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到家時已經過了晚餐時間,老太太知道消息,特地讓人做了晚餐送到了房裡來。
她也不推辭,一個人坐在臥室的外間吃飯。
凌淵從外面回來,看見她,幾次欲言又止,終是什麼都沒說,進裡間去了。
溫穗猜想,應該是自己臉上的淤青起了作用,凌淵見她這樣,知道陳若若不算太吃虧,也就不追究了。
她略略放心下來。
畢竟她給陳若若那幾下確實不輕,凌淵真要追究起來,夠她喝一壺的。
吃完飯,溫穗去浴室洗了個澡,再出來時,凌淵正靠在床頭用平板處理著工作。
溫穗不想理他,便自顧自坐在一側。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凌淵在看她。
「臉怎麼了?」
果然,凌淵突然問她,語氣算不上和善。
咦?他居然不知道?
陳若若會甘心吃這個啞巴虧?
溫穗心下詫異,面上卻不露聲色,「在醫院的時候被野狗追,跑的時候摔了一跤。」
開玩笑,陳若若都沒說什麼,她怎麼會說實話。
凌淵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她一遍,不咸不淡道,「你這個摔法也是奇特,只左邊臉著地。」
溫穗撩起眼皮看他,「有兩邊臉著地的,你沒看到而已。」
看到了說不定會心疼死,就不會有功夫在這兒陰陽怪氣了。
凌淵冷哼了一聲,「不想說就算了,你以為我想管你。」
莫名其妙,難不成他還會替她出頭?
溫穗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準備繼續這個沒營養的話題。
「我先睡了,晚安。」
她掀開被子,躺進去,就勢閉上了眼。
同床異夢的滋味不好受,好在床夠大。
又過了一會兒,凌淵的手機響了。
凌淵接了:「明昭。」
沒開外放,但顧明昭那邊聲音很大,有明顯的幸災樂禍,「凌淵,若若被你老婆打了,還挺嚴重的,你要不要來看看?」
溫穗倏地睜開了眼。
陳若若不直接找凌淵,卻找顧明昭伸冤,這是個什麼騷操作?
凌淵睨了溫穗一眼,語氣不悅,「顧明昭,我過去怎麼不知道你這個人這麼喜歡多管閒事?」
顧明昭那邊透著心虛,「哎呀,我就覺得你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挺不容易……」
凌淵打斷他,「所以要替我分擔嗎?」
「你也知道,我挺喜歡溫穗的……」
那邊還要說什麼,凌淵已經掛了。
他看著溫穗,臉上的神色很複雜。
溫穗坐起來,自暴自棄,「我的確把她打了,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凌淵皺眉看她,「為什麼?」
白天李曉風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直接掛了,原來是因為這事。
溫穗一臉不忿,「我說了你又不會信,不如去問她。」
凌淵的眼睛在她臉上好像要鑽出火來,「我是在問你。」
「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先說。」
於是,溫穗便簡單說了。
她既沒有美化自己,也沒有刻意醜化陳若若。
原因很簡單——
即便美化了自己凌淵也不會信,而陳若若嘴臉夠丑,不必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