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了凌雲,凌淵也並沒有消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心口像被人戳了無數個小洞,又撒了一把沙子。
溫穗和傅青洲關係非凡,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當時他帶著陳若若和他們兩人吃飯,傅青洲逗溫穗,去搶她筷子尖上的魚肉,他還因此吃醋來著!
只是凌淵不知道自己那時是在吃醋,他只知道自己見不得溫穗跟任何男人有任何接觸。
那時,溫穗心裡還有他,即便已經對他失望,也沒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是他一點點把她推遠,到現在連過問都沒有資格。
凌淵在辦公室枯坐了一下午,瘋狂的嫉妒像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刀,隨時要落下來,把他劈成兩半。
他心亂如麻,又無能為力。
一直到晚上,張霽回來復命。
「盯著雲小姐跪了五個小時,雲小姐牙都要咬碎了。」
「呵,」凌淵冷笑,「最近二房那邊過於安靜了,說不定凌雲起這個高調就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
張霽:「老闆,放心吧,二太安插的那幾個人基本上都已經查出來了。」
凌淵微微點頭:「沉住氣。」
「是。」
「對了,」他還是忍不住開這個口,「溫穗那邊派的人手多嗎?」
這陣子,他雖然自己沒去南城,可基本上知道溫穗想做什麼。
眼下許羨魚的人盯住她不放,他得確保她的安全。
張霽說:「放心老闆,黑白兩道都打過招呼了。」
凌淵稍稍放下心來。
除了保護她,他似乎再也做不了什麼。
當晚,凌淵一夜沒睡。
硬捱到第二天,他媒體上看到了溫穗和傅青洲的熱搜。
除了他抱她上馬的照片,他還看到了別的影像資料。
溫穗長得好,身上有自帶爆點,拍她就有流量,傻子才不拍。
有人拍到了她和莫北承站在一處,被莫北承握著手臂。
有人拍到了她環抱著雙臂跟凌雲吵架,一身黑色西裝,把紅色露肩禮服的凌雲襯得無比俗氣。
還有人拍到了她被傅青洲和莫氏兄弟圍在中間,三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欣賞,笑意殷殷。
凌淵的第一反應是,放溫穗在外面簡直太危險了。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她的頂級美貌,讓人不安。
凌淵看了新聞,也看了溫穗那句「假的」的回覆,可他就是不能釋懷,又過了鬱鬱寡歡的一天。
他想讓張霽派人去查一查溫穗和傅青洲的關係,最終卻放棄了。
溫穗心思那麼深,別人也未必看得出什麼,倒不如去問她。
在這種事上,她應該不屑於撒謊。
可是問她……問她又怎樣呢?
如果她說自己在跟傅青洲交往,難不成他就肯放手,從此離開?
嫉妒滅頂,凌淵覺得他要瘋掉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陳玄約他出去喝酒。
每人一瓶威士忌下肚,連陳玄說話都耿直了許多。
「凌淵,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想的?」陳玄撐著迷離的醉眼問他。
「什麼怎麼想的?」凌淵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可他抹不開面兒。
「少裝蒜!你再不主動,溫穗就是別人的了。你都錯過一回了,是準備再也不爭取,就把她拱手讓人了?」
陳玄頭一回對他有怒其不爭的感覺,他又開了一瓶威士忌遞給他,「原本我覺得你倆分了就分了,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
陳玄對著凌淵舉起手機,顫著手拍了張照片遞給他。
「凌淵,你看看你的眼神,簡直不像個活人!」
凌淵接過手機看照片裡自己的臉。
離婚的這段日子,他瘦了10斤,眼窩已經有點陷了下去。
人不難看,可看上去,性格陰騖,很難打交道。
他把手機還給陳玄,抿著唇,許久才緩緩說:「她早已不是我的,哪裡有拱手讓人一說。」
他喉間腥甜,心口發苦,痛苦到了極點。
陳玄跟著惻然,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如果還想跟溫穗破鏡重圓,那就去追回來,如果決定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聯繫。那你就振作起來,好好過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