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一個人在辦公室枯坐了許久，什麼事也沒心思做。
倒不是因為溫穗和陳若若兩人在網上吵得不可開交，而是，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對溫穗有這樣強的占有欲！
這個認知，讓他莫名心慌。
不知過了多久，張霽過來敲門，語氣遲疑，「老闆，剛才太太打電話找我要結婚證照片……」凌淵抬眸，眼神又沉又冷，「你給了？」
張霽連忙搖頭，「沒有。」
這件事，他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兩個女人哪個都惹不起，如果溫穗真的從他這裡拿到了結婚證照片，陳若若出了事，凌淵一定會遷怒。
也正因如此，在溫穗問他微信上還有沒有那天的聊天記錄時，張霽不得不拿出緩兵之計，說手機上的消息每天都清理，肯定是沒有了，他去看看電腦上還有沒有備份。
現在，他站著凌淵的辦公室里，硬著頭皮替溫穗求情，冷汗流了一脖子。
「老闆，太太被網暴了，那些陳小姐的粉絲罵太太罵得很難聽，我怕太太遇到危險……」
那些謾罵詛咒和威脅的話，凌淵都看到了。
他也頗為陳若若粉絲的素質吃驚。
畢竟陳若若在網上的人設是舞蹈演員出身的影視小花，僅「人淡如菊」就不知道營銷了多少次。
當時凌淵覺得她古靈精怪，性子鮮活，還因為這個反差的營銷稿笑了她好幾次。
誰知，她的粉絲不僅不「人淡如菊」，反而激進極了，而且僅從罵人的話就能看出一個個都是九年義務的漏網之魚。
可凌淵只是輕蔑的笑了一下，「沒什麼危險，溫穗現在出不了凌公館的大門，安全得很。」
張霽錯愕地瞪大眼睛，「您，您把太太關起來了？」
看著凌淵陰森森的臉色，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溫穗的好，心一橫，道，「老闆，這件事錯不全在太太，而且她是您的合法妻子……」
「張霽！」凌淵不耐煩了，直接打斷他，冷冷道，「你要再為這件事多說半個字，年終獎全扣。」
張霽的年終獎有七位數，他在心裡權衡了一分鐘，也只能悻悻地走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後，他不得不打給溫穗，「太太，我電腦里沒有備份了，要不，你看看有沒有朋友在民政局上班……」
溫穗多聰明啊，馬上知道了怎麼回事。
「沒事的張助理，辛苦了。」她反過來苦笑著安慰他。
「太太，沒幫到你，我很抱歉。」張霽心裡不是滋味。
「這事不怪你，我們都是辛苦謀生的普通人，身不由己罷了。」她嗓音沙啞，透著疲憊。
在張霽沉默的空檔兒已經掛了。
網際網路時代，消息每秒都在成倍裂變，發酵再發酵。
凌淵坐在辦公室，起初還在刷兩個女人的消息，後來越刷越煩躁，直接扔了手機，逼著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中間他不是沒想過，如果溫穗來求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或許，他可以讓她簽個承諾書，以後再也不跟孟尋來往。
只要她態度夠誠懇，他消了氣，或許可以給她。
但他的手機一下午都沒有響。
一直到暮色四合，員工們都陸陸續續都下班了，溫穗才又打了過來。
凌淵看著屏幕上「溫穗」二字，一直響到快結束，才接起來，刻意把語氣放冷，「溫穗，你這個時候來求……」
「凌淵！」那邊帶著慌亂的哭腔，再無幾個小時前的鎮定，「凌淵，求你，讓我出去，我媽……我媽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