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在傅青洲懷裡,任由他抱著往外走,她兩天沒吃飯,低血糖犯了,沒什麼精神。
只是懶洋洋抱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頸窩。
「聽說這兩天都沒吃飯?」傅青洲一邊走,一邊問她。
「嗯。」她發了個單音,實在懶得張嘴。
傅青洲心疼得不行,把她抱得更近了些。
「害怕了?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麼?」他問。
「怎麼會,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溫穗悶聲說。
「那為什麼不吃飯?」
溫穗實話實說:「訂婚儀式被耽擱了,我心情不好。」
說起這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隨即怒罵道:「凌淵這個人簡直有病,我好歹救過他奶奶的命,還幫他緩和了母子關係。
早知道他這麼混蛋,我前面就不該幫他。」
溫穗這番話簡直說在了傅青洲的心尖尖上。
他低頭托著她的臉,去啄她的唇:「沒關係,訂婚我們再選日子。先找個地方,你乖乖吃飯好不好?」
凌淵過來時正看到傅青洲把唇印在溫穗唇上。
他的腳突然便一寸都挪不動了,頭皮發麻,渾身劇痛的感覺又蔓延上來。
因為盯著兩人太久,以至於傅青洲和溫穗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看到凌淵過來,溫穗剛才還溫軟無比的眼神頓時滿是嘲弄。
她神情冷淡又探究地盯著凌淵,仿佛要穿過軀殼,看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凌淵頭一次有不敢面對她的感覺。
「我會讓法務起訴顧清殊。」他乾巴巴地說。
溫穗扯了扯唇角,輕聲對傅青洲低聲道:「先放我下來。」
她低血糖,傅青洲生怕她摔了碰了,卻依然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溫穗一落地,便朝凌淵走過去,在他面前立定站好,接著,掄起手臂給了他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
聲音在黑色的夜裡尤其響亮,在一旁的傅青洲都驚了驚。
溫穗冷笑道:「在一起的時候視我如草芥,分開了跟我裝深情,現在又開始耍混蛋。凌淵,你還真是個賤骨頭!」
她抬頭看著他,神色混雜著失望,更多的是一種不屑。
「過去我覺得你雖然對我不好,到底不是什麼爛人。現在我看你,真是噁心透了!」
凌淵被溫穗奚落,臉色慘白,豆大的冷汗從額上滾下來。
他張不開嘴替自己辯解。
雖然不是他陷害顧清殊,可顧清殊到底是他招惹的。
也是他遞了話進去,多關她兩天,哪怕後來後悔,也的確沒來得及放她出來。
凌淵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溫穗打完他,又走到了傅青洲面前,伸出雙臂。
傅青洲低笑了一聲。
「你怎麼這麼嬌氣呢。」他把她抱起來,親她的鼻尖,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凌淵,直接走遠了。
凌淵的車等在外面,張霽在門口。
看見溫穗和傅青洲,他苦笑了一下跟溫穗點頭。
「是他遞話,多關了我兩天,對不對?」溫穗沒有下來,在傅青洲懷裡問。
張霽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可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是他執迷不悟,早晚要後悔。」
「呵。」溫穗冷笑,「過去雖然離婚了,但我還希望他好。可現在,我只希望他下地獄。這樣冷血又神經的人,不配我過去付出的真心。」
凌淵出來時,一字不落地聽到了這番話。
他一動不動,任憑溫穗的言語將他凌遲。
當晚,凌淵又去了卡爾的心理診所。
診所外的捲簾門關著,外面拉了警戒線,已經人去樓空了。
原來,卡爾因為違規行醫正在被通緝。
警戒線上,用膠帶粘著幾張醒目的通告,請卡爾工作室的受害者積極提供線索。
凌淵茫然地站在外面,心臟被反覆電擊的位置,麻木酸痛,一陣緊似一陣。
他兜兜轉轉,又走了一條錯路。
那天,傅青洲什麼話都沒有跟凌淵說,面對張霽也只是點了點頭。
這些事,他出來處理,便顯得太小家子氣,他相信溫穗能處理好。
至於這個案子,他殺伐決斷,一個都沒放過。
顧清殊剛從牢里出來沒幾天,又進去了。
帶走溫穗,非法關押她的幾個人都被深查了一番,又不同程度的受.賄和瀆職。
他們都被新陳代謝掉了。
普通百姓在新聞里也不過能看到某某機關的某人被查,永遠不知道真正的導火索所在。
溫穗被關押這件事是悄無聲息的,以至於郭纖凝都不知道。
事後知道的時候,心疼得把凌淵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之後,自然是把陳玄也株連了。
郭纖凝好一陣子沒有理陳玄,再後來才從他嘴裡知道凌淵接受電擊治療的事。
不過這事郭纖凝沒準備告訴溫穗。
她巴不得讓溫穗索性藉此機會跟凌淵斷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