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
傅青洲的爺爺傅老爺子戴著老花鏡,不停地刷著平板。
他在看傅青洲和溫穗的花邊新聞,氣得把身下的羅漢床錘得梆梆作響。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傅青洲的父母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老爺子的臉色。
「爸,您消消氣。」傅青洲的爸爸傅鎮南先試探著開口,「現在的小年輕跟過去不一樣,他們開放些,哪怕只是朋友,也可以抱著上馬……」
「是啊,爸。」傅青洲的母親趕忙端了杯茶,放在老爺子手邊。
「我看那個小姑娘還在營銷號底下評論說是假的,應該就是營銷號亂寫。」
聽自己的兒子兒媳這樣說,老爺子稍稍壓了點火氣。
他喝了口茶說:「我不是不讓他在外面談戀愛。他20幾歲的時候,我當然希望他找個門當戶對的,互相也有個幫襯。
現在他都30了,哪怕找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結婚,只要家世清白,也不是不行。
可你看他那個輕浮的樣子!當著那麼多人面,把人家姑娘抱上馬!我看人家那姑娘挺害怕!
上周末回來問他有沒有交往的對象,還說沒有!」
原來老爺子生氣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傅青洲和溫穗傳緋聞。
也是,老爺子平時不看娛樂板塊,看報紙也只看時政的。
這件事要不是宋觀棋發了連結給他,他也不會知道。
傅鎮南和自己妻子交換了一下眼神。
「爸,這姑娘跟咱們家也算有點淵源。」傅鎮南還是決定先說了,免得以後做病。
「什麼意思?」
「她是溫廷嶼的外孫女。」
「溫廷嶼?!」老爺子放下平板,一臉震驚。
隨即,他更生氣了。
「咱們傅家的男人,一個兩個的離了溫家是不能活嗎?衍知那個不爭氣的,念叨了溫廷嶼的女兒半輩子,現在又換了青洲,去招惹他外孫女!溫老頭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
老爺子越想越氣,隨即站起身來。
「不行,不行,這門親事我反對!」
他和溫穗的外公從小就被人拿來比較,明爭暗鬥了小半輩子,也正是因為兩人不睦,溫穗的母親和傅青洲的小叔傅衍知才沒有走到一起。
誰知,眼下風水輪流轉,他小兒子沒搭進去,他最小的孫子又要搭進去了。
看老爺子拐杖都沒拿,風風火火往外走,傅衍知趕忙追上去:「爸,您去哪兒?」
「我去給青洲打個電話,讓他回來!」
傅青洲到家的時候,正是傅家老宅的晚飯時間。
傅家的規矩是不能飯桌上罵孩子的,可傅老爺子實在忍不住了。
「青洲,過來聊聊。」他黑著臉說。
傅青洲深呼吸,裝出一張視死如歸臉。
他繃著下巴,開門見山:「爺爺,您是不是想說看到了新聞?我對穗穗是認真的。雖然她離過婚,又鬧得滿城風雨,可她真的是個好姑娘,我要娶她。」
「還離過婚?!」
這下,傅老爺子氣得血壓都高了。
他揉著太陽穴,儘可能讓自己心平氣和。
「上次那個許新月,你也是這麼說的!」
傅青洲:「後來我想了想您說的話,許新月的確不適合我。可我對穗穗是認真的。」
許新月來傅家現眼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傅青洲見風使舵之快,讓傅老爺子都氣笑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當時你用娶許新月威脅我,是為了離開體制,不想做這個局/長?」
傅青洲被老爺子戳穿,也不覺得沒臉兒。
他在老爺子面前蹲下來,仰頭厚著臉皮對著老爺子撒嬌:「爺爺英明,果然一眼就能把我看得透透的。」
人被威脅會更生氣,可沒什麼比自己的寶貝孫子要娶死對頭的外孫女更嚇人了。
老頭一聽傅青洲話風,知道這次也有商量餘地,神色反而不像剛才那般緊繃了。
「說吧,這次要娶溫穗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