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當然是凌淵，不會有別人。
「溫律師連這種姿色的女人都要介紹給我，還真是不厚道。」他說。
溫穗看過去，見凌淵和陳玄走過來。
兩人也穿著最新款的校服，深灰色的POLO衫，黑色休閒褲，如果不是腕上都帶著綠水鬼，跟校園裡來來往往的大學男生沒什麼區別。
一時間，她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那時，凌淵還是那個優秀的學長，她窗外的白月光，胸口的硃砂痣。
如今，物是人非，明明只有幾年光景，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他們都不是過去的彼此了。
溫穗恍惚了一下，又迅速回神。
凌淵和陳玄見到溫穗，也都怔了一下。
他們被驚艷到了。
新版的女裝校服上身沒大變化，下身由長褲換成了短款百褶裙配白色過膝襪。
因為職業的關係，溫穗平時穿得偏成熟一些，哪怕穿膝蓋以上的裙子，也都是偏職業的西裝裙。
而現在這身裝扮穿在溫穗身上，就顯得反差十足，又嬌俏極了，讓人有犯罪的衝動。
「溫穗真美啊。」陳玄小聲感嘆。
凌淵的喉結不動聲色的滾了滾。
看兩人走過來，林躍躍先變了臉色，不敢作聲。
林躍躍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對溫穗大放厥詞，可凌淵說那樣羞辱她的話，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張初陽還試圖辯解兩句：「凌總，我們不過是伸張正義，想幫您教訓教訓溫穗。」
她自認為吃瓜吃的很全，知道溫穗是陳若若的替身，在凌家不受重視。
也知道凌家因為她，股票跌到過最低點。
張初陽想著，在這種情況下，她教訓溫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不定還能因此巴結上凌家。
「溫穗太狂了，不僅把陳若若逼出國，還害得凌家股票貶值，我們也實在看不過去了。」
聽張初陽這樣說，林躍躍也趕忙接口：「就是，我們這麼做，也是替凌家分憂。」
「哦？」凌淵危險地眯起了眼，「我也是太久沒回家了，居然不知道凌家什麼時候養了你們這兩條狗。
溫穗用得著你們指點？你那麼本事，不如明天去趟凌氏，告訴老頭子這個董事長你來當。」
張初陽被凌淵這番話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難堪極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敢。
「你們兩個是誰，敢對凌家的事指指點點？」凌淵問這話，聲音依然淡淡的，並沒有怒氣。
可林躍躍和張初陽嚇得噤若寒蟬。
溫穗在心裡討厭她們拜高踩低的樣子，面無表情地替她們報家門：「她們和我同專業，林躍躍和張初陽。」
「好，等我的律師函吧。」凌淵說。
「凌總……」兩人已經快哭了。
說完這話，凌淵給了溫穗一個眼神：「一起走進去？」
溫穗剛被他解了圍，自然是要同行的。
陳玄緊隨其後，看了看林躍躍和張初陽。
她們也是認識陳玄的。
「學長，能不能幫我們跟凌總說說……」林躍躍小聲道。
陳玄攤手：「我也沒辦法，你們哪怕冒犯了凌淵他老子，都比冒犯溫穗強些。都回家收拾收拾，等著滾出上京吧。」
兩人嚇得臉都白了，嘴巴張成O型，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陳玄是故意走慢些的，他想給凌淵和溫穗留點獨處的時間。
兩人一同往操場內走。
「剛才的事，謝謝了。」溫穗真誠道謝。
凌淵沒有作聲，又走了一小段路，才說：「今天的裙子，很漂亮，很襯你。」
「那你應該夸校領導有眼光。」溫穗笑。
這幾次見面，她面對他的態度自始至終都客氣又大方，不像他滿懷心事，一看就心裡有鬼。
凌淵心口泛疼，後背又浮上了一層薄汗。
「溫穗，我過去真的太虧欠你了。」他啞聲說。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溫穗顯然已經聽夠了，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搖搖手，「我真的已經釋懷了，你該放下也就放下吧。人要往前走的呀。」
是啊，可是他如果能放下，還說什麼呢？
心口像被壓了一塊巨石，凌淵呼吸困難。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不需要。」在他問出來之前，溫穗打斷他，「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吧。」
於是，凌淵再問不出口。
兩人隨即走到了活動現場，操場的主席台已經布置成了校慶的樣子。
音樂震天響，巨大的「百年上大」的橫幅，有上百條。
在人頭攢動中，凌淵和溫穗好像看到了傅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