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不輕，溫穗的眼淚都磕出來了。
她這才發現凌淵也瘦了許多。
凌淵比她的反應還大，他低呼一聲，迅速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詳她的臉。
「誒，凌總，男女授受不親！」溫穗想躲。
凌淵不理她的話，只說，「我看看鼻子。」
他用手不輕不重地捏了她鼻子一下，見沒什麼問題，才把人放開。
溫穗彆扭地扭過去。
倒是凌淵，嘴上不忘嘲諷，「溫律師可是夠笨的。」
溫穗冷哼一聲，和他拉開距離。
張美蘭在一旁看兩人的互動，凌淵眼裡自始至終就沒有別人，心裡覺得不妙，趕緊過來告狀。「凌總，溫穗人品太差，不僅不尊重長輩，還慫恿打我！」
凌淵這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是麼？」
郭纖凝以為凌淵想為難溫穗，先冷笑了一聲。
「我打你還需要慫恿？告訴你，你再敢來上京，我接著打。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郭纖凝怕過誰！」
她本就是個混世魔王，眼下被張美蘭觸發了厭蠢開關，一張嘴就是機關槍。
溫穗在一旁看得好笑，她攤手，「凌淵一不是警察，二不是我丈夫，你找他告狀有什麼用？他制裁不著我啊。」
凌淵看了她一眼，「我們剛離婚半天，撇得倒是夠清楚！」
溫穗，「半天也是離婚了。」
兩人說話有來有回，凌淵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溫穗身上。
「你！溫穗，你這個白眼狼！陳家……」張美蘭被郭纖凝和溫穗兩人臊得下不來台，想說陳家把你養大，又覺得哪裡不對，便閉了嘴。
「陳家教我認識社會險惡，我卻忘恩負義，是不是？」溫穗好笑地看著她。
張美蘭漲紅了一張臉，囁喏道，「再怎麼說，老陳也是你爸爸，若若是你親姐姐！」
這話簡直是在溫穗的雷點上反覆橫跳碾壓了。
於是，她也不客氣了，指著張美蘭鼻子，「張美蘭，你說這話不嫌臊得慌？你倆一個偷家賊，一個小三，生了一個一直想當小三的女兒，在這兒跟誰攀親呢？這麼多人看著，要不要我給大家講講你們的光輝事跡？」
「你……」張美蘭「你」了半天，快被氣吐血了，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你個逆女，看我不打死你！」陳學殷氣得吹鬍子瞪眼，走過來對著溫穗揚起手。
凌淵輕鬆握住了他抬起的手腕，淡淡看著他，「陳先生，今天約我來是為了給我看你們家的雞毛蒜皮麼？如果是這樣，恕不奉陪。」
陳學殷趕忙老實下來，訕笑著看凌淵，「是我教女無方，讓凌總見笑了。」
溫穗睨了凌淵一眼，心說這還算做了件人事。
「再會，前夫哥。」
趁凌淵不防備，她又去扯回了那個條幅。
開玩笑，落到他手裡這就是罪證。
溫穗湊過來的時候，凌淵看她細得可憐的手臂，根本沒捨得用力，任她拿了回去。
等她和她的朋友走遠了，凌淵這才看向陳學殷和張美蘭。
「陳先生，陳夫人，找我來有事？」
陳學殷今天一直找前台登記說想約凌淵吃個飯，凌淵本來不想理他，後來一連幾天被他煩的不行了，才決定看在陳若若的面子上來一趟。
「啊，凌總，我們邊吃邊說。」陳學殷忙說。
「不必了，我一會兒有事。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
陳學殷忙翻出了手機里的一個視頻給凌淵看，「這是若若那天和溫穗……」
他斟酌著措辭，「起衝突的時候，有個人拍的，這個視角，看著好像是溫穗自己滾下去的……」
凌淵神色淡漠地看著那個視頻，反而是一旁的張霽，替溫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