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趕緊拉住自己的母親:「媽,我自己去就好,我沒有多少東西,用不了兩個人。」
「免得安珂欺負你,我去了,還有個幫手。」溫瓊儀道。
「那就更不用了。」溫穗趕忙勸她,「她說什麼,只要別太過分,我忍忍就是。畢竟在青洲家裡,咱們母女兩個去了,跟安珂打一架,鬧一場,就太難看了。丟的不是安珂的臉,是青洲的臉。」
溫穗的這一系列變故,外界並不知情。無數人還以為她和傅青洲是一對恩愛情侶,真鬧起來,安珂已經是破鼓萬人捶,不怕什麼,傅家的臉丟不得。
溫穗好說歹說,把母親勸住了。
自己一個人驅車去了傅青洲處。
她知道以安珂的性子一定會要求住在一起,只是沒想到會讓安珂住他現有的雅頌居。
畢竟他名下有的是房產,隨便給她一處就好。
但兩人都領證了,讓安珂住哪裡是他的自由,溫穗心裡雖然有點不舒服,卻覺得傅青洲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到了傅青洲處,傅青洲並不在。
他的傭人們看到溫穗的神情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替她尷尬。
保姆迎過來,跟溫穗打了招呼。
保姆帶她去找安珂,一路上難免抱怨:「在一層呢。真拿自己當少奶奶了,一來就吆五喝六的,讓人膈應。」
保姆平日裡是個話很少的人,更不說長道短,可見是為溫穗鳴不平。
她一邊走,還一邊替傅青洲對溫穗有些歉意一樣,低聲跟溫穗解釋:「我都不知道我們家先生是怎麼了,我看著他長大的,他還真不是這樣的人!」
溫穗撞到安貴生的事,這些人並不知情。
「沒事,你別多心。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別被人挑出錯處。」溫穗反倒低聲寬慰起她來。
她們進了門,安珂正在一樓坐著喝茶,化全妝,穿真絲睡衣歪在沙發上,頗拿出了幾分女主人的氣勢來。
怪好笑的。
於是溫穗真的笑了。
安珂從茶杯里抬起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好像疑惑她怎麼笑得出來:「世事難料,沒想到短短几個月過去,從這裡灰頭土臉走掉的人換成了你。」
溫穗不想跟她爭辯:「是呢。」
她就要往樓上走。
「不用上去了,你的東西在這兒呢。「安珂滿臉鄙夷地看了樓梯口一眼。
溫穗看過去,頓時一口氣悶在胸口。
她在這裡的東西不多,也就幾件日常的衣服和兩套睡衣。
此時,那幾件衣服和抹布似的被扔在樓梯口,上面還有幾個髒兮兮的腳印。
「這不是我收拾下來的。」保姆趕忙跑過去,把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撣上面的灰塵,要給溫穗疊好。
「你幹什麼?」安珂厲聲道,「這個家以後誰說了算,你不知道嗎?」
她現在被全網黑,人淡如菊的仙女人設倒也不用立了。
保姆氣不過,她轉向安珂看她:「安小姐,事情也不用說這麼絕吧?」
傅家的傭人們最看得懂眉高眼低人情世故,平日裡一個個的乖覺得很。
沒想到保姆竟然會為了自己跟安珂爭吵。
溫穗心口一熱,伸手扯保姆衣袖:「張姨,你去忙吧,我自己來。」
保姆被氣得眼眶發紅,把衣服給溫穗自己出去了。
溫穗把那幾件衣服隨便團了團就要走,她現在跟安珂同時在一個空間裡呼吸都覺得難受。
「對了。」安珂在她身後冷冷開口,「青洲的身份想必你也清楚,這樣的家庭要是爆出出軌的醜聞,連累的不只是青洲,連傅老爺子的一世英名也都毀了。」
溫穗站定,似笑非笑的回頭看她:「你想說什麼?」
「你少裝蒜,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但我不理解。」溫穗看她的眼神很困惑,「安珂,我從未傷害過你,你卻對我下這樣的死手。
你這個行為同時害了許多人,而你自己好像也並沒有實際的好處,起碼青洲並不會因此愛上你。」
她不理解,安珂如果不亂來,她還是那個光鮮靚麗的一線女明星,有錢又有光環,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嫁給傅青洲呢。
安珂盯著溫穗冷笑道:「溫穗,在你發現我有一個那樣不堪的原生家庭時,就已經是我的敵人了。」
安貴生的存在是她最不堪的秘密,這個秘密被溫穗發現的時候,安珂覺得,她已經死了。
溫穗皺眉:「可我說了,那是你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青洲。」
傅青洲要進門時,正好聽到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