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一頓。
他和陳若若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接觸。
本以為,被心愛的女孩主動擁抱,會心跳加速,可如今,好像不是這碼事。
凌淵的腰背發僵,卻也只好隔著被子拍了拍陳若若:「好好休息,在醫院觀察一下,醫生說如果超過12個小時還沒什麼異常,就可以回家了。」
「嗯,淵哥最好了。」陳若若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呵氣如蘭。
她的鼻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去,呼吸的頻率刻意放緩,唇也要貼到了他微涼的皮膚上。
「若若,」凌淵的聲音冷了三度,他把手反剪到身後去,認真掰開陳若若扒在他背上的手。
之後,站起身低頭望著她,「你好好休息。」
凌淵往門外走去,陳若若拎起病床上的枕頭,對著他的後背砸過來。
不痛,但是證明她生氣了。
凌淵回身,撿起枕頭看她:「別鬧脾氣。」
「淵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陳若若含著眼淚控訴,接著,那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了下來。
「不是。」凌淵乾巴巴開口,「我還沒離婚,不能亂來。」
「你根本就是不想離婚!」陳若若委屈得不行。
凌淵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走回去,把枕頭放回床上。
「若若,你別多想,好好休息。」
不等陳若若說什麼,凌淵已經離開了。
他給張霽打了個電話:「去看看有什麼好資源,給若若找一些。還有,最近有拍賣會嗎,有的話,把目錄給若若送去,看看有沒有她喜歡的。」
凌淵坐在車裡,連抽了四五根煙,才平靜了一些。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若若居然沒有一點衝動。
*
溫穗從醫院出來時,是下午五點多。
她想去看看外公,可本月的探視機會已經用完了。
沒有打車,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了許久。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被人陷害冤枉卻還是憋屈。
如今溫穗只想穿越回學生時代,給那個喜歡凌淵的自己兩個耳光。
看今天的情況,凌淵應該也不會早回去,她也不著急了。
溫穗給郭纖凝打個電話。
「在家嗎?我想去找你待會兒。」
那邊一如既往的熱鬧:「不在,我在公主郡。」
郭纖凝報了一家新開的夜店名,「快來,有帥哥!」
溫穗直皺眉:「你一星期前不是扭傷了腿嗎?」
「喝酒又不需要腿,快來!」郭纖凝說著,微信甩了個地址過來。
「……」
溫穗震驚於郭纖凝的歪理,卻又不太想回凌公館,權衡之下,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她。
她不能喝酒,對帥哥也不感興趣,但去了放鬆下心情也是好的。
不料,到夜店找郭纖凝的卡座,溫穗還是忍不住瞳孔地震了兩回。
第一次,是因為遠遠地看見郭纖凝坐著輪椅,把一條打著石膏的腿放在大理石桌面,依然開開心心地擲骰子喝酒。
第二次,是因為越走越近,看清了陪她喝酒的人是誰——
陳玄和顧明昭。
顧明昭剛剛不知道講了個什麼,逗得郭纖凝仰頭大笑,手裡的酒都灑了出來。
而陳玄則扯了張紙巾湊過去,溫穗走到時,正看到他捏著郭纖凝的一隻腕子擦她手背上的酒漬。
「這麼巧?」
郭纖凝帶了三分醉意,笑盈盈地轉過頭來,「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原本還想跟她吐槽一下凌淵,現在就不方便了。
只是,她得讓郭纖凝知情,不然她喝了酒習慣性替她罵凌淵,一會兒不好收場。
「他們是凌總的朋友。」
「哪個凌總?」郭纖凝沒反應過來,隔了五秒,「哦,你說狗男人啊?
「咳……咳咳……」顧明昭一口酒喝進了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