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早就拉黑了凌淵,接到電話還有些意外。
但她反應得夠快,隨即冷冷地說,「需要你滾。」
電話掛斷,凌淵又打了過來。
溫穗的耐心已到達了極點,她一字一頓,「凌淵,我說過了有病就去治,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溫穗,這些媒體有幾家是有熟人的,如果需要……」
聽得出來,凌淵在儘可能的耐著性子。
溫穗冷笑,「如果需要,只要我答應捐骨髓給陳若若,你就可以幫我洗白,是不是?」
凌淵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懷疑這件事是我策劃的?」
溫穗輕笑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不是你,就是陳學殷夫婦,你們三個有什麼區別呢?」
見凌淵罕見的沒有跟她吵,溫穗又道,「想讓我迫於輿論壓力去捐骨髓,你們還真是錯了主意。」
凌淵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被網暴,心情不好,但這不是隨意猜忌別人的理由。」
聽得出來,他在極力忍耐著自己的脾氣。
「溫穗,你知道我是不屑於撒謊的,這件事如果是我做的,我會承認,我說不是,那就不是我做的。」
「哦。」
溫穗懶得跟他爭辯,乾巴巴地回復了個單音。
這話她倒也不是不信,只是覺得信與不信關係不大——
畢竟凌淵和陳家一條心,想讓她捐骨髓給陳若若是事實。
明明是他第一個開口要她做骨髓配型,這個時候是沒辦法把自己摘乾淨的。
見她這邊不說話,凌淵又說,「你之前不是幫那個失去媽媽的女孩打官司著,可以用這件事營銷一下,轉移群眾注意力。」
他顯然是做過心理建設的,竟然壓著火氣,沒有跟她吵起來。
「不需要。」
溫穗可不想欠他人情,趕忙冷冷淡淡開口打斷,「大半夜的,凌總要實在沒什麼事做,又不想睡覺,就去醫院陪陪你的白月光,倒也不必把時間浪費在我一個前妻身上。」
說到這裡,她惡意滿滿地補充了一句,「按照陳若若的計劃,這個時候她該把頭髮剃了假裝化療的副作用,讓你更加心疼了。」
見溫穗軟硬不吃,這句話又說的陰陽怪氣,凌淵那邊的聲音斗然轉冷,「溫穗,若若的病千真萬確。而且她一直沒找到匹配的骨髓,已經時日不多,你不捐骨髓就罷了,哪怕有天大的恩怨,這時候也沒必要這麼尖銳。」
凌淵的聲音又沉又冷,裡面是對她的……失望?
這個認知讓溫穗覺得好笑,有什麼好失望的,她又不是他什麼人。
說實話,關於陳若若裝病,溫穗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可她直覺這件事有問題,自始至終沒有發自內心相信過。
她賭陳若若不會死。
「請問凌總教訓完了嗎?」溫穗聽他叫「若若」,生理性不適,只想趕緊結束對話。
凌淵後槽牙咬的咯咯響,「溫穗,算我賤!」
聽筒里傳來忙音,是他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