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媚男

  沒想到傅青洲問得這麼直接。

  宋觀棋怔了怔,但她不好說謊,畢竟溫穗看著不像個善茬,更不是那種被人冤枉也沒有嘴,不會自證清白的。

  剛才她臨走時不咸不淡地給宋觀棋的那兩句,就夠她生悶氣了。

  宋觀棋便說:「我告訴溫律師,傅家不是誰都能進的,免得溫律師動了這個心思,到時候不好收場。」

  傅青洲有足足一分鐘的時間沒有作聲。

  車內的氛圍沉默又壓抑。

  他不說話,宋觀棋便也沒說,她從後視鏡看他的反應。

  「停車。」傅青洲突然開口。

  宋觀棋不敢惹他,把車停到路邊去。

  她解了安全帶,回身看他,向來冷淡驕矜的神色一點點崩塌。

  她給自己找場子:「傅總,上次許小姐找到老宅去就的鬧得很難看。」

  傅青洲冷冷抬眼:「你下車,自己走回去。」

  賽馬場離市區頗遠,這裡是一段少有人走的野路。

  天已經晚了,宋觀棋走路回去,太不安全。

  宋觀棋還要最後一點尊嚴體面,她語氣儘可能平靜:「的確是老夫人讓我勸著點那些女孩子,別往槍口上撞,我是好意。」

  傅青洲冷冷淡淡看她:「宋觀棋,你也就白長了張大女人的臉,骨子裡又媚男,又小家子氣。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溫穗在跟我避嫌。反倒是我,一直逗她。

  你要真是個有種的,該來規訓我,而不是去指點溫穗,讓人笑話。」

  傅青洲一番話,說得宋觀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下不來台。

  她沉默著拉開車門,下去。

  對傅青洲說:「您喝了酒,最好找司機來接。」

  傅青洲有試探法律底線的能力,可在這種小事上,他倒是規矩。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閉上眼靠在后座上。

  宋觀棋只好步行到好打車的地方去。

  她穿著高跟鞋,走在郊區的土路上,看著周圍黑下來的天,滿心對溫穗的怨恨。

  傅青洲怎麼評價她的?媚男又小家子氣。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只因為一個溫穗!

  她心口疼得厲害。

  傅青洲雖然沒睜眼,但他知道宋觀棋走了。

  他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頭疼。

  說起這個宋觀棋,這些年一直留在他身邊,是因為她父親和傅青洲的爺爺老首長有點淵源。

  她父親在老首長跟前做過警衛員,後來得到了提拔,前些年嚴打得厲害,直接被擼下了馬。

  老首長當時如果願意出面保宋父,事情不至於鬧那麼大,但因為種種原因,他沒有出面。

  後來,宋觀棋的父親自殺了。

  正因如此,老首長始終對宋觀棋的父親懷著一份歉意,這些年也格外照顧一些。

  宋觀棋給傅青洲做秘書,是老首長授意的,所以她一路從體制內跟到他離開。

  這些年傅青洲很給她幾分面子,她在心裡也一直覺得自己比別的打工人高貴一些,很有優越感。

  她平時做事還算大氣妥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溫穗這樣小家子氣。

  雖然傅青洲總私下裡調侃溫穗被下藥後主動的模樣,可她心裡清楚,在那種情況下溫穗還能拒絕,是真的對他沒有別的心思。

  宋觀棋這一番操作,非常給他跌份兒。

  可這件事的病灶也在這兒:宋觀棋剛抬出傅家的地位警告溫穗跟他保持距離,他總不能再湊上去打宋觀棋的臉。

  宋觀棋丟臉沒什麼,問題是,溫穗從沒有表現過對他感興趣。

  他和宋觀棋兩人因為這件事說來說去,未免顯得自作多情又搞笑。

  傅青洲頭疼,心口也發悶,不知道溫穗以後會怎麼看他。

  溫穗倒是還好。

  她本來被宋觀棋那番閒話慪得胃疼,回去的路上,想想買馬贏了錢,傅青洲里外里也幫了自己不少忙,慢慢地氣也就順了。

  以後躲著點傅青洲就是了。

  她沒有再婚打算,傅家怕被人攀高枝占了便宜,她還生怕落個攀高枝的惡名呢!

  至於那雙陰惻惻盯著她看的眼睛,溫穗第二天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