然遇上的,並不是特別熟,反而是陳玄跟他有些交情。」
溫穗說,「我看他像個偏激的人,今天見著了你,說不定以後還要找麻煩,你還是要小心為好。」
傅青洲不怕斐孤辰,卻被溫穗的關心取悅,他們並排坐著,他伸手握了她的手,摩挲她的手指。
「放心,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本想說斐孤辰在打她的主意,讓她小心一些,後來又覺得說這話反而讓她事事放不開手腳。
倒不如他多費些心思,保護好她就是了。
而斐孤辰和陳玄的確有些交情,當晚,三人一同吃的晚餐。
斐孤辰有意話里話外提起溫穗。
「我看傅青洲和溫穗在選婚戒,應該是馬上就結婚了。」
聽到溫穗的名字,凌淵的表情有些許緊繃,但他沒有接斐孤辰的話茬。
「你就這麼讓了?還真是遺憾。我要是你是怎麼也不會放手的。」斐孤辰見凌淵不接招,乾脆把話挑明。
他們不熟,他也不會好心到幫他撮合,他這樣注意溫穗,本就有問題。
凌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斐孤辰,別打溫穗的主意,她是我的底線。」
斐孤辰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肩都在抖,一雙眼睛邪邪地盯著凌淵看,握住酒杯的手搖搖晃晃,灑了些許液體在手背上。
凌淵被他笑得不耐煩:「有病就去治。」
「果然都是喜歡溫穗的人,還真是有默契。」斐孤辰誇張得笑出了眼淚來,「傅青洲跟你說了同樣的話。」
凌淵是傅青洲的手下敗將,斐孤辰這時候提起來,擺明了給他難堪。
凌淵靜靜的看著斐孤辰,直到他笑容逐漸消失。
「那你是做好了同時挑戰我們兩個的準備了麼?」
斐孤辰低頭輕咳了一聲。
他還不想太快得罪凌淵。
「是我喝多了,酒後失言,該罰。」
斐孤辰自罰了三杯,這件事才算過去。
而溫穗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自從解決掉安珂這個大麻煩,她的事業風生水起,不管是溫家還是金杉,都發展狀況良好。
再遇到斐孤辰,是一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