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律師,聊聊?」
宋觀棋個子高,神色又冷淡,壓迫感很足。
但溫穗跟凌淵這座冰山打了兩年多交道,習慣了。
但她這才後知後覺,從宋觀棋的眼神里發現,她很不喜歡自己。
為什麼?因為傅青洲?
她稍稍避開走廊正中的位置,靠牆一些。
「宋秘書有何指教?」
「談不上指教,溫律師。我就是看你一路走來不容易,不想讓你再吃些不明不白的苦頭。」
溫穗眸色靜謐:「怎麼說?」
「傅先生在上個月過完了30歲生日,他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婚配,也沒有女朋友,溫律師不覺得奇怪嗎?」
還好吧,30歲不結婚不是很正常嗎?
「還好,主要是我也不太關心別人的私事。」溫穗說。
宋觀棋也許沒料到她這麼說,頓了一下,她冷冷淡淡地看著溫穗,又繼續她準備好的話。
「這些年,我在傅先生身邊,冷眼看著,來來去去的女孩子有兩位數了,她們都想進傅家的大門。
可傅家的大門有多高,你是知道的,溫律師,別說你一個有過一段感情的女人,就是從未婚嫁過的大戶人家小姐,想嫁進去,也困難重重。
當然,如果溫律師只是看中了傅先生的相貌和財力,只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就當我沒說。」
真的是絕好的一番忠告,但凡是個有點自尊心的女孩,都巴不得馬上自證。
可溫穗聰明,她聽人說話只聽用意,具體話里的內容倒是不太關注。
傅青洲的爺爺是老首長,父親也是大院子弟,人人都知道的。
宋觀棋特地拿出來跟她說,無非是讓她不要打傅青洲的主意。
那麼,宋觀棋一直對她冷冰冰的原因也就找到了:懷疑她想攀傅家這個高枝。
溫穗猜,要麼宋觀棋是奉了傅家長輩的命,來驅趕傅青洲身旁的鶯鶯燕燕。要麼,就是自動將自己代入到了傅青洲身邊人的角色,誰想攀龍附鳳,要先看她同不同意。
但她沒覺得宋觀棋是對傅青洲有意思,在宋觀棋嘴裡,誰都配不上傅青洲,那她宋觀棋自然更配不上。
她更也沒覺得宋觀棋說這番話是為她好,畢竟言語間已經在冒犯貶低了。
溫穗聽得膈應。
她離過婚怎麼了?《民法典》都允許離婚,還輪得到她宋觀棋說三道四了?
溫穗抬眸,上上下下掃視了宋觀棋一番。
宋觀棋被她看得明顯有些不自在。
「多謝提醒,宋秘書。為人效力,凡事多操點心,謹慎點是好事,免得出紕漏。
但你這個態度,不像是傅青洲的秘書,倒是像傅家老宅的當家主母。
法律都允許人離婚再婚,宋秘書卻拿這事來打壓別人,欠妥當。
另外,不必在我身上費心思,傅家的門再高,我不想進去,也和我沒半點關係。你實在是敲打不著我。
傅家怕被別的女人占便宜,就看住你的傅先生,別讓他出門。」
溫穗覺得自己剛才是瞎了眼,才覺得宋觀棋颯爽。她不卑不亢軟中有硬的一番話遞過去,宋觀棋四平八穩的神色都有點繃不住了。
「溫律師沒這個心思最好,我說這話也是為你好,畢竟好多女人最後都鬧得很難看。」
「哦,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傅先生私生活這麼混亂。」
宋觀棋蹙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穗冷笑了一聲,想了想她也沒什麼東西在包間裡。對宋觀棋道:「既然這樣,我從現在就開始跟傅先生保持距離。麻煩你告訴傅先生和兩位莫少一聲,我有些急事,先走了。」
「溫律師,不急著走,馬上我們也就該散了。」宋觀棋趕緊攔她。
她和溫穗都在外面,溫穗就這麼走了,很難讓人不起疑她說了什麼。
溫穗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再說,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