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是晚上睡覺前,傅青洲洗完澡出來,腰上圍著塊浴巾,溫穗看到他的上腹處,肚臍以上三指的位置有一大塊淤青。
這塊淤青顯然有些日子了,邊緣處已經開始發黃。
溫穗坐在床邊看他,也許是她的眼神停留的太久,傅青洲索性走過來,直接站在她面前,笑道:「穗穗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容易出事哦。」
「這是怎麼弄的?」溫穗問。
傅青洲倒也沒有隱瞞:「如果我說是你前夫踢的,你信嗎?」
「你是說出事那天晚上嗎?」溫穗回憶了一下,當時場面太混亂,記不太清楚,但的確有推搡的過程。
那顆手榴彈丟過來時,傅青洲把她擋在了身後,之後她又去擋傅青洲,凌淵又來擋她,傅青洲又擋他們兩個,之後,凌淵改變了策略,拉著對方的人猛地撲上了那顆手榴彈。
「當時我想著不能讓一個外人來保護你,便爭著擋在前面,但沒有防備他這一腳。」如今說起來,傅青洲還有些生氣,「到頭來,因為凌淵失去一隻手,我雙手都在,倒成了罪人。」
凌淵那一腳,用了全部力氣,不然不至於在十幾天後,還有明顯的淤青。
他不想讓他死,但帶著絕對的私仇,同為男人,傅青洲懂。
也正因為如此,他雖然安全活下來,卻總覺得憋屈。
這種憋屈,說出來矯情,不說委屈。
溫穗能懂這種感受,她伸開雙臂抱他,把頭靠在他身上。
「青洲,你沒出事,我很高興。我也毫不懷疑你會願意為了保護我而付出生命。」
溫穗這段日子一直牽動著傅青洲的情緒,如今,這個人就在面前,抱著自己說這樣溫柔真摯的情話,他心動地厲害。
"那你給我吹吹。"他得寸進尺。
溫穗沒聽懂:「啊?」
「快點,吹吹就不疼了。」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恰好方便傅青洲捧著她的臉放在淤青的位置——他的臍上三指處。
這個位置,也未免太……溫穗雙頰發燙,低啐了一聲:「下流。」
眼睛卻忍不住往那個位置瞟。
淤青旁邊是他溝壑縱橫的結實腹肌,更加讓人難以離開視線。
「有的人呀,身體比嘴誠實的多。」傅青洲低笑出聲,「快,現在還可疼了,給我吹吹。」
溫穗敷衍地對著那塊淤青吹了口氣,忍不住拆穿他:「亂講。都十幾天了,現在不可能疼了,恢復的過程中癢倒是有可能。」
傅青洲笑得很賊,拉了她的手放在那裡:「對,我現在就覺得可癢了,來幫我抓一下。」
溫穗:「……」
她真是,幹嘛嘴欠。
到最後,兩人當然是鬧到了床上去。
快登頂的時候,溫穗顫著手摸傅青洲的腹肌,心裡又問候了一遍陳玄的祖宗十八代。
天殺的陳玄,因為他,她差點就失去傅青洲了。
第二件,是知道了安珂和傅青洲的舊事。
跟傅青洲住到一起後,溫穗從來沒有跟傅青洲打聽過安珂,一句關於她的話都沒有問過。
而傅青洲並不心虛,也沒有特地跟她說過什麼。
但她住在他家裡,時不時就坐在他的電視房裡看電影,傅青洲每次端了水果飲料去找她,都能在屏幕上看到安珂的臉。
「你喜歡她?」傅青洲問。
溫穗心說,我是怕你喜歡她,嘴上卻道:「挺喜歡的,她很有氣質,演技也很好。」
傅青洲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卻難得粗心了一回,沒有體會出這句話里的深意,大剌剌道:「早知你喜歡她,我可以讓她給你簽名。」
溫穗:「……」
她是有多想不開,要一個可能是自己情敵的女人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