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在溫穗的母親找到後，便沒有關注網上的言論了。
得知她和凌青山的一系列騷操作，還是通過陳玄。
陳玄截了凌氏官微的最新內容，和網上的言論給他。
「我大膽推測，這是溫穗的主意。」陳玄說，「不過用搶陳家生意的方式來給你洗地，難免有點不聰明。畢竟，這跟一個專業拳擊手打小孩有什麼區別，贏了也不光彩。」
凌淵看著陳玄發來的消息，眼神幽暗不明，「不，這恰好說明她非常聰明。因為她要的就是兩邊都不光彩。」
陳玄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發來了一串省略號。
許久才說，「一石二鳥，一箭雙鵰，沒想到溫穗報復心還挺強的。」
凌淵說：「這事不怪她。」
畢竟自始至終她都是被迫入局，被迫反擊。
是陳若若太任性了。
最重要的是，凌淵覺得，他好像一點點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看她跟別人在一起，他會嫉妒得發狂。看到她帶著恨意的眼神，他呼吸困難，心口發緊。
這是他和陳若若在一起不會有的感覺。
他對陳若若有感動，有感激，但唯獨沒有過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他好像真的喜歡上溫穗了。
凌淵猜想，也許是因為他從小長在缺愛的環境裡，也缺乏感知愛和愛別人的能力，才導致一直分不清感激和愛，以至於真正的愛情來得這樣尷尬又突然。
凌淵獨自在辦公室從下午坐到晚上，足足抽了兩包煙，以至於辦公室的新風系統都開始失靈，整個房間煙霧繚繞。
晚上10點，他才下定了決心，起身回了凌公館。
他準備跟溫穗聊聊，看看這段關係有沒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至於若若……實在不行，給她一筆錢，送她出國避避風頭。
凌淵回到凌公館時，老太太還沒睡，她坐在一樓前廳，神色憂愁。
她已經過完了80歲生日，這樣的高齡還在為晚輩的事操心，不知怎麼，凌淵突然就有點愧疚。
「奶奶，怎麼還沒睡？」他走過去，蹲在老太太面前看她，「您最近睡得可是越來越晚了。」
「淵兒，都是奶奶錯了。」老太太蹙著眉，眼眶很紅。
「發生什麼事了？」凌淵問。
細想起來，從得知溫穗懷孕的消息以來，奶奶這陣子都不怎麼開心。
老太太嘆息了一聲，這才拿出手機給凌淵看了一段監控錄像。
錄像里正是溫穗和孟尋！
「我對小穗是不是真的出軌這件事有心結，就找了人去調查。這個錄像，是隔壁飯館的監控拍到的，拿去處理了好長時間，才勉強能聽到聲音。」
老太太說著，按了播放鍵。
「是，我的確認真的愛過凌淵，包括現在都沒有徹底放下。」
「孟尋，我和凌淵已經有孩子了。」
「我不喜歡你，你聽不懂嗎？」
畫質很渣，聲音雖然處理過也不是特別清晰，斷斷續續帶著周圍的雜音和電流。但還溫穗清白夠了。
凌淵聽著他們的對話，莫名鬆了口氣，陰沉了四五天的心情都明朗了起來。
她的確說過喜歡自己，那現在呢……凌淵胡思亂想，以至於沒聽清老太太的話。
「什麼？」
「奶奶這幾天都沒有理她，孩子該多傷心啊。」她說。
老太太對溫穗一直有種特別的感情，拿她當晚輩里的知心人，原本前幾天就因為孩子的事疏遠了許多，現在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想到這些心裡難受，這才坐在前廳嘆了一晚上氣。
凌淵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又一心想見溫穗，他嗓子發緊，乾巴巴道，「一會兒我見到她和她聊聊。」
畢竟老頭子替她截胡了陳家的項目，她應該也沒那麼氣了。
老太太說，「小穗還沒有回來，她應該很傷心吧。希望別因為傷心過度，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老太太算是凌家人里對溫穗最好的，可這樣看，不管是選她做孫媳，還是要她留下孩子，她在乎的也只是凌家的利益。
可見這兩年溫穗的處境有多難……
看著自己的奶奶，凌淵心頭髮苦。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樓。
誰知，回了房一直等到半夜，溫穗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