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當然注意到了宋觀棋的目光,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準備給她。
她不喜歡宋觀棋,覺得她一個現代年輕女人,活得像古代大戶人家的老媽子,恨不得比傅老爺子架子都大。
但溫穗不給宋觀棋畫面,宋觀棋卻沒想放過她。
畢竟,在宋觀棋眼裡,自己被傅青洲「發配」到偏遠地區出差,就是拜溫穗所賜給,她一定得加倍討回來。
傅青洲簽完字,宋觀棋沒有馬上走,她對溫穗開始發難。
「溫律師不是在下邊跟我們一個小供應商的兒子約會嗎?怎麼找傅總來了?」
溫穗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宋秘書這話問的有意思,我找傅先生,自然是有我們的事要談,傅先生和我的私事,是你一個小小的秘書能過問的嗎?
知道的,你是秘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傅先生老婆呢。」
宋觀棋顯然料到了溫穗不會任她欺負,刻意提高了語調,也拿出了清傲的態度來:「溫律師也太敏感了,我只是關心一下,隨便問問,溫律師反應居然這麼大。」
溫穗已經不想給宋觀棋留臉:「我不需要宋秘書關心,所以宋秘書只關心你家傅先生就好。」
傅青洲抬眼,似笑非笑:「我也不需要。」
宋觀棋吃癟,臉色很不好。
「溫律師,你自始至終對我都有敵意,沒必要這樣,畢竟阻止你接近傅總的,從來都不是我。
是老爺子他老人家,不喜歡女孩吃相太難看,把想攀附的心思擺到明面上。」
溫穗:「???」
惡人先告狀?
宋觀棋被傅青洲「發配」,估計積攢了太多怨氣,她不怪傅青洲,怪自己頭上,真的是病得不輕。
溫穗氣得咬牙,抬眼看傅青洲。
傅青洲挑挑眉。
那神情,應該是告訴她,合作可以開始了。
今時不同往日,溫穗手裡有不少錢,但可以為了噁心宋觀棋花點。
她給了傅青洲一個眼神,不知道傅青洲看懂沒有。
「宋秘書,那恐怕你以後就更要多操心了,因為我和傅先生已經交往了。」
宋觀棋好像沒聽懂:「你說什麼?」
「我說,我現在是傅先生的女朋友。」
宋觀棋臉色難看的像吃了屎,困惑又扭曲。
她望向傅青洲:「傅總,溫穗說的是真的嗎?」
傅青洲伸手覆在對面溫穗的手上,直接握住。
光滑細膩,柔弱無骨,是想念了許久的感覺。
溫穗心裡撲通一下,下意識想抽回,卻又被傅青洲握緊。
傅青洲看溫穗的眼神都是寵溺:「都在一起了,怎麼還能叫傅先生,嗯?」
溫穗從善如流:「還沒習慣。」
「叫青洲哥哥。」
溫穗皺眉,倒也不用這麼肉麻吧……
不是許新月叫他哥哥的時候,他很不高興來著?
但傅青洲用眼神催她。
溫穗頭皮發麻:「青洲。」
傅青洲沒有見好就收的覺悟:「叫哥哥。」
溫穗:……
「當著外人呢,私下裡我悄悄叫給你聽,好不好?」她給自己找台階下,順帶打壓宋觀棋一嘴。
傅青洲眼神流轉,又想歪了。
要叫給他聽麼?
那真是求之不得。
這樣一句沒什麼歧義的話,竟然讓傅青洲想入非非。
他面對她,手裡那隻小手明明沒有動,卻像在他的心口點了把火。
讓他情慾爆棚。
宋觀棋聽兩人打情罵俏,人像被風化了一般,定在那裡許久,冷冷丟下一句:「傅總,您自己想好怎麼跟家裡交代。」
竟然撂臉子走了。
看著宋觀棋賭氣的背影,溫穗撇嘴:「她救過你命啊?」
傅青洲:「怎麼這麼問?」
溫穗:「沒救過你命,你留這麼個人在身邊,怪跌份的。」
傅青洲難得見溫穗說話這麼不留情面,跟她專業冷靜的形象不符,怪可愛的。
於是,他耐心地跟她解釋:「她父親原來是我爺爺的部下,後來出了點事,去世了。所以我爺爺有照拂的意思。」
這樣啊……溫穗也不敢再說什麼。
畢竟,她跟傅青洲都沒有多熟悉,干涉他用人手就伸得太長了。
她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對傅青洲的稱呼已經從「您」變成了「你」,更沒意識到,她的手還隔著桌子,被他握在手裡。
此時,服務員敲門上菜。
溫穗這才反應過來,迅速抽回了手。
手心突然間有點空,傅青洲怔了一下,悵然若失。
「溫律師,剛才就算我試崗,這次不收你錢。」傅青洲笑。
溫穗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怪。
「多謝。」
於是,兩人真的一起吃了頓飯。
而宋觀棋那邊,從飯店出來,沒有回公司,她越想越氣,直接去了傅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