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怎麼想都不成立,雖然是暑期,但江城那麼多酒店賓館怎麼可能連多餘的一間房都沒有。
到了酒店,去辦理入住,程冽提著她的行李箱跟在後頭,邊上有人問前台還有沒有房間,前台笑盈盈的說有。
許知顏也聽見了,但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
她訂的是江景房雙人間,寬闊的落地窗外是江城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江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涌動著屬於夜色的魅惑。
短短**年,這些小城市都飛速發展著,有的已經擠進新一線城市。
不大不小的房間裝修復古華麗,兩盞古典風的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被褥純白的顏色倒映在兩個人的瞳仁下,有些說不清的意味。
許知顏對這個房間挺滿意的,環視了一圈,她拉上了厚重的窗簾,轉過身看向程冽。
他站在門廊那兒,眸光深深的望著他。
許知顏彎了下嘴角,走過去接過他手裡李的行李箱,邊打開行李箱拿換洗的衣物邊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要不我先吧,我想還要弄會臉,不然明天上妝容不太好上。」
「你先。」他說。
「嗯。」
許知顏小小的行李箱裡沒多少東西,那些瓶瓶罐罐占據了絕大多數空間,她拿好衣服,起身,神色自若的進了浴室。
程冽看著磨砂玻璃後的人影,喉嚨一啞。
大概這房間是專門租給情侶的,浴室的設計讓人略感無奈。
他把包放下,拿上煙和火轉身出了房間。
走廊盡頭的垃圾桶上方設有菸灰缸,程冽咬上煙,邊點火邊走過去。
歐式深紅印花的地毯柔軟,半夜的走廊燈光是昏聵的,程冽倚在牆邊上,半個身子隱入黑暗中。
他故意抽的很慢,算著許知顏洗漱的時間。
然後莫名想起少年第一次開房的模樣,是個意外,也不太有什麼情|欲,只不過年輕火苗總是很容易燃燒,再怎麼理想克制,到最後還是染上了曖昧的色彩。
現在和當時比起來,慾念不減反增。
都是二十六七的人了,她要訂一個房間,應該是做好了準備,今晚,如果他想,那麼她一定願意。
但有更多的東西把這些往下壓,這看不清前路的未TV首發.@@@m.
來,男人難以放下的傲氣和自尊心,他不捨得這樣對她。
程冽沒有抽完這支煙,走了三分之二,掐滅後下樓走了一趟。
許知顏吹乾頭髮出來,見房間裡沒人,心裡清楚他是出去了,這磨砂玻璃程冽是怎樣都多看一眼的。
她在給胸口抹身體乳的時候門鈴響了,是程冽。
他手上提了一些水果和牛奶,他沒帶傘,身上有些濕。
許知顏關上門後說「你餓了?」
程冽把水果拿了出來,說「明天早上你起的早,我給你洗好,在路上吃吧。」
許知顏怔了一下,然後笑著走過去,也不管這草莓還沒洗,拿了一顆嘗了下。
她說「現在的草莓還這麼甜也挺少的。」
「我給你洗好裝好,明天別忘了。」
「好啊。」
程冽特意問買老闆多要了兩個乾淨的塑料包裝盒,草莓和葡萄他一個個洗的過去,整理完後放在了電視櫃檯上。
許知顏坐在床尾在給大腿抹乳液,她好像無所謂,不怕在他面前走光還是露的比較多,自顧自的護膚著。
程冽只看了一眼,拿上自己的衣服去了裡頭洗漱。
水流聲嘩嘩,許知顏側著臉看了一會,程冽個高,身材又結實,光是這麼一個輪廓都能想像他的好身材。
她想起那天她埋在他胸前哭,身材比以前過猶不及,那時到底還有些青澀,是年輕的味道,現在二十七的程冽從頭到腳都是屬於男人的硬朗,是成熟的韻味。
和阿余那些偶像的確是兩個風格。
很久很久以前她以為她會喜歡阿余那種乾乾淨淨斯文的男孩子,那時候程冽真的是一步步掰歪了她的審美。
而到了現在這個年紀,比起外貌,就算沒有程冽這個人,她的擇偶標準也不會僅僅是外貌,見了那麼多表里不一的人,對她而言,一個人的性格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著,但看著程冽包裹浴巾出來,黑色的短髮間淌著水珠,寬闊厚實的身軀線條流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走出來時攜出浴室里的熱氣,整個房間一瞬間變得有些熱。
許知顏想自己果然還是個庸俗的人,程冽對她也依舊誘惑力十足。
程冽翻著柜子找衣架,他把自己的衣物洗了,拿到
衣架轉身的時候正好對上許知顏含笑的眼眸,沒有任何掩飾的欲,坦坦蕩蕩。
接著許知顏注意到斜前方地上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他的包就在上面的柜子上,不難聯繫,應該是他剛剛拿衣物不小心掉出來的。
許知顏「你的東西掉地上了。」
程冽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去,是賀勤給的那枚保險套。
他都忘了這件事了。
他撿了起來,往垃圾桶里一扔,低沉道「賀勤塞的,我沒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
她其實今晚也沒有這個意思,訂一間房純粹是不想和他分開,和程冽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很珍惜。
但如果他想,她也願意的。
許知顏收回視線,給小腿抹乳液,轉了話題說「你晾走廊這邊就好,明天幹不了就帶回去再洗一次吧。我弄完了,先睡了。」
「好。」
許知顏關了大燈,只留了廊下的小頂燈,她不喜歡有亮光,她的睡眠很差。
許知顏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程冽出來時卻把房間的燈都關了,靠著記憶很慢的摸索到床邊。
許知顏聽到他掀開被子的聲音,然後他躺下了,然後只剩空調徐徐的送風聲音。
過了很久,許知顏忽然在黑暗中開口道「我演唱會上說的是真的。」
程冽雙手墊在腦後,望著黑黝黝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聲音思緒被猛地拉回演唱會上。
他們其實沒有講太多話,因為音樂聲太吵,一直都在安靜的欣賞演唱會。
他知道許知顏說的是彩排時那段話,她說從這個夏天開始,一切都來得及,這次換她幫他。
很多人都和他說過類似的話,但只有和許知顏在一起,聽她講的時候他才會覺得真的一切都不算晚。
所以她說要來演唱會,他來了,她說要陪她去醫院,他去了,她說要幫她買家具,他也去了。
出獄後沒見到她還好,一見到她後已經很難控制自己了。
許知顏見他沒回答,叫他的名字,「程冽。」
「嗯。」
「別拒絕我。」
他默了。
許知顏不想急功近利,閉上眼,輕緩的說「我們慢慢來。」
他靜了會,說「睡吧。」
模稜兩可的答案,但許知
顏不急,她知道他需要時間。
這一夜各懷心思,程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許知顏醒來洗漱,他都沒被吵醒。
他也難得睡這麼沉,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周圍是許知顏身體乳的香氣,她用那雙剪水似的雙瞳看著他,湊上來,細細的親吻他。
邊吻邊叫他的名字。
忽然有什麼冰涼溫潤的東西落在他身上,就這麼慢慢醒了過來。
睜眼時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許知顏的背影,她正在換衣服,白光從窗簾細縫裡溜進,落在她雪白的背上。
程冽以為這是夢,蹙起了眉,直到許知顏側了身彎腰去拿內衣,下落的光影視覺衝擊力很強。
瘦歸瘦,但她的身材一直是凹凸有致的。
程冽猛然清醒,閉上眼,頭歪到另一側,清晨正常的生理反應開始變得強烈起來。
許知顏換好衣服,回頭看了眼程冽,她輕輕笑了下,沒察覺到程冽已經醒了。
她走過去,俯身,凝視了會他的臉,低頭在他唇上印了個吻,很輕,蜻蜓點水般。
她十分小聲的說;「我先走了,好好睡一會。」
就連行李箱她都是提著走的,生怕車軲轆聲吵醒程冽,因為程揚說哥哥回來後沒睡好過。她都能明白。
所以哪裡捨得讓程冽送她去機場。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程冽睜開了眼睛,他支起右腿,手搭在額頭上,深深吸了口氣。
躺了會他起身去了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
在回盧州的高速公路上,程冽收到了許知顏的簡訊,她讓他幫忙簽收幾個快遞,是她買的一些衣服和代餐粉。
程冽回了個好字。
一回到家程冽就收到好幾個快遞電話,大包小包幫她拿回來,兩隻手都提不過來。
拿到家裡,正在跟著程揚學英語的賀勤興奮的從房間裡竄出來,拉著程冽暗戳戳的問「演唱會是不是很浪漫?」
程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太想說這個快遞,他應付了幾聲,給許知顏整理著東西,她說衣服洗一洗,掛起來。
賀勤覺得應該是一夜**了,因為程冽看起來疲憊又眼裡有微光,這不就是完事後的神采嘛。
暗自琢磨一陣後,賀勤注意到這大包小包的東
西,笑嘻嘻的說「哥你這麼快就迷上網購了啊?」
「不是我的。」
「啊?奧……嫂子的啊,買這麼多衣服。還是名牌啊……現在買這些名牌可真方便,各種官方旗艦店,都不用找代購了。」
程冽知道網購,那時候嚴愛就經常在網上買東西,但對於學生的他們普及還不夠,不如現在,學生手機人手一個,網購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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