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尋找到了溫穗的母親？」
「據說是這樣。」張霽答，「那位孟先生追上了那個人的車，救回了太太的媽媽，現在那人已經被送去了局子。」
「那……她情況怎麼樣？」
照理說，凌淵該叫岳母，可他和溫穗的關係不尷不尬，又叫不出口。
總稱呼她「溫穗母親」又的確失禮。
顯然，張霽也覺得怪怪的，自動改了口，「溫阿姨原本就是植物人，暫時停了幾小時儀器，情況倒也沒有壞到哪去。」
放下電話，凌淵轉頭看著照片上溫瓊儀那張美麗又清冷的臉，便有點五味雜陳。
她也曾風華絕代，如今竟然在床上躺了兩年，又毫無尊嚴可言的任人擺布。
還好今天是有驚無險，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按照溫穗的性格，一定會和她拼命。
想起她今天那個滿是恨意的眼神，凌淵的呼吸都困難了一些。
既然溫穗的母親已經找到，他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凌淵沒有回凌公館，而是直接去了公司，在路上又打電話給張霽，「既然溫穗要結婚證的照片就給她吧，別說是我給的。」
他想好了，既然錯在陳若若，她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哪怕她真的從此結束演藝生涯，也怪不得溫穗。大不了他給她兜底就是。
張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老闆，好像已經不需要了。」
其實張霽早在半小時前就把那個照片發給了溫穗，一想到自己百萬年終獎就這麼泡湯了，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溫穗的處境太可憐，他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
溫穗那邊回復的很快，「張助理，謝謝。應該已經不需要了。」
張霽再上網，才知道事情再次反轉了。
溫穗在民政系統里的婚姻登記信息被人截圖發到了網上，凌淵的「淵」字被敷衍地打了個薄薄的馬賽克，欲蓋彌彰。
這跟之前眾人關於男人是凌淵的猜測恰好對上，只不過，知三當三的人變成了陳若若。
接著，有那麼一幫人開始瘋狂轉發這張圖，所有跟陳若若相關的評論區都淪陷了。
「網上的言論現在對陳小姐和凌氏都很不利，需要處理一下嗎？」張霽問。
嘴上雖然這樣問，可他根本不擅長做花邊新聞的公關，畢竟他的老闆除了眼光差，還是很痴情專一的，這幾年他並沒有遇到這方面的難題。
「不用。」該發生什麼，就讓它發生吧。
如果不是他步步強求，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凌淵坐在車裡，看著外面的夜色，眸子一片晦暗。
*
溫穗從凌公館出來，一心只顧著母親的安危，根本來不及做這些事。
等她確認母親安全，能稍微喘口氣的時候，才看到微信上傅青洲的消息。
「幫你處理妥當了，不謝。」
什麼就處理妥當了？溫穗一頭霧水，接著微信上便是沈擴和郭纖凝的信息轟炸。
「我去，厲害啊，這都能搞到，我找民政局的人，還說明天給我呢！」郭纖凝說。
接著，發了一串的「哈哈哈哈哈」。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這下陳若若和凌淵都翻不了身了！」
而沈擴那邊說，他聯繫了一個做微信數據恢復的，看來是用不上了。
從這兩人的嘴裡，溫穗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